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大河之畔，鄭健和孟奇并肩而行。
聽到小孟這話，鄭健露齒一笑，“眼光不差，的確是《截天七劍》！”
小孟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奇變偶不變？”
鄭健目視小孟，忽然爽快的笑道：“符號看象限！”
確認過眼神，都是地球人！
“真是如此啊……就感覺你言談舉止不像真實界原住民！”小孟微微一笑，“這倒是巧了……”
《一世之尊》世界，本就包含地球，而且對于傳說往上的大能而言，地球來客其實并沒什么出奇的。
小孟還不是法身的時候，他的小師弟真慧……或者說清源妙道真君楊戩，身為造化級的大能，甚至借助玉虛宮的遮掩，瞞過被鎮壓的魔佛阿難，從地球偷來了小孟的原本的肉身！
這也是小孟在證得“不滅元始身”時，能跳出輪回、擺脫魔佛阿難烙印的關鍵后手。
而小孟自己的穿越本身就是魔佛阿難想要逃出封印的手段。
除此之外，還有《倩女幽魂》副本里南宮沖那一段，還不是法身的小孟就借助因果聯系反向穿越到了南宮沖的世界……
從而給南宮沖上演了一出“午夜兇鈴”……
所以，鄭健來《一世之尊》世界，根本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兌換身份符，沒那個必要。
“你是不是想換我的《截天七劍》？”鄭健看著小孟，含笑道。
小孟心神一震，旋即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有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應該用什么去和你交換。”
鄭健眼神之中透出一抹笑意，“我聽說……你有《誅仙四劍經》和陣圖！”
小孟驚異的看著鄭健，沉吟了半晌才道：“我的確有四門劍經和誅仙劍陣陣圖，但其實那并不屬于我自己，沒得到其主人的允許，我并不能用其擅自與道友交換。不過，我有《截天七劍》之《道傳寰宇》，可以作為交換的籌碼。”
鄭健明白，小孟這不是推脫之言，而是實話。
小孟雖然在金鰲島之戰前，修習《誅仙四劍經》，與蘇無名等合練《誅仙劍陣》，但所有權的確不是他的。
所謂的主人，實際上指的是已經逝去的“純陽真仙”沖和道人以及整個仙跡！
畢竟，當初是沖和尋到的這部分碧游宮靈寶天尊的傳承！
若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拿這些來和鄭健交換，但小孟不是！
鄭健早就想好了交換條件，聞言含笑道：“《道傳寰宇》我也有……”
小孟眼里失望之色一閃即逝，“這樣的嗎……那《元始金章》中的《無極印》和《開天印》怎么樣？”
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道傳寰宇》、《無極印》和《開天印》了。
《元始金章》真正能媲美《截天七劍》的只有首三印，其中《道一印》乃諸果之因的主要體現，具有唯一性，沒法交換。
鄭健微微一笑，“莽師兄，我倒是有個方案，你想不想聽？”
小孟精神一振，“你說。”
鄭健沉吟了一下，斟酌道：“交易并不急于一時！如今我們身在中古，估計你也沒辦法和《誅仙四劍經》的主人去商議……你這樣，回去之后，你可以和其主人商議。第一，你我雙方都用秘籍進行交易，不涉及真意傳承；第二，我以兩式《截天七劍》秘籍換取你們的《誅仙四劍經》秘籍，如何？”
小孟干笑了兩聲，不好意思道：“賤師弟，實不相瞞，我們雖然有《誅仙四劍經》，但其實并不是完整秘籍，僅得法身第一篇而已……這么交易的話，你太吃虧了！”
“只有法身第一篇？”鄭健愣住了。
被小孟這么一說，鄭健才想起來了。
仙跡草創階段，沖和道人“機緣巧合”之下，在昆侖山尋到了碧游宮……
沒錯，就是這么詭異！
碧游宮不在金鰲島上，反而出現在了昆侖山！
沖和道人在其中尋到了諸多遺留功法，其中就包括《誅仙四劍經》以及誅仙劍陣圖，但遺憾的是，《誅仙四劍經》皆不完整，僅到法身第一篇。
然后，沖和道人就順手搬走了碧游宮。
當然，鄭健懷疑那應該不是真正的碧游宮……
頂多算高仿！
理由很簡單，玉虛宮和碧游宮都是天尊居所，真正的玉虛宮諸天萬界唯一，過去現在未來唯一，居于無窮高處，乃彼岸級事物！
傳承功法先不提，就那三十六口古井，分別通往不同宇宙，甚至還有元始天尊的投影創世神人存在……
那么師尊大人的碧游宮又怎么可能比玉虛宮差呢？
再看看仙跡的總部碧游宮，實在是太寒酸了……
