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沒好氣的對三人說道:
“你們的這些同伴難道不要了嗎?”
這是指昏迷在岸邊的那些人,而在為首的高環術士開口說話前,夏德又瞇起了眼睛:
“又或者,你身上帶了什么即使是放棄所有同伴,也不能被其他人得到的東西?”
他們三個此時都被奧黛麗釋放的禁錮類奇術束縛,他們的等級原本就不如魔女,在與蛇大戰后就更不可能抗衡魔女的秘法。
三人都不說話,夏德便問向艾米莉亞和阿杰莉娜:
“這里什么情況?”
艾米莉亞簡單描述了一下:
“我們本來打算到這里看風景的,但到了之后發現這群人已經來了。他們沒發現我們,當時他們正試圖打破冰面,我們遠遠的聽到他們說,似乎是要找什么東西。
但那冰面他們怎么弄都無法融化以及破壞,然后有人說這絕對不可能,這里沒有異常的要素痕跡,也沒有任何儀式或者符文鎖的痕跡,于是蛇就出現了。”
阿杰莉娜拽著夏德的衣擺站在他的側面:
“我們當時感覺要出事,就讓小家伙回去找你們,我們和另一個小家伙留在這里看情況的時候,發現這些人一開始沒認出無限蛇,認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為了防止情況無法控制,我們也出手幫忙,然后你們就來了。”
事情倒是不難理解,艾米莉亞和阿杰莉娜的處理方式也沒什么問題。
之后一行人暫時離開了冰面,這些邪教徒們在湖邊有一個很小的營地。營地中除了他們的私人物品之外,還有大量法圖蒙斯特島北部地形的勘測報告以及記錄,只是很可惜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而在夏德搜索營地期間,奧黛麗將那些被無限蛇重傷的邪教徒以及少部分尸體也都集中了起來,她在詢問了夏德的意見后,施法穩定了少數幾個瀕死之人的傷情。
夏德又在營地旁看向了三個閉著嘴不說話的邪教徒:
“你們應該知道想讓人說話的方法有很多對吧?我只問最后一遍——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為首的高環術士也知道這是夏德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他遲疑了一下終于開口:
“這位先生,我們很感謝你能救治我們的同伴,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你殺了我們吧,隨后你從我們這里找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收獲。這次碰到蛇算我們倒霉,這次的失敗并不是我們的決策錯誤。”
他是典型的北方人長相,外表接近五十歲,但真實年齡恐怕會更大。
夏德于是看向冰湖的方向,然后用德拉瑞昂語說道:
“有些東西恐怕是藏在你們腦袋里的,就算事后通靈都不一定能知道你們想要挖開冰湖,不會是為了尋找通往地底的通道吧?”
雖然三人刻意掩飾,但此刻就連阿杰莉娜都能看得出他們表情的變化,于是夏德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昨天還在想如果沒有露維婭的占卜,候選人們要怎么去了解隕星的秘密。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沒錯,不說預言家協會,顯然暴政俱樂部也知道本地有什么,暴政之神的信徒也在尋找“戰爭的命運”。
不過這伙兒邪教徒明顯不知道被法圖人封堵起來的通道,他們看起來只是確定了入口在雪山北側。
見三人還是不說話,夏德嘴巴里便跳出了幾個單詞:
“隕星、戰爭、命運。你們可以用秘密來交換你們的命,這是很公平的交易,我知道你們掌握著足夠買命的秘密。”
一旁的奧黛麗便充當了“惡人”的角色:
“干脆都殺了吧。等到貓頭鷹小姐到來后,讓她召喚嘆息之墻。等到靈魂上了墻,想知道任何秘密都不難。”
兩位中環術士都看向了高環那人,而后者則眼神堅定的問向夏德:
“能否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您是否是喚神者?”
“這問題有什么意義?”
“被您逼迫著回答問題,回到教團后我們受到的懲罰會輕一些。”
夏德便點頭:
“我是。”
“那好,您可以隨意詢問三個問題,三個問題后,您如果感覺價值不夠,就殺了我們,我們不會有怨言的,沒有您那條蛇已經把我們都殺掉了。如果您認為價值足夠,就讓我們離開。我只回答三個問題,這是為了同僚們的生命。”
“你被俘虜了還這么多的要求.不過先看看你提供的信息吧。”
夏德又好奇的問道:
“你表現的這么正派,為什么要信仰那位暴政的神明?”
