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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眉頭微挑,心里回想起劇本里的內容后,就想起來這位國舅爺是誰了。
隨后打量了一眼面前家仆打扮的身影,竟然還是一名成道級的高手。
縱使是這個劇本世界,成道天人也是江湖一流頂尖的高手。
絕頂不出,他們就是無敵的象征。
沒想到對方竟然甘做家仆一般的打扮隨軍入營,可見許家的勢力已經大到了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對方被徐童的目光來回打量,不多時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成道天人終究還是人,徐童雖然只是比他高出一個境界,但地仙也是仙,兩者差距之大,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在徐童沒有為難他,只是澹澹地點了下頭,說道:“帶路吧。”
隨后在團隊頻道里向高卓他們說道:“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待會聊。”
這位國舅爺在劇本中的筆墨并不多,主要是因為上一輪玩家對他并未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劇本里只有簡單幾筆介紹,什么紈绔子弟、囂張跋扈等等的負面評價。
可作為許家的長子,也絕對不會是什么廢物,只不過是因為上一輪玩家對劇本的開發太少了,沒有真正挖掘到有價值的信息而已。
這位國舅爺的營帳就立在軍寨后面一個土丘上,這里雖是高地,但沒人會把營帳扎在這個地方,太顯眼了,很容易被對方當做靶子。
更何況這位國舅爺的大帳,實在是奢華得有些過分了。
麋鹿皮做的帳篷,四周掛上了一層輕紗,還未走近,徐童就感覺到一股清涼颯爽的感覺,激發神目通一掃,便是看到帳篷上竟然還有符箓陣法,不過這些符箓陣法卻并非是什么攻擊、防御之流,而是類似于與空調之類的輔助符箓。
最過分的是這家伙的帳篷頂上鑲嵌著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寶珠,陽光吸入寶珠內,經過寶珠的溫養后再照射進帳篷中,不僅僅能夠令帳篷內的光線非常柔和舒服,還能起到安神的效果。
這若是有一天北蠻大軍沖過來,恐怕第一時間就要把這個帳篷給當做帥帳給滅了。
等徐童踩著厚厚的地毯走進帳篷,空氣中一縷清香襲來,一名比楊洪年紀小上幾歲的少年郎正歇躺在軟墊上。
眼見徐童到了,許范才坐起身,目光竟然和徐童對視了幾秒,才笑盈盈的站起身:“早就聽聞神武侯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非凡。”
“奇怪……”
徐童心里暗叫古怪,這位國舅爺竟是連大宗師都不是,肌肉空硬,氣息混亂,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但對方竟然敢與自己對視這么久,不禁讓徐童懷疑這位國舅爺是不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國舅客氣了,不知道國舅喚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童大大方方的坐在一旁的軟塌上,別說,還真是舒服,比現實中那種大沙發還舒服,軟硬適中,躺上去感覺整個人都被包裹著一樣,再一瞧,才發現這軟塌是用金絲編織出來的,一根根金絲猶如發絲一般的纖細,光是這手藝便是大宗師級的匠人才能做到。
“真tn的奢侈!”
徐童一撇嘴,這才是奢侈品,什么香奈兒、古馳包都是渣,光是這軟塌的袖套拿到現實里就是價值千萬的藝術品。
見徐童這般隨意,許范那張微胖的臉上展露出笑意來:“我方才聽說,神武侯是想要單獨一支兵馬,準備出營作戰,我手底下這幾位也是驍勇善戰的勇士,也想要助神武侯一臂之力。”
“哦!”
徐童聞言掃視過營帳中三人,三人確實是一等一的高手,身上血氣如森,直沖天際,確實一等一的高手:“這……這些都是國舅您身邊的近衛,若是都跟著我出去了,誰來保證國舅您的安危?”
許范一撇嘴,撥了個橘子丟進嘴里:“無妨,我坐鎮大營,北蠻的人還動不了我,再說你也知道我家那個倒霉親戚呂燕芳闖了潑天大禍,害得我家在軍中聲望大減,我爹名義上是讓我來勞軍,實際上不也是想要賺點軍功回去。”
說完將目光看向營帳外:“您看現在這情況,勝負已經不重要了,大家等的只是一個雙方撤兵的臺階,我若是這般灰熘熘的回去,定是被父親責怪,所以也是請神武侯能通融,這份人情我許家定是少不了您的。”
“我信你個鬼!”
