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人來了。”
“進來吧。”
一扇古樸的木門自動打開,寧瑯和季北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李沐陽看了一眼寧瑯,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他主動道:“能下定決心去域外歷練的人,在整個天神界都找不出幾個,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膽識。”
“說來慚愧,晚輩也是被逼無奈。”寧瑯上前苦笑道:“實不相瞞,在半個月前我才剛剛得知我有了個女兒,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以后的事,我不會選擇去域外歷練的。”
“這也正常,既然是人,那心中必然會有些牽掛。”
李沐陽指著地上的蒲團道:“你們兩個都坐吧。”
寧瑯、季北兩人都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李沐陽直接問道:“星圖有嗎?”
“有的。”寧瑯從懷里掏出星圖遞給李沐陽,李沐陽接過后,直接將它打開,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副星星點點的星域分布圖。
“來之前,你應該也詢問過你師父關于域外的一些事吧?”
寧瑯愣了一下,點頭嗯了一聲。
他覺得有些奇怪,李沐陽怎么知道自己的師尊陶景秋也去過域外的?
李沐陽直接洞察了寧瑯的心思,他笑道:“去過域外的和沒去過域外的修士,差別會很大,你師尊的實力要你想象的還強,上次在瑤池秘境,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一點,寧瑯倒是不會否認。
盡管自己現在已然突破了半步不朽,但是在師尊陶景秋面前,還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師尊的實力到底如何。
李沐陽繼續問道:“說說吧,你師父給你指明了哪些地方,如果他說過的,我就不再重復了。”
“嗯。”
寧瑯點點頭,開始把師尊給他指明的一些要去的地方都給一一說了出來。
李沐陽聽完也點頭道:“確實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不過我要有補充的幾個地方,你要仔細記下。”
“好。”
“季北,你也一樣。”
“是,師父。”
“首先是離幽冥域不遠的海域你應該也去一趟,據說一萬年前,海域的最強者冰皇曾經伙同幾位半步不朽將一位被人尊稱為離火大圣的前輩騙到海域后圍殺,在瀕死之際,那位離火大圣潛入海底逃離,冰皇等人并沒有追上,但那離火大圣逃離時已經身負重傷,沒有存活的可能,應該死在了海底深處,海域有傳聞說,那位離火大圣身上有好幾樣天地初開時的至寶,只要找到他的尸首,那就相當于發現了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寶藏。”
“其次便是天玄域,那里有座高四萬八千丈的仙山,那里的人們把這座山稱為昆侖山。”
“昆侖?”寧瑯忍不住問道。
李沐陽皺起眉頭,問道:“怎么?你聽說過?”
寧瑯頓了一下,連忙搖頭:“只是覺得熟悉,應該沒有聽說過。”
李沐陽繼續道:“這座山的高度還在不斷升高,那里同樣有傳聞說,昆侖仙山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在很久之前,有人直接扛了一塊巨石放在了天玄域,這塊石頭每年都會升高,經過上萬年的變化,才有了這座高不見頂的昆侖仙山。”
季北訝異道:“我只聽說過樹木能生長,從來沒聽說過山也能生長,難不成這大山也有生命不成?”
寧瑯道:“山確實長高,但那并不是由于自身原因,而是因為地殼板塊運動……”
季北一臉不解:“板塊運動?”
寧瑯連忙道:“不過這也不可能讓一座山升高那么多,其中肯定還是有別的原因的。”
李沐陽頷首道:“所以才讓你過去一趟,或許以你的見識,能發現這座山的秘密。”
“嗯,晚輩會去一趟。”
李沐陽繼續講了幾個地方,寧瑯一一記下后,腦海中也有了這次歷練的一個大致路線。
“基本就是這幾個地方了,但我也沒去過很遠的地方,所以那些未知之地,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寧瑯起身拱手道:“多謝前輩。”
李沐陽笑著擺手道:“那你便去吧,希望你下次回來,實力能讓天神界的所有人驚訝。”
“但愿如此,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嗯。”
寧瑯轉身離去,季北一路相送。
快走出潮水之地的地盤時,兩人都停了下來。
“寧兄,此行離去,一路順風啊。”
“借你吉言。”
兩人同時拱手,各自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后,寧瑯拔地而起,只片刻間,便消失在季北的眼前。
季北輕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日后我們能在域外相遇。”
凌空一萬五千里。
寧瑯沒入天門當中,他再次來到真仙界,不過這次他倒不是為了去太虛劍宮找蘇羨、方良,只是想去香江酒樓買一壺酒。
畢竟此行離開是獨自一人,若壺中有酒,以后還可以借酒消愁,寧瑯原本是想在仙域隨便買一壺酒便作罷,但自從上次喝過天仙醉之后,那味道就總也忘不掉。
香江酒樓仍然是門可羅雀。
寧瑯剛一落地就看到了坐在門檻上托著腮幫子發呆的年喜。
寧瑯還沒說完,年喜就先驚訝道:“是你,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寧瑯笑道:“我不能來?”
年喜想起寧瑯的身份,他沒有再接這話,而是主動問道:“你這次來又是做什么?”
“買酒。”
“帶錢了嗎?”
“帶了,但應該不太夠,你們酒樓能不能賒賬啊?”
“賒賬?”年喜立馬搖頭道:“香江酒樓從來不賒賬。”
雄赳赳氣昂昂的,好像是在炫耀一樣。
寧瑯嘆了口氣,從懷里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靈元錢都拿了出來,然后把腰上的養劍葫蘆遞給年喜道:“買不起天仙醉,那就給我打上一葫蘆劍南春吧。”
年喜撇撇嘴道:“你好歹也是天才榜第一,怎么這么窮啊?”
寧瑯苦笑一陣,沒有辯解。
年喜正要離去,許洛南書這次卻主動從樓上下來。
“許兄。”寧瑯主動拱手問好。
還是許兄?
許洛南書眉頭微蹙,心里暗道:難道蘇羨他們還沒有告訴他嗎?
這樣也好。
思索片刻,許洛南書眉頭舒展開來,她主動問道:“你這次來又是做什么?”
“買酒。”
“上次還沒喝夠?”
寧瑯解釋道:“馬上就要走了,怕路上孤單,帶壺酒在身上踏實些…。
許洛南書繼續問道:“你要去哪?”
“域外。”
“真的要去?”
“這還有假不成?”
許洛南書沒有接話,她看了一眼年喜手里的靈元錢,沉默一會兒,吩咐道:“給他打滿一壺天仙醉。”
“可是…可是他的錢不夠啊。”年喜道。
“那就賒賬。”
“姑…師父不是說我們酒樓不賒賬嗎?”
許洛南書瞪了一眼年喜一眼,說道:“他可是天才榜第一人,難不成還擔心他會賴賬嗎?”
年喜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些道理,他拿著酒葫蘆直接去了。
寧瑯這才拱手道:“多謝許兄。”
“我是看在你要走的份上,才破例給你賒賬的。”
“放心,若我能活著回來,一定會來還賬的。”
“說這喪氣話做什么?”
寧瑯笑了笑,沒有接話。
不多一會兒,年喜拿著養劍葫蘆過來了,他遞給寧瑯,朝許洛南書抱怨道:“他那破葫蘆里面比一口缸還大,咱們酒樓里的天仙醉都快空了。”
許洛南書沒有說話。
寧瑯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言罷。
寧瑯轉身離去,許洛南書破天荒地走了門口,目送著寧瑯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嘴邊喃喃自語了四個字。
“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