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熱鬧的好戲并非是只有宗弦一個看客,在這月色黯淡的夜空下,還有一只白絕悄咪咪的藏在一株大樹的樹干當中,如果不是在合適的角度的話完全看不到樹皮上浮現出來的面孔。
還有感知忍術是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的,
除非是極厲害的九尾人柱力覺醒‘惡意感知’這一能力,白絕的偽裝潛匿的手段除了被九尾人柱力看穿過之外,還沒有被其他任何人發現過它們的存在,天目的感知忍術被完美的規避。
包括宗弦也不曾察覺到白絕的存在。
不過,
同樣的,
白絕也沒有注意到宗弦。
在使用幻術控制住了天目之后,宗弦催動了身上那特別制作的火影袍,隱匿了身形,和旁邊的樹干幾乎完美的融為一體,這也是和馬、土蜘蛛白浪瞪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宗弦的原因之一。
縱然是不是專業的感知忍者,不擅長感知忍術。
但是近距離下,
除非是那種精通刺殺的高手,否則有人靠近不可能毫無察覺。
之所以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是因為宗弦身上那由裝備研發部專門打造的火影袍的功勞,而打造這火影袍的技術······便是來自于蝎,這位獨自鉆研出來人傀儡禁術的天才科學家在宗弦的驅使下研究出來了不少厲害的技術。
他身上的火影袍就是其中之一。
其真名為白斗篷·贗膚,打造此物的技術源自于蝎對于白絕尸體的研究,根據宗弦提供的關于白絕的各種特殊能力的情報,蝎深入的研究了白絕偽裝潛伏的能力,從而誕生了打造白斗篷·贗膚的技術。
宗弦現在這一款式是裝備研發部根據蝎留下來的技術做了一些縫縫補補的工作后打造出來的特制的絕版型號,實際上除了外形上多了一些文字和花紋之外,和原版功能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在持續輸入查克拉的情況下,白斗篷會將穿戴者一起完美的‘融入’到周圍的環境當中,從而可以避免敵人的追擊,也可以用來暗殺偷襲,具體如何使用就要看持有者的意愿了。
說來有趣,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蝎并未將他在木葉研發出來的技術的情報匯報上去,沒有和曉組織的同伴們一起分享這一秘密。
所以,
即便是絕也不清楚宗弦手中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手牌,若是知道這一點,它絕對會一早就將周圍的地皮全給仔細勘察一邊,而不是草草的看了看左右,就藏在樹上專心的看戲。
當然白絕若是敢那么做,
真要是撞到了宗弦,下場會如何用腳趾頭去想都能想象到,所以說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知道的東西太多并不見得全是好事。
對于暗中的來自于不同勢力的兩撥看戲者,
和馬與土蜘蛛白浪沒有任何的察覺,相信著大局仍在他們的掌握當中,堅定的貫徹著人海戰術,一點點的消磨掉獵物們的精力,然后······再輕松的俘獲獵物,達成各自的目的。
如果沒有隱藏于黑暗中的看戲者,主要是指宗弦,若是排除這個巨大的變數,實際上和馬的計劃還是很有效的,說實話這一套計劃沒有任何高明的策略,簡單直白到了極點。
但計劃這東西實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達成目標,就是高明的計劃。
使用‘死者土壤’這一禁術所形成人海戰術達成了和馬想要的結果。
第一班的師生沒有能一口氣突破那一層層的‘人潮’。
終究是陷入了艱苦的鏖戰當中。
宇智波千早孤身一人揮動手中的名刀,所過之地猶如是被死亡之風吹過,那些個本應該長眠在地下的死者再一次的躺下,‘死之風’的兇名沒有摻雜任何一點水分。
