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除靈社的交流活動還是暫停了,原因是從三年級的醫務室里爬出來一個面色蠟黃,奄奄一息的女生。
女生也不是別人,是圣光除靈社的副部長本尊。
據說是被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的,好像當時身上還不著片縷。
古手川神見猜測大概是那女妖怪有什么顧忌,才暫時留下了那個女生的性命。
至于為什么會不著片縷,大概是衣服都被女妖怪給借去了?
當然,古手川神見對這幾個點的看法和白川望一致,始終保持一定的懷疑。
畢竟老話說的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藤原老師雖然覺得這事挺蹊蹺,但礙于不是圣光學校的人,也沒辦法摻和些什么,他只能把三個倒霉學生送到學校門口,自己開車回去了。
白川望率先邁步回家。
古手川神見的衣服破了洞,手臂還有些青紫,也想回去抹點藥,順便想仔細看看流血了沒有,不然的話,估計得去打個破傷風針和狂犬疫苗什么的?
做了個惡夢,夢到自己變成垃圾桶的白川胡桃心情不太好,腦袋也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回家睡覺,大概是被妖怪扯進那什么“魘夢”所殘留的后遺癥。
原本她想叫古手川神見一起去吃飯的,順便看看自己剛買的那輛暴帥的摩托。
但實在是沒精神,只能揮揮小手,把吃牛肉大餐的時間也稍微往后挪了挪。
三人在商業街門口分開,各回各家。
古手川神見家里,有佳和小鳥游也在,三個女生湊在一起抽王八玩兒,順便給身上貼紙條。
順便一提,三日月身前貼的最多,紙條上面隱隱還能看到“封印”兩個大字。
古手川神見和她們打了個招呼,進了自個兒臥室,關上門,脫下上衣,對著鏡子來回照了又照。
手臂上的淤青已經很淺了,如果他再晚回來一會兒的話,應該就看不見了。
他松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慶幸之余又有點嘗到了甜頭。
“也不知道邪靈會里還有沒有那種石頭妖怪,要是能再套一層巖皮,那會不會連子彈都打不透了?”
念頭一起,他頓時有點心癢癢,想給石川康弘打電話要點資料,但旋即又想到石川康弘現在躲在特別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資料也就沒辦法拿給他,所以也只能暫時壓下這個念頭。
他低頭想了會兒,給白川胡桃編輯了一條信息。
不過顯示的是未讀,大概已經呼呼睡著了。
希望這回她不會做變成垃圾桶的惡夢。
他放下手機,往床上一趟,閉目沉下心神,“看”著心海內飄浮的幾個光團,試著從顏色上來分辨都有些什么。
青色是經驗;
淡金色是天賦;
還有乳白色的……要是沒猜錯,應該是精魄。
古手川神見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女妖怪給他的印象很深刻,能隨時在虛實間切換,飄忽不定,速度奇怪,要不是他故意賣破綻硬抗了一口,還真是有點拿它沒辦法。
“這東西完全可以當出其不意的殺手锏來用!太好了!等以來碰到災禍,一定能給他一個大驚喜!surpri色motherf……”
他嘴角勾了勾,先碎掉“乳白”的光團。
“魘女精魄”
古手川神見不由掀眉,若有所思,原來這妖怪叫魘女。
旋即他又碎了“淡金色”的光團。
古樸大字很快浮現:天賦·魘夢
“魘夢?”古手川神見坐直了身子,略微保持前傾,不淡定了。
乖乖,這是那個讓白川胡桃做變成垃圾桶的夢的能力?
