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亞這周肯定回來,沒剩下幾天了。”
夏德從首座的位置上站起身:
“我原本還想要再計劃幾天才開始獵捕‘看守者’的行動,現在看來是不能等了。凡妮莎,本地地下秘銀礦脈的走勢圖,你們畫好了嗎?”
目前這里個頭最矮的姑娘點點頭:
“大概畫好了,但我也不能保證這是完全準確的。”
她于是使用幻術,在長桌上方投射出了維斯塔林地的地形圖,然后用紅色的連綿起伏的線條來表示礦脈的位置:
“夏德認為本地的秘銀礦脈和沉睡的悖論蟲,存在一定的對應關系。這些天我帶隊深入林子,發現本地的秘銀儲量著實是驚人,我們都在懷疑這些秘銀的出現是因為悖論蟲,而并非悖論蟲選定了秘銀礦脈。
露維婭和貝拉也對此進行了占卜,如果對這些礦脈進行定向爆破,有極大的可能性影響悖論蟲們的休眠。我們絕對不能一下吵醒所有蟲子,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了。但只要吵醒一少部分,看守者肯定會出現阻攔。”
見希里斯似乎是想要將她抱起來,讓她看起來更高一些,凡妮莎又揮手阻止了希里斯:
“如何爆破那些礦脈還需要謹慎的考慮,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如何攔住大批量蘇醒的蟲子。”
“這是教會負責的部分。”
夏德繼續說道,指尖飛出了幾只紅蝶落在了那幅巨大的地形圖上:
“等到確定了具體的行動方案,我可以把大地的守護者找來,還有格蕾斯和海倫。”
至于月灣的那位吸血種驗尸官托勒密·阿爾貝先生,他現在處于真身被封印狀態,即使被找來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不過夏德倒是可以去借來他手中那把神器光之劍:
“當然,最好的情況是黛芙琳修女可以及時趕來。”
“下周一我們應該可以見到修女,我和議長閣下分開的時候,她說不論發生任何情況,她都會在周一或者之前把修女帶來。我們都知道,議長閣下的時間觀念很強,她從來不遲到。”
梅根于是說道,并給出了建議:
“今天已經是周四了,不如把整個計劃放到下周一之后進行。黛芙琳修女和議長閣下的參戰一定能發揮出關鍵作用,畢竟夏德說除了精靈的秘法以外,初火才是最有效的消滅悖論蟲的力量。”
大家都對此沒意見,而且如果真的要一次性對付這么多的悖論蟲,教會和學院方面也需要時間進行準備。
“還有班納特的事情。”
露維婭最后談到了這件事:
“貝爾小姐送來了他們家全部成員的頭發,這其中也包含了被家族除名的琳達·班納特。最初的占卜顯示他們一家非常正常,而且血緣關系也沒問題。
但之后我和貝拉用了一些不合規的手段去窺探命運,終于讓我們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命運雖然會賜予旅店老板托馬斯·班納特不止一個孩子,但他應該生不出男孩才對。”
夏德沒問她們到底用了什么不合規的手段:
“所以班納特家的小兒子,其實不是班納特家族的成員?”
貝拉回答:
“只能說大概率不是托馬斯·班納特的兒子,但可能是班納特夫人出軌后的孩子,或者是穿越時間而來的托馬斯·班納特的先祖,甚至他就是托馬斯·班納特的兒童階段.什么可能性都存在,這需要進行進一步的確認。”
參會的女士們于是議論紛紛,而夏德則在想,在二女兒琳達·班納特被班納特家族除名后,這下班納特先生就真的只剩下三個孩子了。
“不要再深入的占卜他們家的情況了,到了這一步就夠了。”
夏德也擔心占卜家小姐們的情況:
“明天我去見一見那個孩子,至少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人。貝拉,露維婭,你們接下來的關注重點還是放在悖論蟲上,關于礦脈爆破位置的選定,還需要你們兩個做決定。”
多蘿茜此時又問道:
“周末需要把蕾茜雅叫來了嗎?明天是枯葉之月的第三十一天,是我們能夠見面的日子了。”
明天就是紅蝶之日,雖然多蘿茜清楚夏德準備把紅蝶之日放到大決戰當天,但現在把蕾茜雅叫來也能以防萬一。畢竟空間被選者的力量如果不用,那么就相當于沒有這個被選者。
“讓蕾茜雅先做好出發的準備,但暫時不要過來。”
夏德想了想說道,任何進入這片森林的人都有可能被注視,所以有些幫手最后時刻再出現發揮的作用最大。這也是夏德沒讓奧古斯教士立刻來幫忙的原因,老教士那衰亡萬物的死亡之力,想必能夠在這次事件中發揮很大的作用。
這天晚上的會議開到九點多,本來大家還準備給最后到達的梅根和奧黛麗開一個歡迎宴會,但看到大家都很勞累,知識的大魔女便很體貼的讓大家都去休息。
姐妹兩人隨后又和丹妮斯特小姐聊了聊,她們一直對圖書館管理員小姐很感興趣。和丹妮斯特小姐聊完,她們又去看望了身體依然還是未成年狀態的凡妮莎,并且恭喜了她已經晉升十三階。
“這件事你們兩個不是最早知道的嗎?當時我還在說你們兩個和嘉琳娜一樣吃獨食。”
長發及腰的金發小魔女氣鼓鼓的說道:
“我看你們是想說既然分開了這么久,今晚夏德肯定會去找你們,所以來我這里炫耀這件事對吧?”
