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果的直播間。
第一期的節目已經接近尾聲。
同時在線觀看人數5200萬人。
“燒烤的江湖，每一刻，都有新人涌現。”
“而肉是永遠的主角，幾串烤肉，一杯美酒，這就是深夜路邊的那份得意，這就是平凡熱辣的市井人生。”
隨著最后一句旁白道出，視頻結束了。
電腦前面的觀眾們，一個個的，竟然有些意猶未盡。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這節目看的，真是太接地氣了。”
“我喜歡，這才是華夏的深夜食堂！”
“真好看啊。”有人一邊擼著烤串一邊說道。
同時不忘把視頻倒回去看看烤生蠔那一段。
而另一邊，深夜食齋的直播間。
路人們已經寥寥無幾。
這玩意實在看不下去了。
但是粉絲們卻很熱鬧。
深夜食齋第一集終于快要播完了。
這時候，節目上已經出現了打投方式。
“購買節目同款泡面，為你喜歡的選手打分吧！”
粉絲們一看這個，當時就來了精神。
這玩意，我們太熟了。
“沖啊！”
“為了霄霄。”
“為了飛魚！”
“一碗泡面，割割就有出道的機會，沖！”
她們一個個刷刷地掃二維碼，然后下單，同時選擇自己喜歡的選手。
那叫一個熱鬧。
星宇，老總坐在辦公室，正和《青春有你在》的總導演商量最后成團的名單。
《深夜食齋》的篩選只是一個參考，目的是引導消費。
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后面套路粉絲。
怎么套路？
很簡單，《深夜食齋》每一期不是會選出一個最能引導粉絲氪金的選手嗎？
比如第一期選出來了王霄，這證明粉絲愿意為了他花錢。
在最終的半決賽和決賽的時候。
才藝展示占一定的分數，粉絲買酸奶氪金數量算一定的分數。
但是對于王霄這樣的選手，才藝展示部分不要給太高的分數。
營造一種他岌岌可危的狀態。
那些曾經為了他花錢的，愿意為了他花錢的，會瘋了一樣再氪一波金。
“啊啊啊啊！霄霄的名次怎么這么低！姐妹們，沖起來！把節目組的臉給打腫了，一定要讓霄霄贏啊！”節目組到時候會安排一些人在粉絲群或者評論區刷屏這種話。
粉絲們一沖動，家里的房都能給你賣了。
我失去的只是一個家，但是割割失去的可是出道機會啊！
這就叫引導消費。
其實，鮮肉經濟的根本立足點不僅僅是一部分年輕的觀眾審美和三觀還沒有發育完全，鮮肉經濟最大的立足點就是引導消費。
仔細看，小鮮肉的粉絲大多比較年輕或者是特別迷戀臉蛋的粉絲，其本質上沒有成熟的三觀或者，而這些人是最容易被引導甚至是掌控的。
節目組只要稍微使點手段，這些人就會爭著搶著把錢交出來。
而對于那些成年人呢？
想讓他們氪金，就太難了。
所以一個鮮肉粉絲花的錢比普通的觀眾多幾十倍。
節目組拍一個選秀節目比拍十部電視劇都賺錢，你說人家干不干？
而且這種方式運營出來的明星，大多本領并不過硬，所以格外聽話。
當然了，這些錢里的一部分需要拿出來給手底下的明星維持熱度。
因為粉絲們喜歡看自己割割站在第一的位置上耀眼的樣子。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方澈明明沒有先動手，但是他開了特效公司，別人就得玩命針對他的原因。
沒有特效公司，方澈還把這些人打的站不起來呢。
有了特效公司他還得了？
時間長了粉絲們一看，原來我粉的割割也不咋地啊。
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跑了。
這是星宇和他背后的資本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星宇的老總和韓導兩人聊著，突然韓導的手機響了起來。
韓導看了一下，是在企鵝那邊的工作人員打來的，然后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接起，對面就傳來工作人員焦急的聲音：“韓導，完了！咱輸了！”
韓導看了看手表，十一點零五了，節目結束了。
“怎么就輸了，你把話說清楚。”
對面的工作人員看著眼前的數據，哭喪著一張臉：“導演你還是上網看看吧！”