或許還能營造幻覺?畢竟那女妖怪頂著那么大一只眼睛都沒人發現,甚至還敢沖他撒嬌賣萌……
“可惜,如果有可能,明明更想要虛實轉換的能力,那樣說不定能隱身……”古手川神見有些可惜的想著。
他盯著魘夢天賦看了許久,最后猶豫了下,還是沒敢去摸索怎么使用。
家里有客人在,而且這玩意兒似乎還有后遺癥。
應當只拿來對敵,而不是惡搞身邊的人。
他暫時壓下想試一試的沖動,碎了最后一個青色光團。
功:三十三
拳:十六
劍:二十五
古手川神見看著冒出來的這幾行大字,略微思索,微微搖頭。
奇怪,上次他挖錢箱子的時候砍了那只妖怪后,功就三十二了。
拳是他這段時間天天近六個小時的練習才漲上來的。
所以,“功”、“拳”、“劍”這回都只加了一點。
“也就是說,那只女妖怪其實實力不強,只是因為能力特殊嗎?”他這么猜著,同時思考這只妖怪為什么躲在圣光中學里,它想干什么?甚至會不會和邪靈會有什么關系?
“魘女……回頭有機會向石川打聽打聽好了。”
他換從衣柜里拿出了新衣服,換好后開了門,看著還在往身上糊紙條的三個女生,隨口道:“眼鏡君呢?叫他過來,咱中午一起去吃飯唄。”
“不行,他又被社團的前輩喊走干苦力了!”本場有佳哼哼唧唧的說了聲。
古手川神見微怔,看了眼外面還在漏雨的破天氣,疑惑道:“今天我回學校的時候,好像沒聽到輕音部有什么動靜。”
有佳接著哼了聲:“輕音部的部長今天搬家……我祝他今晚房子就著火!”
“搬家?”古手川神見愣了愣,更加疑惑:“眼鏡君和他關系很好嗎?還是被欺負了?”
“我看啊,那小子純粹是被當成干雜活、用著順手的免費勞力了!”有佳有些心煩:“破社團沒點兒本事,仗著輩分欺負后輩這一套倒是挺熟悉!”
她看了眼古手川,隨口道:“不過也不用操什么心,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個病態的嘛!只是病的輕重而已!”
“但是我倒覺得眼鏡君還是早點退社比較好。”一旁的小鳥游花舞放下了牌,分析道:“有佳,你發現了沒有,最近眼鏡君好像越忙了,但不是忙著學習呢,是給那些狗屎前輩們跑各種腿什么的,現在就不說了,要是因為這個再影響到了學習,不就更糟糕了嗎?順便我提議去向學生會舉報輕音部,告他們霸凌后輩!”
“我也這么覺得!”正在把身上的紙條往下拽的三日月晴空投了贊成票。
古手川神見去取了涼茶和熟牛肉,擺到桌子上后,看著有佳問道:“真的都這么嚴重了?”
有佳仰著脖子,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算是有這個可能,等他回來后,和他……咦?”
有佳忽然一側頭,看著古手川神見,眨眨眼道:“古手川,這事要不你去和他聊聊吧?男生之間那什么坦誠相見的時候,不是無話不聊嗎?”
小鳥游花舞和三日月晴空也側過了頭,眼睛眨呀眨的。
古手川神見微微沉思,委婉道:“我去說倒也可以,但是一定要脫衣服才行嗎?不奇怪嗎?”
“可以一起去泡澡呀!”本場有佳眼睛亮晶晶的道:“你搞定他,然后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古手川神見一愣,下意識道:“不是什么大事!再說憑我和眼鏡君的關系,怎么也不可能看他受欺負,不用和我這么客氣的。”
一旁的小鳥游也是勸她:“對啊,你干嘛想不開?”
“要不到時候可以拿一點紅豆大福來?”三日月晴空提了個委婉的建議。
本場有佳被說的心里忐忑,她更忐忑的看著古手川神見:“要是我做的大福……”
“真的一點也不用和我客氣!”古手川神見斬釘截鐵,不容拒絕的強調著:“真的不要這么見外!大福也不必了,畢竟眼鏡君一直有帶給我……”
“噢。”本場有佳也松口氣的應了聲。
她也挺害怕一個不小心也把古手川給送進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