徐童心里一翻白眼,這話純屬就是騙鬼呢。
就憑他們許家的地位,吳介就算是拼著自己沒有功勞,也要給他三分軍功。
要讓這些人跟在自己身邊,徐童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不過他轉念一想,心里頓時就有了主意,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這可是你自找的,到時候就怪不得我嘍。”
想到這,徐童神色略顯為難了起來:“此事茲事體大,還需要通稟大帥才行。”
“放心,你只管帶上我的人出營就行,至于吳介那邊,我自有辦法。”
許范笑盈盈地說道,隨口便是直呼吳介的大名,可見他從心里就沒把這位大帥放在心上。
“好!如此今晚三更,我們就出發,請三位早做準備。”
徐童站起身,說完朝著許范一拱手,便是轉身離開了營帳。
只等徐童離去后,跟隨在許范身邊的護衛才皺起眉頭:“公子,這件事恐怕不妥吧,萬一出了意外,我等擔當不起!”
許范捏起一顆葡萄丟進嘴里:“怕什么,我在這里待著,誰還敢對我不利不成?”許范滿臉不在乎地吐出一顆葡萄籽,旋即從懷里取出一面金色令箭遞給一旁的侍衛:
“持此令箭,可調動三軍,你們只要設法引他去西邊的落月陂,就用此令箭敕令部隊回來便是,到時候蕭家自然會幫咱們解決此人,事成之后,記住了一定要把那件東西帶回來,萬不得有失。”
“頭,這國舅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啊!”
徐童和高卓三人匯合后,便是找了個草垛子上坐下來,徐童拿出煙筒子悠悠閑閑地抽起來,這般抽著煙曬著太陽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其實徐童心里也拿捏不準這位國舅爺究竟要做什么。
料想定然是不會有什么好事情,不過還是那句話,被動挨打從來都不是徐童所喜歡的。
一口青煙從口鼻中吐出來,徐童瞇起了眼皮:“管他做什么,無外乎就是要我手上的東西罷了,不過既然他要趟這趟渾水,咱們干脆就來一把大的。”
說完,徐童拉著三人低聲在耳邊說道了一通,三人一聽,無不被嚇了一跳。
“頭,這樣還不亂套了??”
李波瞪大眼睛,只覺得這個計劃太兇險,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亂就破不了局,況且劇本里許家本就是咱們的敵人,趁現在他們還沒和咱們正式撕破了皮,咱們先下手為強,打他個措手不及!”
徐童吐出一口青煙,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對待敵人他可從來不會講什么仁慈道義。
眼見徐童決意已定,李波只能咽了口吐沫,雙手合十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很快之前在帥帳前向徐童解釋沙盤的那位年輕偏將行來,朝著徐童一拱手:“卑職吳折,拜見將軍,奉大帥令,令我調集人手隨同將軍作戰!”
這位小將很是年輕,口紅齒白,相貌英朗,眼神望向徐童閃爍著崇拜的精芒。
徐童一戰封侯,赫赫戰功天下皆知,正是這等少年郎們心中所崇拜的英雄。
吳折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父親便是天下名將,可對于吳介的那一套穩扎穩打的打法,少年內心是嗤之以鼻的。
徐童也是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面前這位少年正是吳介的親兒子,年紀才不過十九歲。
“虎父無犬子啊。”徐童開口稱贊道。
這次徐童所帶的人馬并不多,但大多數都是熟面孔,例如葛卓等人也在其中,當然其中也包括了不少陌生的將領,都是想要出去碰碰運氣來著,國舅爺的三位貼身侍衛也換上了輕甲,緊隨著趕了過來。
徐童將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拉開地圖,指了指左邊一個叫做夜泉東池西河三個鎮的方向。
“咱們這次騷擾為主,如果能找到敵軍屯糧的地方最好,不硬戰,不深入,側面迂回,都明白吧。”
眾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徐童又一指往下狼山西邊的樹林:“咱們人馬多,一起出營動靜太大,不利軍心,又打草驚蛇,所以分三撥人走,到了這個地方集合后,四更天準時出發,違令冒進者斬!”
“諾!”
眾人齊聲應下后,立即開始回去點上人馬,準備出發。
“侯爺,我們……”
國舅爺的三位護衛跟上前,想要跟進徐童的隊伍,然而徐童則是指了指高卓和常無拘:“他們兩人是我兄弟,手中握有我的印信,你們先隨他們去,我待會就來!”
三人目光相對,心里雖然猶豫卻不敢和徐童明說,生怕徐童起了疑心,轉念一想反正都要一起集合,也跑不了,索性干脆地領命出營。
眼看著隊伍已經開始分批離營,徐童回頭看了身后山丘,眉頭揚起,只見五個毛茸茸的肉團團從堂口里鉆了出來,徐童指了指那位國舅爺的大營,低聲道:“去,把人給我偷出來,別驚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