掛掉電話，韓導和星宇的老總登上了微博。
好家伙，微博熱搜第一：“這才是華夏的深夜食堂。”
點進去一看，第一條內容就是奇異果在五分鐘之前發布的微博：“恭喜《人生一串》首播，上線一小時，播放量達5400萬。”
“5400萬？”韓導的眼睛一跳。
這播放量也太牛逼了吧？
奇異果那邊，節目開播的時候是3200萬人，但是基本上沒有流失觀眾，而且還有觀眾在源源不斷地進去，所以第一集播完之后，顯示播放量是5200萬。
下面的評論區全是夸的。
“有眼無珠，是在下有眼無珠了，燒烤紀錄片，比舌尖都香！”
“給我看餓，這片子真的絕。”
“難道就沒有人夸一夸文案嗎？文案簡直爆炸好嗎？”
“對對對！”
“不是說深夜食齋和人生一串在打擂臺嗎？深夜食齋播放量多少啊，怎么沒見企鵝那邊發微博呢？”
“嗨，發啥微博啊，差遠了，我給你看看截圖。”
截圖是深夜食齋第一集的播放量。3500萬。
節目開播的時候，觀看人數是3500萬，中間流失了2000萬人，但是這些人總歸也是在一開始貢獻了點擊率的，所以深夜食齋第一期的播放量顯示的是3500萬。
韓導和星宇老總的臉都綠了。
這差的也太多了臥槽！
退出第一個話題，兩人繼續看下去。
熱搜第二：“深夜食齋神仙作品！”
韓導一看這個，我們的風評也不錯啊！
然后很快點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網友們在罵街。
“各位，我是半路上從深夜食齋轉到人生一串的，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啊，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深夜食齋那玩意就不是人看的呀！”
“你怎么說話呢，那就不是人演的。”
“我生平沒見過這么尬的演技，一群神仙啊。”
“劇情也是牛逼！神仙劇本，因為人寫不出來這玩意。”
“明天去看人生一串了。”
“真的，要沒有人生一串，這玩意也不是不能看，雖然演技尬一點，劇情又尬一點，除了不好看的地方其他的都挺好看的。”
原本韓導和星宇老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你們好好說話能死啊！
“別看了！”星宇老總直接關掉了電腦。
人已經氣瘋了：“買版權，請明星，花了這么多錢？就這么讓人家給比下去了？”
韓導也心煩啊：“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怎么就是贏不了他！一個方澈，人還在國外呢，僅僅是謝紋柯帶著本子回來，就他媽把我們精心準備的節目給斃了？”星宇老總開始懷疑人生。
“快看看后臺的銷售數據！”
播放量不重要，重要的是粉絲有沒有氪金。
他們這邊雖然看不到播放量的數據，但是可以看到桶一方便面的銷售數據。
韓導很快打開了后臺。
然后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王霄，銷售量539萬。
李飛宇，銷售量437萬。
謝成成，銷售量389萬。
三位選手加起來，總共賣出去1300多萬的泡面，銷售額足足有6500多萬。
提成怎么說也有將近兩千萬啊。
“好！只要貨賣出去了就好！”
“看看擺渡外賣的下載量！”
然而兩人還沒看，擺渡外賣那邊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韓導，這就是你們的節目的宣傳效果，一期播完，下載量57萬？別忘了，咱可是簽了對賭協議的！”
是簽了對賭協議，只要七期節目播完，下載量超過500萬，擺渡外賣按照25塊錢一個下載量結賬。
低于500萬，5塊錢一個。
當時深夜食齋節目組可是信心滿滿的。
但是現在，第一期播完只有27萬的下載量？
韓導一個機靈，解釋道：“劉總您別著急啊，第一期介紹的主要是泡面，泡面確實對外賣的帶動不大，下一期，下一期就好了。后面還有魚松飯呢，還有鮑魚撈飯。”
對面的劉總想了想，也是。
“那我們就看下一期了。”