于是高環術士相當嚴肅的解釋了自己的信仰:
“戰爭與暴政,才能讓文明自發的更快的向前。這不是目的,是手段。我知道我的同僚中有人只是單純的喜歡混亂與戰爭,而我則是單純的認為我們所做的事情是正義的——戰爭讓世界更美好。”
看得出來他的兩位同伴就有些不贊同他的話,而夏德也明白了自己面前的是個精神病,自己試圖去了解邪教徒的想法,純粹是白費力氣。
他于是和克萊爾以及奧黛麗商量了一下,很快便拿出了三個問題:
“你們要找的是不是曾經墜落于海灣的那顆星星?如果是,你們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的?這是一個問題,如果你敢說這是兩個,我現在就送你們走向終點。”
坐在湖邊雪地中的男人便閉著眼回答:
“是的,我們要找的是墜落的星星,我們只知道它在海底深處,而且只能通過特定的通道前往,因此才來這里尋找道路。
至于知曉那顆星星的存在,這不是我們的研究成果,教團之前一直和格林湖地區的一位知識淵博的‘賢者’合作。我們提供人手幫他做事,他用這個秘密進行了回饋。”
一旁的奧黛麗表情立刻變得很不自在,“格林湖的賢者”顯然說的是自己的先祖。實際上格林湖事件時,大家就知道了暴政俱樂部在和島上的存在合作(1677章),只是當時這個邪教團體并未過多的參與格林湖的故事,所以當時也沒人想到他們這么做的原因。
但這樣想來,既然邪教徒們是從拉普拉斯·霍華德那里知曉了“環獸”,拉普拉斯·霍華德又是預言家協會的叛徒,那么他大概率在協會中的時候就了解過這個秘密,只是后來叛逃后又有了進一步的研究。
所以,這個秘密的起源兜兜轉轉還是要歸結于海對岸的那些預言家們。
“還真是哪里都有他的名字很好,第二個問題,墜星海灣地區有多少你們的人?”
“這問題我不能回”
“只需要說人數,第一個問題都回答了,到這里放棄了不是很可惜嗎?”
邪教徒于是再次閉上眼睛說道:
“教團三分之一的力量都來到了此處,但島上的人很少,更多的人藏在海面的船上。登島的人分為兩批,我們被派來尋找通道,另一批人數量很少,他們計劃在兩國達成和解時發動刺殺計劃攪亂局勢,但現在看來他們根本不需要動作。”
因為不管是德拉瑞昂還是卡森里克,都完全沒有阻止戰爭的想法。
暴政俱樂部雖然在舊大陸和平的年份名聲不顯,也沒怎么有動作,但這個邪教團體赫赫有名,每逢戰亂年代他們總是會一下跳出一大批人。
三分之一的教團力量在此,這已經是相當大的行動了。看來他們對“戰爭之環”也是勢在必得,但好在他們還沒找到入口.這樣說起來,這群人才是第四幕故事開場時真正的“引導人”,各方勢力恐怕之后都會遇到他們并得到線索。
“那好,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對墜星獸目前的具體情況知道多少?你們又打算怎么處理它?”
這次那個高環的邪教徒很直接的搖頭:
“我就不說這又是兩個問題了。您瞧我是來執行任務的,我雖然也算是教團高層,但有些秘密輪不到我接觸,我肯定不知道。
我這樣跟您說吧,墜星獸.我們稱作戰爭之獸的情況,主教曾向吾主請示過,神諭告知了一些信息,但我在教團的地位還不足以接觸神諭,只知道主教好像是掌握了它的弱點。”
他身為領隊的高環術士既然都不知道,那兩個中環術士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至于要如何處理,這個我雖然并非完全不清楚,但也只是聽說將墜星獸擊敗讓它變得虛弱后,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剝離出某種重要的東西。將其放到特定的普通人身上,就肯定能引起整個舊大陸,乃至整個物質世界的大戰。”
“你成功避開了所有的重點,這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夏德其實認為他們大概率是真的不知道,他已經想好了再去找杜魯特·吉爾斯和拉斯特·愛德華茲一趟,說不定小姑娘又能回憶起些事情來。
又或者去聯系一下向教會自首的賈維斯·愛德華茲,他被“先祖”安排加入了暴政俱樂部充當聯絡人,格林湖事件后被夏德要求去教會自首,他說不定知曉雙方的交易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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