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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滾動起來,遲夜白從馬車窗口探出頭,捏著蘭桂坊迎來送往的女子的甜膩腔調,怪聲怪氣的叫著:”大爺,您可真會始亂終棄,需要小女子的時候,還能好聲好氣,不需要小女子了,便如此對待人家,真真是傷了小女子一顆脆弱敏感的芳心啦......”
墨凌淵:“......”
墨凌淵一陣惡寒,如果不是還有求于遲夜白,他一定拿針縫上這廝的破嘴。
望月閣里。
墨凌淵風塵仆仆的走進來,抬手止住了正要出聲的嬤嬤,蹲在搖籃邊,看著已經熟睡了的思瑜。
凝視著那張幾乎跟楚云瑤一模一樣的小臉,墨凌淵從懷里掏出那根原本戴在云十一頭上的發簪,隨手丟在了桌上,揮退了傭人,低聲喃喃:“原來一直都是我的錯,你是怕我責怪你才一直不敢告知云澈的真實身份嗎?”
想到她曾經口口聲聲賭咒發誓的向他保證,說她跟云澈之間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純潔的不能再純潔,說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跟云澈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丁點的曖昧關系。
她說的都是真的,可他真的信了嗎?
他一開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根本就是不相信的。
后來感情越發深厚,倒是相信她了,可壓根就不相信云澈,轉頭就命人去追查云澈的行蹤,還對穆清說要是抓不到活的,便抓死的回來。
墨凌淵懊惱的捏了捏眉心,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難怪穆清死活都抓不到云澈這個人,穆清還以為這人仿佛有飛天遁地之術,三番五次在包圍圈里消失無蹤,害的穆清一度深深的質疑自己的辦事能力。
難怪每次云澈消失的時候,楚云瑤便出現了。
原來云澈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原本就是她。
寶兒聽聞墨凌淵過來了,放下正在給思瑜縫制的小衣衫,到思瑜的臥房一看,見楚云瑤的發簪被扔在了桌上,心里一驚,連忙問:“爺,您去過天恩寺,見過小姐了嗎?”
墨凌淵轉過身,視線如一張網,將寶兒的擔憂捕捉的無所遁形。
他垂下眼簾,遮掩著心里的暗潮翻涌,質問的言語涌到唇邊又默默的吞了下去。
這一對主仆,瞞他瞞的可真深,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他調整好情緒,淡漠的反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寶兒:“......”
寶兒擅長察言觀色,此刻見墨凌淵這幅模樣,猜不透他心底到底是何種想法。
難不成已經知曉了云澈的真實身份,正在生氣?可又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更多的是懊惱。
可憑著爺對小姐的在乎程度,既然親自去了天恩寺,多少會察覺出異樣的,要是沒察覺出一異樣,也不會是這個表情啊。
難怪小姐經常說男人心海底針。
爺的心思確實令人捉摸不透。
寶兒斟酌著開口:“小姐去天恩寺的衣衫和飾品全部都是我準備好的,這發簪是爺特意命人打造后送給小姐的,小姐特別喜歡,一直都戴著。
此刻這發簪就放在桌上,想必爺是去過天恩寺看過小姐了吧?
不知小姐如今過的可好,清修的日子是否清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