掛掉電話，星宇老總和韓導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微博上，青春有你在的粉絲可是急眼了。
因為有人罵深夜食齋這個節目。
順便還罵了他們割割的演技不好。
當時粉絲就沖上去了：“你們就不配看這種節目！一群low逼，吃你的燒烤去吧！”
路人們直接給罵急眼了：“這是節目的問題嗎？那幾位演技什么樣你看不到？就這還跟我們吹？”
粉絲們正兒八經的是當仁不讓：“呵呵，我呵呵你全家，你有什么資格評論我們霄霄？你知道霄霄往那一站，桶一方便面就多賣了500多萬桶！銷售額破2500萬。誰有這本事？”
別說。
粉絲們對這種事情真的是很自豪。
自己家割割帶貨能力強，就說明商業價值高。
路人們：“還有這事？”
不僅僅是路人們看蒙了。
在京城的單衛東也看蒙了。
還有這事？
他前面對比了一下人生一串和深夜食齋兩個節目，知道人生一串輸不了之后就沒有再關注了。
晚上睡覺之前上網看了看評論。
結果讓他看到了這個。
“泡面賣了500多萬桶？怎么做到的？”單衛東皺著眉頭又點進了深夜食齋的界面。
然后看到了打投的規則。
“每購買一份方便面，即可為喜歡的選手投去關鍵的一票。”
“原來在這呢。引導消費？”
他沉吟起來，然后把這個事情發到了自己的工作群。
“各位看看這個情況，明天咱們討論一下。”
星宇那邊，因為銷售額還可以，老總和韓導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沒事，一集播放量3000多萬也可以了，總歸是不算差！”
“對！”
“看看明天的情況。”
第二天十點，兩檔節目終于又同時上線了。
“哈哈哈，今天老子學精了，專門買了烤肉來吃，邊吃邊看。”
“俺也一樣！”
直播間里此時在線人數是5600萬人。
一多半是人生一串的忠實觀眾。
還有一少半，是昨天的熱搜吸引來的。
“奉勸你們這些新來的啊，備點烤肉。”
“還用你說，我今天白天看了第一集，早就買好烤肉了。”
直播間里那叫一個熱鬧。
結果第二集播出，題目是“來點解藥。”
開篇旁白：“肉，還是肉，如果燒烤世界里只有肉，那么舌頭也會審美疲勞。”
“自從有了烤素菜，夜宵才不至于是肉食動物們的快餐……”
“烤蔬菜，能夠吃的更從容，貼心話也能說的更到位。”
“一句話，來點素的，解解膩。”
觀眾們：“？？？”
再看看自己精心準備的烤肉，直接懵逼了。
我準備了烤肉，你給我演烤素菜？
你預判了我的預判？
但是烤素菜有啥的呀，能比我的肉更香？
很快，視頻就給了大家答案。
先上來的是烤干豆腐卷。
豆皮，卷上大辣椒、火腿腸還有過水金針菇。
穿起來之后在火上烤。
隨著一層層的醬料刷上，豆腐卷開始出現金色的光芒。
吃豆腐卷，講究一口半個。
豆皮帶著特有的豆香，包裹著辣椒的清香、火腿的肉香、金針菇的滑口，一整個丟進嘴里，那叫一個美。
看視頻的人都呆了。
怎么一下子感覺手上的肉串有點膩呢。
有愛吃這玩意的在評論區嗷嗷大叫：“豆腐卷，卷一切。”
“我跟你們說，豆腐卷卷上大蔥，再沾上大醬，那叫一個美！”
“爽死！”
緊接著是烤韭菜。
韭菜這玩意，吃的就是一個刺激。
咬上去卡茲卡茲。
韭菜的辛辣帶著表皮上的油脂，一口下去，提神醒腦。
看視頻的人，有的開始坐不住了。
哪怕嘴上吃著烤肉。
再然后，是最絕的。
烤茄子，茄子一定要選肉多的。
劃開之后攤成一片，烤至五成熟，在上面再打個雞蛋，然后倒入蒜蓉。
蛋液咕嘟咕嘟冒泡，茄子的肉吱吱作響。
“我特么真的是服了！又得叫外賣！”
“這茄子看的我呀，方澈你正兒八經是個挨千刀的。”
“我算是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提前準備，視頻里演什么，我就買什么！”
這一天，人生一串第二集的播放量是6700萬。
餓了嗎的下載量不降反增。
直接突破了300萬大關。
但是另一邊。
路人們早就不看深夜食齋了。
粉絲們只顧著給割割們沖榜。
結果一期播下來，播放量1200萬。
擺渡外賣下載量只有28萬！
擺渡外賣那邊的人都傻了。
這就是，你說的，讓我看你第二期的表現？
你就這個表現？
28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