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
晨曦灑滿人間。
從東邊方向,掠來三道人影,天羅宗大長老周濤、四長老曾正平,還有親傳弟子丁鵬輝,三人連夜趕來,并未在山下停留,而是直接朝太華山上凌空而去。
山腰處。
兩名開河境下品的內門弟子,看到有陌生面孔擅闖山門口,立馬凌空而起,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三位從何而來?何故擅闖我浩氣宗?”內門弟子拱手問道。
曾正平板著臉,說道:“天羅宗長老曾正平,來找你們浩氣宗的宗主或者長老討要一個公道!”
“討要公道?”
曾正平似乎是覺得一個弟子不配和自己說那么多,他冷聲道:“讓你們浩氣宗的長老出來跟我說話。”
兩名內門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拱手道:“我需要上山稟告幾位長老,請三位再次稍等片刻。”
曾正平正要說話。
周濤卻提前道:“速度快點,我們就在這里等。”
“嗯。”
待那名內門弟子離去后,周濤解釋道;“這里畢竟是浩氣宗的地盤,不宜大動干戈。”
曾正平微微頷首。
山上。
內門弟子來到晨陽峰,將此事說給了二長老李鴻日聽,沒想到李鴻日聽完,只是瞇起眼睛說道:“天羅宗的人還敢來浩氣宗討要公道,他當自己什么東西!我沒空理他們,你去丹鼎峰或者是金元峰,讓四長老或者六長老解決此事。”
“是。”
內門弟子拱手告退,將此事說給了高千壽和錢大海聽,兩人聞言,結伴下山。
山腰處。
周濤、曾正平看到高千壽、錢大海來了,立馬收拾表情,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那兒。
周濤掃了一眼兩人,看出兩人的大概境界后,心里暗笑道:“我還以為七大仙門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也是觀海境嗎?!”
“天羅宗的兩位道友來我浩氣宗做什么?”高千壽對這突然造訪的兩人并沒有什么好感,他一過來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濤道:“有件事需要貴宗門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
高千壽冷聲問道:“什么事需要我浩氣宗給你交代?”
周濤看了一眼丁鵬輝,吩咐道:“鵬輝,將那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事到如此,也只能將錯就錯了,要是此時改口,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自己。
丁鵬輝狠下心把那個謊言又說了出來。
字里行間將姜塵和江可染活脫脫形容成了兩個不講道理,胡攪蠻纏一樣的人物。
錢大海聽完,面不改色道:“你說的這兩個人叫什么名字?”
周濤和曾正平也把目光看向了丁鵬輝。
可丁鵬輝哪里知道那兩個人叫什么名字啊,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我記得他們的長相。”
此話一出。
高千壽頓時冷笑道:“呵,我浩氣宗弟子近萬人,難不成要一個個叫出來給你們認不成,再者說,此事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豈可聽信你們一派之言。”
“堂堂浩氣宗的弟子做出了這種事,長老還要搪塞過去嗎?”
“難不成要我浩氣宗給你們認錯?!”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
周濤感知到高千壽和錢大海兩人的大概境界后,心里也一點都不虛。
丁鵬輝看到這個局面,心里還有些小竊喜,因為查不到人正好,這個謊說不定就能圓回去了。
現在這種場面,就像是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大人去給小孩去找場子,結果對方大人也不好惹,至于小孩子則巴不得大人們鬧得越大越好,這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曾正平沉聲說道:“他們是在青烏鎮相遇的,那兩人既然能在我徒弟手里截殺黑鱗巨蟒,說明實力都不俗,兩位長老只要回去查一下前兩天是誰去了青烏鎮,自然就知道那兩個弟子的身份。”
高千壽聽完這句話,猛然間想起前幾天宗主提過一句青烏鎮的事,他心里暗暗道:難道是寧瑯的徒弟?
周濤察覺到了高千壽表情有點不太對勁,他追問道:“這位長老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對。
不對。
寧瑯雖然不是老實人,但他幾個徒弟卻都是老實人,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
高千壽想完,朝周濤和曾正平冷聲道:“我回去問問,若此事不是我浩氣宗的弟子所為,你們給我好自為之!”
撂下一句狠話,高千壽凌空去了渺渺峰。
十幾息后。
高千壽在空中遠遠就看到了寧瑯的幾個徒弟都在崖邊修煉,而寧瑯也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他落在地上,慢步走到寧瑯身前,將此事復述給了寧瑯聽。
高千壽一字一句說完,最后問道:“前兩天我給你送丹藥的時候,姜塵和江可染都不在山上,是不是……?”
“嗯,他們是去了一趟青烏鎮。”
“那他們……?”
寧瑯慢悠悠睜開眼,指著崖邊,笑道:“我倒巴不得我那個憨貨徒弟能做出這種傷人越貨的事,可你看看他是那塊料嗎?”
高千壽順著視線看去,姜塵在教林秋練拳,江可染在教李懷瑾控氣,臉上都帶著笑容,確實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要不然,你讓他們倆跟我下山一趟,我讓他們當面對質。”
寧瑯點點頭,喊道:“姜塵,可染,你們過來一下。”
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寧瑯指著高千壽說道:“你們跟著老高下山一趟,至于為什么,你讓老高給你們解釋。”
“是。”
高千壽道:“你們隨我來吧。”
“嗯。”
三人來到山腰處。
江可染一看到丁鵬輝,就露出戲謔的笑容問道:“你師兄的傷怎么樣了?”
丁鵬輝眼神有些躲閃。
可這話在天羅宗的兩位長老聽來,卻是坐實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看到江可染臉上滿是打趣的笑容,曾正平暴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事到如今竟然還不知悔改,浩氣宗就是這么教弟子的嗎?”
江可染看曾正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楞一樣。
他轉頭問道高千壽:“四長老,他們是?”
“天羅宗的兩位長老。”
江可染無視他們的憤怒目光,追問道:“天羅宗的長老,他們來這做什么?”
“他們說,你和姜塵在天羅宗的三個弟子手里截殺了黑鱗巨蟒,還打傷他們三人,過來要個說法。”高千壽平靜說道。
江可染聽完,立馬瞪眼轉過腦袋看著丁鵬輝,傻眼了好一會兒,才大聲質問道:“我和大師兄在你們手里截殺黑鱗巨蟒?還打傷了你們?呵,但凡你們學過半點禮義廉恥,就不可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素來好脾氣的姜塵,此刻也忍不住說道:“那天要不是我和師弟出手,你們三個就已經死在黑鱗巨蟒的手里了,師父時常告誡我說外面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行事要處處小心,時時防備,起初我不太相信,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師弟,我們走。”
言罷,姜塵和江可染轉身就要走。
丁鵬輝下意識吞了口唾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曾正平也被說蒙了。
周濤見狀,卻大聲喊道:“事情還沒說清楚,你們給我站住!”
江可染轉過頭來,破口大罵:“滾!”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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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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