她下達了命令讓少女們盡量節省查克拉,但是她自己殺戮起來卻半點都不敢吝惜查克拉。
作為老師,
她有責任,有義務帶著少女們安全返回村子,無關于少女們的身份,而是她自己的信念和矜持,即便是帶著的是另外的學生,她也是會做出來同樣的選擇,哪怕是舍棄掉這一條命,也要用手中的鋒刃,為自己的學生開辟出來一條生路。
當然了舍棄掉性命這一說辭是最壞的設想,
情況雖然惡劣,但也不至于說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另一邊,
少女們結成了最為基礎的三角陣。
將后背托付給同伴,自己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八云將家族的血繼限界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她所面對的這些喪尸基本上都是很突兀的身體上浮現出來雷擊的焦痕,化作土塊崩碎。
在幻境中造成的破壞分毫不差的照影在了現實當中。
這就是鞍馬一族的血繼限界五感支配的奧義——
變幻為真。
她也是三人當中最輕松的一人,不僅僅是因為她身負的血繼限界相當強力,還有一點就是少女有著令宗弦都為之驚嘆的天生的龐大精神力量,因而她嚴格來說和鳴人一樣都是耐力深不見底的怪物。
所以她才會無視了千早老師的命令,沒有用體術去戰斗。
其實如果不是她的血繼限界還沒有開發到高階,尚且無法發揮出來她那天生龐大的精神力量的優勢,打個夸張點的比方就是她現在有著一個湖泊,但是卻只能用水桶一桶一桶的打水用,換而言之,她缺少大威力的攻擊手段。
按理來說,
鞍馬一族的血繼限界五感支配并不拘泥于招數這種東西,能隨心所欲的將在幻境中所造成的結果投射到現實當中,但是實際上隨心所欲并不是無所不能,她在幻境中可以招來隕石天降,然而隕石的大小是有限制的,從什么高度墜落下來也是有限制的。
對于現實世界的干涉的范圍越大,程度越深,相應的駕馭難度也是直線式的上升。
目前她還做不到在不傷害到自己和隊友的情況下招來一發隕石徹底的清掃掉周圍的這些個喪尸,只能小范圍的將雷擊的效果變為現實,這已經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極致了。
事實上八云的表現已經是很優秀了,
藤花和螢這會兒不出意外的陷入了苦戰。
她們不比八云天賦異稟,查克拉量雖然在同齡人當中名列前茅,但也還是無法和八云、鳴人他們相提并論,不敢隨意浪戰,這里可不是木葉,不確定會不會有援兵抵達,所以老老實實的遵從了千早老師的指令。
盡量用體術來戰斗,
還好少女們使用的武器都是刀,而且不是小太刀,而是一米多長的太刀。
這并不奇怪,
藤花是宇智波家的族人,宇智波流劍術是必修課,螢是宗弦的弟子,也學了一手宗弦特意調整過的不需要寫輪眼加以配合的劍術,還有她們的佩刀雖說不是宇智波千早手中的草薙劍·真空刃那般的名刀,卻已是木葉村內最好的武器匠人打造的查克拉兵器。
所以,
依仗著那優秀的劍術,她們能精準的砍中喪尸的脖子,而手中鋒利的太刀則幫她們節省了幾分力氣,很輕松就砍下來了喪尸的腦袋,讓這些可憐人塵歸塵土歸土。
但是這些喪尸可不是那種只會像野獸一樣撕咬,
它們當中有不少高級體會釋放忍術,雖說都不是什么高級忍術,殺傷力也相當普通,但是這已經足夠帶給少女們巨大的麻煩了,逼迫的少女們不得不使用忍術和秘術對抗,饒是如此,還是沒有能提防住所有的襲擊。
說是遍體鱗傷可能夸張了點,
但原本兩個漂亮可愛的少女現在卻真的是灰頭土臉,手臂上傷痕遍布,看上去好不凄慘,但是更令人感到絕望的是查克拉已經要見底了,再這樣下去,大概一分鐘內她們的查克拉就會徹底的耗盡。
然而——
這時候她們還是未能看到尸潮的邊緣。
宇智波千早拼了命的想要殺出來一條生路,但是攔路的尸體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死之風’也有無法逾越過去的壁壘。
