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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廚房里,古手川神見切了兩斤肉,裝到盤子里,灑上料酒,又拍了幾瓣兒蒜,裝成小碟子,留待備用。
他們家晚上吃飯比較晚,但從來不湊合。
這也是有佳喜歡待在這兒的原因,不像她家里,有時隨便吃點兒和菓子,將就著就過去了。
屋子內就這里亮著燈。
有佳坐在不遠的餐桌前面,一邊恰著小零食,一邊刷手機上的新聞,家里三個人,她是唯一一個被禁止進入廚房的那個。
“特別科下午發布了一條預警,今天凌晨一點左右,全國各地均出現了不明來歷的幽靈在街頭游蕩,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混亂……”
有佳嚼著薯片,目帶詫異:“已經開始鬧幽靈了?這離盂蘭盆還遠吧?”
往年只有盂蘭盆節前后,才會出現這種新聞。
正在看包子籠的三日月晴空輕輕點頭:“確實好奇怪。”
她看一眼掛在墻壁上的誅魔箭和辟邪符,對古手川說:“等有時間了,咱們去白川神社里重新求一張辟邪符,有胡桃在,應該能求到神主親自繪制的符。”
古手川搖頭:“不用,有我在,什么妖怪都不敢來!”
“那你不在的時候呢?要是真有妖怪闖進來了,給它看你的照片管用不?”另一邊的有佳拆了他的臺。
古手川洗了洗手,回臥室取了一把劍,他將劍擺在三個人臥室門口的劍架上,說:“我用它砍過不少妖怪,上面沾染著氣味,這可比辟邪符有用多了,我不在的時候,它會保護家里。”
有佳吮了下手指,起身走了過來,伸手想摸劍,古手川一把按住她腦袋:“洗手去!”
“噢!”她跑去衛生間,沒多久就屁顛顛跑了回來,一只手去拿劍……結果沒拿動。
她愣了愣,雙手握住,使勁兒用力,才算是拿了起來,一把摟在懷里,瞪大眼睛:“為什么這么重?”
“不重一點兒,哪有威力?”古手川神見怕她閃了腰,隨手拿過,放回架子上,叮囑說:“這可不是玩具,平常別亂碰,萬一傷到可就不好玩兒了。”
有佳甩著手腕,嘀咕道:“就拿這么一會兒我的手臂就痛了,有毛病的人才拿它玩兒。”
這話在古手川耳朵里自動過濾,他又去洗洗手,進了廚房,繼續幫三日月打下手。
灶火上的籠屜上冒出了水蒸氣,包子的香味飄散在空氣里,勾人口水。
古手川神見和有佳搓著手,都伸長脖子等著。
三日月洗洗手,等秒表上的倒計時歸零后,關掉火,對起身的兩個人說:“還要等五分鐘。”
古手川和有佳都擠進了廚房,一個端醋,一個拿碟。
等五分鐘好不容易要挨過去時,古手川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正等著吃包子的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是石川康弘打來的,他放下醋,朝著客廳走去。
三日月和有佳看了一眼,端著籠屜去了餐桌。
古手川神見接通了電話,開口道:“晚上好啊,石川桑。”
“晚上好,古手川……”電話那頭,石川康弘的聲音透著一股凝重:“有一件很緊急的事可能要拜托你幫忙。”
“你說,我先聽聽。”
“今天凌晨一點十分,特別科總部一共收到了四千多例街頭鬧幽靈的事件報告。”
古手川神見一愣,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問道:“怎么這么多?”
“各地的防護結界并沒有損壞,但為什么沒有發出預警的原因還沒查清楚。”石川康弘的聲音更加凝重了,他壓低聲音:“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我們懷疑是不是幽靈有了規避結界的方法……如果真是這樣,全國各地的超自然事件將會大規模爆發。”
古手川神見神情也凝重了不少。
要真是這樣,可大為不妙啊!
東京這邊先不說,老家那里健二叔、秋葉阿姨,還有小千早一家的安全也都成了問題,尤其那里還是山邊,真要出什么事,更是首當其沖……
他沉吟著問了句:“東京這邊也有這種情況嗎?”
“大田、練馬、江東、江戶川、足立這些區都有相關的事件報告。”石川康弘嘆一口氣:“這件事兒現在成了最緊要的工作,其他事都要暫時放一邊。”
“連東京都出現了這么多……”古手川神見心情一沉:“傷亡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古怪的地方了……”石川康弘道:“并沒有幽靈造成的直接死傷,有幾例傷患,也是因為發生了騷亂,被人誤傷到的。”
古手川聽的也是一愣,眉頭皺起。
四千多幽靈在街頭游蕩的報告,卻一例傷人的事件也沒有?還真有夠奇怪……
“不過就算這樣,也終究是個大隱患……”石川康弘顯得憂心忡忡:“一旦它們失控,傷亡人數,也許直接就往一萬走了……那可不亞于一場大災難。”
古手川神見思忖著問:“你想我怎么幫忙?”
“這個……”石川康弘斟酌著道:“總之先和你打聲招呼,要是后面沒有這類的事件發生,特別科就先慢慢調查,不然的話,只能用點特別的手段了……”
古手川有些疑惑:“什么是特別的手段?”