就在鄭健的思緒轉動之時，小孟不好意思道：“的確如此！所以我才說這樣的交易你太吃虧了……”
鄭健嘆了口氣，心中暗道：“早就知道沒這么容易走捷徑！”
想想也是，系統出品的全本《誅仙四劍經》之一的《誅仙劍經》的價格就和一式《截天》一樣……
但要集齊《誅仙四劍經》的話，如果單靠兌換，不光是怨念值的問題，還有運氣！
刷不出來其余的咋辦？
“既然如此，那我的條件變一下，以《截天七劍》之《萬物成道》秘籍交換四本秘籍！回去之后，你和秘籍主人商議一下。”
“好，若我們回去后世，我一定立即著手此事。”小孟點點頭道，“不過，你真不考慮一下《無極印》或者《開天印》秘籍么？”
鄭健笑了笑，“不了！我對你們玉虛一脈的功法……興趣不大！畢竟，我是靈寶，而非元始！”
小孟：“……”
來自孟奇的怨念值9999。
這個人說話真討厭，動不動就含沙射影的諷刺別人！
我特么就是元始天尊，我練一練《誅仙劍經》怎么了？我擺一擺《誅仙劍陣》怎么了？
談完了交易，鄭健一揮手便消去了隔絕屏障。
虛空下，明月漸西，江水緩流。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月色，各自想著心事。
許久，小孟忽然嘆道：“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他的心中，忽然閃過了顧小桑以及江芷微等人的身影……
如今和他們也算相隔萬古了……
鄭健聞言，嘿嘿一笑，“莽金剛，是不是想某個妹子了？你不是個出家人嗎？”
小孟的心緒陡然間被打破了，表情無奈之極，“賤師弟，我早已經還俗了！而且，我的稱號也早已不是莽金剛了……請叫我元皇！”
媽蛋，這家伙可真會猜……一下子就給猜到了！
千古艱難，唯一死耳！
沖和前輩如此，小桑也是如此……
鄭健看著陷入愁思之中的小孟，想了想道：“莽金剛，你說……商紂王與蘇妲己說話的時候，會怎么說呢？”
小孟：“嗯？我怎么知道？”
鄭健沉吟了一下，道：“我一想到商紂王是河南人，就想到了他們的對話應該是這樣的：
紂王：‘你這個妮兒還怪帶勁咧！給俺跳個無！’
蘇妲己：‘中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孟頓時樂不可支，一點愁緒一掃而空。
“好家伙，我一下子就有畫面感了……賤師弟，你這腦子到底怎么長得！金鰲島的蘇妲己脫口而出，‘中’！”
鄭健微微一笑，“來來來，長夜漫漫，咱倆來對詩！你出上句，我對下句，保證不對原句！”
小孟笑容不減，還能這么玩？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
沒辦法，小孟走得早，那時候還不是特別流行這種詩詞混搭風！
他想了想，開口道：“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接。”
鄭健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拿起AKrushB。”
小孟：“撲哧……賤師弟，人才啊！居然還用《穿越火線》對的……再來，巴山楚水凄涼地！”
鄭健再沉吟了一下，道：“亦凡獄中唱大戲！”
“嗯？這什么意思？”小孟懵逼了。
鄭健無奈，只得將這個梗簡短的敘述了一下，聽的小孟一愣一愣的。
“行吧，再來一個，先帝創業未半！”小孟有意加大了一點難度。
只說一半，我看你怎么對？
鄭健轉身，對著江水，語氣輕快道：
“先帝創業未半，蹦迪花光預算。
編過草鞋吃過苦，打過曹魏攻過吳。
終是皇叔負了蜀，接著奏樂接著舞。”
小孟愣愣的聽著，感嘆道：“可以啊，賤師弟！你簡直就是詩詞鬼才！”
鄭健嘿嘿一笑，又道：“不來了？那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說，駕校里都是沒駕照的人在開車，那交警為什么不去駕校里抓人呢？太陽沒有咯吱窩，那科學家怎么能知道太陽的溫度呢？”
小孟再次呆住了……
好家伙，小孟直呼好家伙！
這樣的人，與精神分裂癥患者高覽簡直一時瑜亮啊！
“賤師弟，我覺得你都留院觀察了，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屬正常！”
這是真的精神病人思維廣啊！
就在這時，月色朦朧了一下，兩人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的模樣，鄭健脫口而出道：“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