雖然梅根和奧黛麗都否認了這種說法,但其實凡妮莎說的是正確的。
許久不見夏德,梅根和奧黛麗當然非常非常的想念他。上次在月灣重逢時,雙子姐妹變作了雙尾貓戲弄夏德,這次她們同樣有著非常不錯的創意。
只是相當不巧,這個周四的夜晚夏德已經和嘉琳娜約好了。或者說,夏德在周二晚上就和嘉琳娜約好了。
等到愛德華茲小姐看望了小小魔女,去打趣了貓頭鷹小姐,這才換上了睡裙去了夏德的房間。
夏德向來是不鎖房門的,所以等到姐妹兩人打開了房門,便看到穿著比她們身上的睡裙還要漂亮衣物的嘉琳娜,正端著紅酒杯站在舷窗前向外看,而房間單獨的盥洗室中則傳來了水聲。
室內沒開煤氣燈,不過床頭柜上放著燭臺,而且梅根和奧黛麗還能嗅到被點燃的香薰的味道。月光下的女公爵將酒杯放在唇前,她看起來漂亮極了,她化了淡妝,精心挑選的睡裙大膽但又不失端莊梅根和奧黛麗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形容詞能夠同時出現在同一件衣服上。
而與她相比,牽著手的姐妹兩人的衣服就遜色很多了。
“這”
奧黛麗猶豫了一下,姐妹兩人剛要說話,毫不意外她們到來的女公爵便笑著向她們招了招手:
“我可是已經等了兩天了,這次說什么我也不要向后推。梅根,奧黛麗,你們要么進來先陪我喝杯酒等著騎士先生出來,要么你們也可以等到明天。
不過我要提醒一下,這可是經驗之談,如果你把自己的機會交給明天,那么明天就一定會把意外交給你。”
“謝謝提醒。兩個月不見,嘉琳娜,你開始變得像是思想家了,是最近臥床休息時思考了很多嗎?”
梅根說著便和自己的姐妹一起進了門,并順手將房門從身后關上,紅發魔女便笑著讓兩只倒掛在床頭柜的金色架子上的高腳杯飛向了姐妹兩人:
“我一直都是思想家.你們這是什么表情?這是蒂法剛送來的干凈杯子,怎么,要準備金杯你們才喜歡嗎?我不記得你們是喜歡那種金燦燦杯具的姑娘。”
“這杯子太小了。”
奧黛麗皺起好看的眉頭搖晃了一下那玻璃杯,梅根也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嘉琳娜狐疑的看著她們:
“我想我還需要提醒你們一下,你們今晚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和夏德拼酒量的。”
“酒?”
梅根挑了下眉毛,然后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這酒杯是用來喝酒的。”
“否則是用來做什么的?”
聽她這么問,智慧的大魔女們便一起笑了起來:
“反正是用來喝東西的。”
嘉琳娜·卡文迪許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看看姐妹兩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盛裝著紅酒的杯子,然后也笑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的確有些太小了雖然你們很久沒見夏德了,但今晚大家都是公平的,我可不會謙讓你們。”
“嘉琳娜,我承認你的睡衣很漂亮,但你畢竟還是太矜持了。”
奧黛麗說著微微仰頭,正當紅發魔女懷疑她還有什么招數的時候,只見姐妹兩人分別在自己睡裙的肩帶上挑了一下,于是隨著蝴蝶結被解開,兩件裙子應聲落地。
“你們沒”
她們笑著走向了盥洗室的方向,這才意識到對方“智慧”的嘉琳娜急忙放下了杯子跟了上去。不過她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最后還是決定穿著衣服走入了水蒸氣彌散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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