石川康弘沉聲道:“電話里不好說,我正往你家趕,方便的話,出來聊。”
“……行吧,我正好趁這會兒給老家打一個電話。”
“好,十分鐘后見!”
通話結束后,古手川神見直接給健二叔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打通了。
健二叔平緩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見?”
“叔,我看新聞上說全國各地都鬧幽靈了,咱們那兒沒事吧?”
“哦,幽靈啊!”健二叔略作沉思:“話說回來,小見呀,有一只很大很大個兒的烏龜,說是你的朋友?”
“烏龜?啊!是啊!黃金周的時候,在山里面遇到的!”古手川神見心臟撲通撲通跳著:“我和它一見如故,一拍即合,最后打成一片,成了朋友……”
健二叔緩緩道:“它確實有說你揍過它。”
“哪里!就是鬧著玩兒……”古手川打了個哈哈:“您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今天在田里干活的時候,河里面跳出來了只水鬼,不過還沒上岸幾步,就給你的朋友吃了。”健二叔回憶著說:“它說它在村子附近的河里逛了快兩個月了,總算是有了點兒事情做。”
“是嗎?”古手川下意識說了句。
上次揍過那只大烏龜后,作為放過它的條件,讓它保護村子。
不過河里怎么會有水鬼……古手川擰著眉毛。這種事他在老家時,從來都沒遇到過。
電話那頭,健二叔接著說:“新聞上鬧幽靈那事兒我也看了,不過家里沒有出現,你的朋友是戶隱山上的神龜,它最近還住在這里,不用多擔心。”
“等暑假回去,我得好好謝謝它。”
“這個嘛……”健二叔略有停頓:“這話我也說過,只是它說最好的謝禮就是別再去見它。”
“……”古手川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阿姨沒有在家嗎?”
“下午家里下大雨,石川先生和太太在市里回不來,她去接千夏和千早過來家里住,就剩兩個孩子在家,也放心不下。另外,我和你秋葉阿姨說好了,再過兩個星期,就一起去趟東京,見見老朋友,順便再看看你那邊的生活……”
古手川靜靜聽著,靠在沙發上,臉上帶著笑:“到時候,我也給你們一個大驚喜。”
“驚喜?你小子,別給我們驚嚇就夠了!我可不想這么年輕就當了爺爺……”健二叔壓低聲音:“和小晴空的感情還不錯吧?男生要多大方一點兒,既然選擇了你,就不要讓她受委屈。”
“您放心,我都有數。”
“先就這樣吧,我出門去看看。”
“好,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行了行了,操心好你那里的事……”
健二叔那邊掛斷了電話,古手川神見收回兜里,站起身,邁步回了餐廳。
有佳正在蘸醋吃包子,吃的滿嘴流油。
三日月在盛粥,她身前的碗筷還沒動。
“去了這么久,出什么事了嗎?”她輕聲問道。
古手川神見看了看她身前的碗,伸手和剛盛出來的粥換了換,然后拿筷子攪著最上面那層“皮子”,開口道:“嗯,可能有點賞金方面的事要做,一會兒得出去一趟。”
三日月一愣,默默點頭。
旁邊的有佳嘴唇油油的,她一手拿著包子,睜大眼睛問道:“你做一單多少錢?”
“不知道,還不確定工作是什么。”古手川神見翻個白眼,也拿了個包子塞嘴里,一邊嚼著一邊道:“打聽這種事很不禮貌哦,有佳!”
“我這不是比較擔心你能不能好好照顧晴空嘛!”她眼睛又睜大了些:“說嘛說嘛!聽過拉倒,絕不外傳!”
旁邊的三日月敲了敲她的腦殼,帶著無語:“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被揍了吧?”古手川神見一臉的幸災樂禍,他幾口咽下了包子,伸手去拿第二個。
小籠包,只有嬰兒拳頭那么大,兩口一個剛好。
這個時候,門外面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
古手川神見看一眼,搖搖頭,端起碗呼呼幾口喝了個干凈。
三日月也往玄關的方向看了眼,起身到廚房取了一個大盒子,往里面裝了五屜包子,蓋好蓋子,對他道:“記得趁熱吃。”
他伸手接過,笑呵呵道:“不用等我,把門窗都鎖好,也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三日月輕輕點頭。
古手川到臥室里換了身衣服,背上劍袋,帶著盒子出了門。
他直接鎖上了屋門和防盜門,還有院子的大門,仰頭打量了一眼家里,繞到車子另一旁,開門坐到了副駕駛上。
眼袋很重的石川康弘看了眼他手里的盒子,發動汽車,載著他駛向了暗沉的夜色里。
屋子里,三日月晴空透過貓眼,目送車子離開。
有佳站在她身后,靠著墻問道:“很擔心?”
“有點吧……”三日月有點出神的道:“但是男人要賺錢養家,擔心也沒辦法……”
“哦呦呦?怎么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有佳拿手指戳了戳她臉頰:“明明才十六,說話就這么老氣橫秋的,以后又該怎么辦?”
三日月白她一眼,往二樓上走去:“先去檢查窗戶,鎖好以后再接著吃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