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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時間風平浪靜,很快過去。
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古手川神見站在院子里,活動著腰腿。
他等了一個晚上,沒等到鬼姬,倒是等到一只野貓,在房頂上嘶聲裂肺的叫著。
“明明春天都快過去了……”他揉揉臉頰,輕吐口氣,轉身回了屋子,費了一番口舌后,把三日月晴空叫了起來,讓她跟自己出來晨練。
三日月很清醒,臉頰紅撲撲的,也很有精神,絲毫沒有宿醉的癥狀,畢竟只是喝了點兒甜酒。
古手川神見先教她怎么壓腿,來練習身體的柔韌性。
他要先為她打基礎,過一段時間后,再教她一些實用的防身本領,順便告誡她:“真要遇到危險,不要想著腦子一熱就沖上去,而是要跑,使勁兒的跑,不要去選擇冒險。”
因為體型幼小的她根本沒有什么正面對抗的能力。
古手川神見教她這些,也不是為了讓她變成打打殺殺的女戰士,只是為了能讓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知道該做些什么去保護自己。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期間避免不了有各種各樣的接觸,但三日月沒覺得有什么,她早就習慣了,只有古手川神見一個人在心里念叨著《清靜經》。
兩個半個小時后,三日月早已回了屋子,古手川神見也早就做完了早課,還沖了個澡。
宿醉的白川胡桃終于是捂著腦袋從房間里出來了,她打開冰箱門,拿了瓶水,坐到餐桌前,喝了幾口,臉色不太好看。
“我、我再也不喝酒了……”她說出了這句無數愛酒人士第二天一定會說的話。
沖過澡的古手川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他回屋子里換了身常服,對她們道:“我今天請假了,有一點別的事。”
“誒?請假?”兩個女生齊齊看向了他,眼中都帶著疑惑。
“嗯,有一點比較緊急的事需要去處理。”他攤攤手:“上一個委托活兒沒干利索,需要一次售后服務。”
白川胡桃聽他說胡話,伸手指了指她自己:“需要我幫忙嗎?”
大小伙子看著她,思索片刻:“那你能把你家的神明使者喊過來嗎?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切磋切磋。”
白川胡桃白了他一眼,和三日月要了碗粥,小口喝了起來。
古手川神見自討了個沒趣,和三日月要了一鍋粥,就著涼拌黃瓜和牛肉,拿勺子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早餐是難得的安靜閑逸時光。
等吃飽了早餐后,三人各自回房間,略作收拾整理,一起出了門,和隔壁門口的小鳥游花匯合,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古手川神見沒有背書包,只背了個劍袋,穿得衣服也不是校服,而是那套沒有標識的特別科制服,里面還穿著防護甲。
一行幾人同行了半路,古手川神見即將拐彎往其他地方去的時候,冷不丁看到了在前面等紅綠燈的小神官。
小神官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著張臉,仿佛誰又欠了他不少錢似的。
他打了個招呼,卻沒得到回應,只能撓撓頭,和白川胡桃嘀咕你家老弟是不是又犯病了。
白川胡桃也覺得這臭弟弟今天好沒禮貌。
幾人一起等了會兒紅綠燈,等左邊路口的綠燈先亮起的時候,古手川擺擺手,往那里走了。
有佳側頭看著,好奇問道:“他這是去干嘛?”
“聽說是做項售后工作。”三日月小聲說道。
“售后?原來古手川的工作是做銷售嗎?”有佳若有所思:“不過他這個外貌,確實應該挺掙錢的。”
古手川神見打了輛車,穿過一片片建筑群,按照石川康弘給的地址,找到了規模宏大的稻荷神社,他抬眼看了眼高大的朱紅鳥居,邁步走了進去。
“啞女的那位老板,難道是稻荷神家的?”他這么琢磨著,心想難怪石川康弘會那么小心尊敬。
這里是宇迦之御魂這位大神的地盤兒,香火極為旺盛,神使全是狐貍,據說祂是須佐之男命的兒子,在這個國家的神明譜系里,無論是出身還是自身,都很有名氣。
“那個老板,該不會是狐貍吧?”他望著一只善狐石像,忽然又意識到了一件事。
難道各家神社的神明使者不一定是人?
就像這地方的是狐貍,有的地方據說是貍貓……
他好像忽然明白,為什么白川姐弟怎么都不肯讓他和他們家的神明使者見一見了。
神明使者估計地位超然,除了聽神的旨意,大概也就每家神社里的神主才能使喚得動了。
白川望和白川胡桃倆小屁孩估計見了還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哪可能安排得了。
他這么想著,也不去神社主殿,直接進了后院,穿過由許多鳥居搭成的“千本鳥居”后,在一個略有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間屋子,他左右看了看,上前敲了敲門,開口道:“請問水月老板在嗎?”
房門很快開了,開門的是上次見過兩面的契手婆。
她哼了聲,沒給古手川什么好臉色,聲音冷硬:“我家老板等你很久了!”
古手川神見也不惱,雖然啞女重傷這事跟他關系不大,但也多少有點兒關系,當然更大的因素還在于那些神明使者低估了鬼姬,才出了這么大問題,啞女的老板肯定也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不會找他。
他跟著走了進去,神色平靜。
這間門房的擺置很簡單,一間客廳,更里面大概就是臥室,兩間屋子中間掛著一個幛子。
他上次見到過的那只橘貓和那只討厭的黑貓都趴在臥室門前,一左一右看著他。
契手婆站在幛子前,深深鞠躬:“主人,他來了。”
古手川神見目光微微閃動。
臥室里傳來了銀鈴一般悅耳的聲音:“貴客來訪,妾身卻不便相見,實在是抱歉。”
這聲音很年輕,如珍珠掉落在了玉盤上,清脆圓潤,讓人聽了都感覺心情舒暢。
古手川神見看著幛子里微微晃動的身影,目光里有些奇怪:“是因為鬼姬的事吧?上次我只負責救人,沒怎么打架,不然它跑不掉。”
那只黑貓打了個響鼻,像是在嘲笑他在說大話。
幛子里的水月老板開口了:“貴客的實力妾身也是知曉的,如果貴客真的出手,鬼姬自然是逃不掉,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鬼姬逃走了,還找到了一位大人,對方的實力強大到足以在東京地區發動一場災難,所以妾身懇請貴客出手。”
“你們是被報復了吧?”古手川神見又問了句。
“不是呢,鬼姬只是為了上門來查找貴客的身份,啞女的事只是她不小心頂撞到了對方,才受了教訓。”水月老板嘆口氣:“雖然我也可以把這件事推到報復上面,但作為稻荷大神的見習神使,是不允許我這樣做的。”
古手川神見愣了愣,緩緩點頭:“那就先和我說說,都把我的哪些信息告訴了鬼姬。”
“鬼姬只是要走了您的長相與姓名。”她解釋著:“她帶的報酬并不多,我又是生意人,而且也不是鬼姬的對手,所以沒有拒絕她的本事。”
古手川神見嗯了聲:“第二個問題,它和它的上司現在在哪?”
“很抱歉,這次我無法明示您,鬼姬跟隨的那位大人很強,隱隱觸摸到了不可探的領域,我只是一只修行了三百年的小狐貍,法力遠遠不夠;您要真想知道的話,可以試著像稻荷神大人祈求。”
古手川神見搖頭道:“我不拜神。”
“……那就沒辦法了呢,那還請您多加小心。”水月老板一點也不意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