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仙域外的傳送點出來。
當寧歡、宋小花、南喬、慕容雙雙、姬玉、筱筱、葵兒、綠羅等人看到遍布瘡痍的仙域時,表情都變得落寞了許多。
在大戰結束后的幾天,仙域附近其他星域的人都來探查過仙域的情況,仙域的情況自然一傳十、十傳百地傳了出去。
而寧歡她們身在人數眾多的魔域,自然也都聽說了這件事,只是她們到現在還是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現在看到仙域的慘狀時,她們心里都明白,那些人沒有說謊,所有人可能……都死了,整個仙域也像當初的古域一樣變成了一顆廢星。
寧歡的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里打轉,她握著小拳頭,心里格外悲痛。
宋小花忍著傷心,安慰道:“先去白玉京看看吧。”
“嗯。”
一群人十分悲涼地朝仙域掠去。
不多時,就進入了仙域境內。
當她們看到白玉京那座浮空島還懸浮在空中時,一群人都愣住了。
“白玉京還在!”
“快過去看看,興許那些傳消息的人并沒有去過白玉京。”
一群在白玉京生活了幾十年的女子紛紛掠向那座唯一在大戰中逃過一劫的浮空島。
距離越來越近。
白玉京上面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但是卻多了七座墳墓。
這七座墳墓就立在姜塵他們之前修煉的空地上。
宋小花她們看到這七座墳墓時,似乎就猜想到了什么,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掉落,她們痛哭的聲音同時響起,宛如尖刀一般來回割著寧瑯的心。
秋月白聽到聲音從屋子里面緩緩走出,看到大家站在墓碑前哭成一團,她的眼淚也止不住落下。
盡管這些天,她已經掉了無數眼淚,但一想到那日姜塵他們攔下自己的場景,秋月白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娘!”
寧歡紅著眼睛跑向秋月白,她撲在秋月白的懷里,眼淚一下就打濕了秋月白的衣服,她抽搐著哭著問道:“娘,爹爹呢?”
“你爹他……不敢出來。”
聽到這句話,寧歡連忙掙脫秋月白的懷抱,朝閣樓里走了進去。
推開門。
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他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彎著背渾身輕輕顫抖著。
寧歡站在門口,許久都沒有邁步。
她看著寧瑯散落在后背的白發,震驚地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巴,她愣了好久,才跑上前去,看到自己的爹爹臉上也全是眼淚,寧歡徹底繃不住了,她撲進寧瑯的懷里,大哭聲不絕于耳。
寧瑯只是發出沙啞的聲音道:“都怪爹爹,都怪爹爹……”
悲痛的情緒在白玉京持續了幾個月之久。
在時間的沖刷下,從魔域回來的一群人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一切開始變得正常起來,只是白玉京上的歡聲笑語少了許多。
而那些從仙域搬走的仙域宗門,回來后看到仙域已經成了靈氣稀薄的廢星,也就都選擇遷移到了別的星域。
時間緩慢流逝。
三年之后又三年。
遍布瘡痍的仙域在六年之后,又開始富有生機起來,花草樹木快速生長,洪水退去,又漸漸形成一個個湖泊、河流。
那些斷掉的高山永遠也回不去了,但是卻形成了一道道在其他星域看不到的風景。
仙域的位置本來就偏僻,六年前那一戰又廢掉了仙域周圍的全部廢星,導致仙域現在就像是被隔離掉的一個仙域。
盡管其他星域的人都會議論這件事,但已經沒有人再愿意來仙域了。
傍晚。
夕陽如血。
映紅了整片天空。
寧歡一個人玩耍回來,手中捧著一束野花。
她落在白玉京上,將手中的野花分成一束束插在七座墳墓上。
宋小花瞧見寧歡滿身是汗的回來,笑著問道:“歡歡,今天又去哪玩了啊?”
“去了趟東仙域,平秋仙谷那邊長出了花海,我就摘了一些回來。”
“快去洗洗吧。”
“小花姐,今天做什么吃啊?”
“餃子。”
“白菜餡的?”
“嗯。”
“太好了。”
等寧歡回到閣樓洗完澡出來,外面宋小花、葵兒一群人已經把餃子都給盛好了,桌子旁邊都是女眷。
宋小花盛最后一碗的時候特意多放了兩個,她壓低聲音問道:“先生還是不出來嗎?”
秋月白點點頭道:“放這吧,待會我端進去。”
“嗯。”
南喬小聲道:“師娘,你有空勸勸先生,讓他別在記掛當年的事了,沒有人會怪先生,要不是先生,我們也不可能還呆在白玉京上。”
眾人紛紛附和。
六年,整整六年,寧瑯都沒有出閣樓一步。
秋月白輕輕嘆氣道:“他還是邁不過心中的那道門檻,或者說他還是放不下夕瑤、姜塵他們。”
瞧見寧歡出來了,秋月白忙道:“先吃吧。”
“嗯。”
眾人很配合地都沒有再討論這件事,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不相關的事情。
秋月白吃了幾個,便起身將那碗餃子端進了閣樓。
寧瑯還在二樓,他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如同僧人入定一般,但他并不是在修煉,只是盤坐著。
秋月白走上前將碗放在地上:“小花她們今天做了水餃,吃兩個吧。”
寧瑯睜開眸子道:“當年在天神界的那群老前輩,也是死在了遠古時期那場大戰中,但他們的殘魂卻在天神界存活了那么久,如果…如果我能把姜塵他們的神魂碎片找到,或許……”
話沒說完,秋月白直接打斷道:“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一戰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找得他們?他們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
寧瑯臉上的激動逐漸轉為失落……
秋月白小聲安慰道:“別自責了,你已經盡力了,他們的死不怪你,你已經替他們報仇了。”
“月白,你知道嗎?現在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出現的就全是姜塵他們的樣子,姜塵這個憨貨恐怕臨死之前都沒有牽過一個女子的手,之前我還想著給他也找個漂亮媳婦呢。甘棠我明明答應她等這一戰結束之后,就向大家公布我們的關系,可我還是食言了。可染、知非、林秋、懷瑾他們飛升之后我就沒怎么管過他們,我根本就沒有盡到做師父的義務。還有夕瑤,雖然她是我徒弟,但在我眼中她和歡歡在我心里的地位幾乎是一樣的,她還那么年輕,怎么能就這么走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吶。”
秋月白默然,輕輕拍打著寧瑯的后背。
與此同時。
一位不速之客費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