和馬積攢尸體在五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不僅僅是在火之國內狩獵,他在此期間還去過雷之國、風之國、土之國以及眾多小國,所過之處一個又一個忍者家族,忍者之里以及流浪忍者集團被埋葬在歷史當中,積攢下來了一個天文數字。
說真的,
就這么點損失和馬根本不在乎,反正忍界這么大,從來都不缺少忍者這種東西,而且也不只是忍者,鐵之國的武士也是上好的材料,人數不夠用了再去補充就是。
總之,
數量龐大的令人絕望的尸潮生生堆疊出來了一堵阻斷了‘死之風’吹拂的高墻壁壘。
“千早老師,我快到極限了,兵糧丸已經沒有效果了。”
藤花這時候對于喪尸的好奇心已經是跌落到了谷底,身體上的傷痛和疲累不停的提醒著她是多么的弱小,忍者學校當中那被吹捧出來的天才頭銜簡直就是廢紙一張。
沒有在這時候一意孤行的逞強,
她竭盡力氣高聲呼喊,匯報上了自己的情況,猩紅色的雙眸中充斥著不甘心和絕望。
“我也快沒力氣了。”
螢也是強提起來一口氣。
說話的時候已經揮動手中那纏繞著風刃的太刀,又砍掉了一個喪尸的腦袋。
但是她的手正在發顫。
或許她還能靠著意志力再揮出去很多刀,但是也可能會在下一次揮刀的時候直接脫力,喪失掉最后一點抵抗之力。
這時候,
天色還是一派昏暗,茫茫云海堵死了那如水般的月光,天邊也不見朝陽升起的光輝······根據查克拉的消耗速度來判斷的話,這會兒應當是在深夜兩三點鐘,夜,還很漫長。
距離天明,
似乎還很遙遠。
“可惡!別擋路!!!”
素來以冷靜從容,好斗嗜殺而享譽族中的‘死之風’這會兒臉上浮現出來暴虐的憤怒,手中的草薙劍·真空刃連斬,縱橫的斬擊將攔阻在面前的喪尸全數切碎,但是下一秒鐘,又有新的喪尸涌過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數量眾多的能夠釋放忍術的高級體。
面對這和牛皮糖般惡心人的無賴戰術,
感受著體內空乏無幾的查克拉,以及那服用太多兵糧丸帶來的反噬痛楚。
宇智波千早將嘴唇都咬處血來了,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的她只覺得心中好像是揣了一座正在復蘇中的火山,沉甸甸的壓在心頭,內里充斥著好似是巖漿般奔涌的種種情緒。
“藤花,螢,靠緊我。”
八云這會兒也是焦急的不行。
身后同伴們的狀態她一直都在關注,問題是她這邊雖然情況良好,但卻也還算不上是游刃有余,而且不同于鳴人天生查克拉量龐大,只是精神力量龐大的她可以盡情的催發血繼限界,使用幻術來對戰,但是卻分不出來多余的影分身來支援同伴們。
然而,
藤花和螢是真的到極限了。
只見藤花砍中了喪尸的脖子,卻沒有能將腦袋給徹底的劈飛,反而是被伸出來的一雙青灰色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太刀,生生從她的手中奪走了太刀,下一秒鐘又有手掌從下方伸出來,一把拽住了少女的腳踝。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藤花被尸潮‘吞沒’。
在八云陣陣憤怒的吼聲中,螢也步了藤花的后塵,身影也消失了,僅僅剩下來八云一個人左支右絀,看到了這一切,卻因為喪尸的阻攔而無力伸出來援手的宇智波千早在這一刻憤怒到了極點。
心中的火山,
徹底的復蘇了。
噴涌出來的不僅僅是對敵人的憤怒,也有對自己無能的憎恨,還有沒有能救下來藤花和螢的濃烈悲傷。
“將藤花和螢還給我!!!”
宇智波千早再一次揮刀,砍翻身前一大片的喪尸,睜大了眼睛看向藤花和螢消失的方位,然而她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有八云還在苦苦支撐,那復雜且劇烈的情緒隨著血液直沖而上,雙眸驟然間傳來陣陣針扎般的刺痛。
眼前的世界,
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