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瑯,我可沒有動她。”柳青的聲音當中夾雜著一絲恐懼。
“我知道。”
寧瑯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不過…四年前仙緣大會的時候,你所做的事,我還沒有忘記,托你的福,李槐前輩的傷到今日為止都還沒完全養好。”
柳青全身一震,連忙搖頭道:“不關我的事,那都是長老的吩咐。”
“是嗎?沒有你,他們又怎會知道是我殺了黃谷,沒有你,他們又怎么會讓李槐前輩他們被人當沙包一樣拳打腳踢?逼我自證身份!”
“我…我……”
寧瑯聲音不大,但仍有一絲殺氣夾雜在其中,讓人不寒而栗。
“以后,但凡是這個世界飛升上來的人,你要是敢帶回萬劍山莊,我必殺你!”
“是。”
“滾吧。”
柳青如獲大赦,幾息間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直到跑出蟲洞之后,他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大汗淋漓道:“四年多不見,他好像又變強了許多,不行,回去之后得把這件事告訴長老和莊主。”
而這個時候。
曹忠卻捂著胸口走了過來,他指著寧瑯暴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明月西樓的人?”
“知道又如何?”
上次仙緣大會,盡管寧瑯一鳴驚人,事情也被南仙域的許多人知曉,但因為明月西樓在仙緣大會上太丟面子,所以樓主婁京便下令不準將此事傳出去,所以,在明月西樓,除了參加仙緣大會的那群人之外,其他知道寧瑯的人并不多。
曹忠雖然有四重天境的實力,但因為年齡已經超過了一百歲,很難在修行上更進一步,所以在明月西樓的地位并不高,自然也不知道寧瑯之前的所作所為。
“你給我等著,明月西樓不會饒了你。”
曹忠自知不是寧瑯的對手,邁步欲走。
“我讓你走了嗎?”
“怎么?你還想殺我不成?”
寧瑯只覺得曹忠傻得有點弱智,他笑道:“明月西樓的接引使者我又不是沒有殺過。”
曹忠聽到這話,身形一頓,一雙眼睛滿是驚恐地看著寧瑯,他手指著寧瑯,聲音哆嗦道:“黃谷,是你殺得?”
“他們連這個都沒告訴你?”
“額!”曹忠心臟開始跳動起來,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逃跑的準備。
寧瑯問道:“你剛剛是哪只手碰到了她?”
曹忠怎么可能還會回答,看到寧瑯的手握到了劍柄之上,他腳下一動,立馬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蟲洞方向逃竄出去。
“想跑?有那么容易嗎?”
寧瑯拔出太阿劍,奮力揮出一道劍氣,只在眨眼間,曹忠的右手手臂便被那道劍氣齊齊削斷,血流如注。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聲,曹忠最終還是逃出了視線之外。
寧瑯收劍入鞘,扭頭朝秋月白笑道:“我先帶你去真正的仙域吧。”
“嗯。”
穿過蟲洞,來到靈氣充盈的仙域。
秋月白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景色,一雙眸子里也是布滿了驚訝,面對陌生的仙域,她竟感覺到一絲慌張,下意識地握緊了寧瑯的手。
寧瑯看出了她的緊張,嘴角微微上揚道:“我剛來到這里也是如此,不過沒關系,我會給你慢慢介紹這仙域的情況。”
“好。”
寧瑯領著她一路南下,途中給她講了許多關于仙域的事,當秋月白聽到寧瑯說他已經幫自己找了個師父時,她立馬問道:“既然你所說的澹臺前輩是仙門之主,她又怎么會收剛剛飛升的我為徒?”
“可能是緣分吧。”
寧瑯低頭看著秋月白腰間的秋霜劍說道:“這把劍上一任的主人就是她,澹臺前輩很早之前就想收一個關門弟子,結果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后來她便將這把她用過的佩劍扔出了平秋仙谷,并立誓說誰是這把劍的下一任主人,她就收誰為徒,她也沒想到這把劍最后會流落到人間,所以經過我說明后,她便答應如果五年之內你能飛升,她就收你為徒。”
秋月白微微頷首,還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寧瑯笑道:“我已經幫你踩過點了,平秋仙谷那里景色宜人,而且都是女弟子,澹臺前輩也很好說話,你跟著她修行,就算剛剛飛升,她也能護住你,這仙域情況復雜,你若跟著我,我也沒把握保證你的安危。”
“那們我現在去哪?”
“去我來到仙域第一個落足的地方,那里叫鳳池。”
“好”
萬劍山莊。
劍樓里。
柳青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三位長老表情各異,聽完,一時間竟都沉默了。
“那個寧瑯他還說…還說……以后我要是再敢將那個小世界的人帶回萬劍山莊,他…他就殺了我。”
“真是豈有此理!”
三長老于渡猛然一拍桌子,起身憤然道:“這個寧瑯仗著自己天賦不錯,真是無法無天,他真以為有紅袖天宮給他撐腰,我們就拿他沒辦法嗎?”
于渡之所以這么生氣,并不是完全因為這件事。
而是這四年多時間,葉騫一直沒來過萬劍山莊跟他修練劍法,前段時間,他去了一趟紅袖天宮,得知這段時間葉騫一直在跟著寧瑯修煉時,他才怒火中燒。
畢竟葉騫已經拜了自己為師,而現在卻一直跟著寧瑯修煉,雖然寧瑯劍道天賦不錯,但終究只是一個小輩,要是換成是葉湛或者是紅袖天宮的長老,于渡興許還不會如何,但這人卻是寧瑯,這自然讓他很是憤怒,他不可能找葉湛發泄,只能將全部的怒火遷就到了寧瑯身上。
而今日這事,正好讓他有了宣泄的由頭。
大長老何進也道:“這件事寧瑯他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先前他在萬劍山莊大放厥詞,我們沒有計較什么,但這次,我們要是再忍下去,他或許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沒錯,此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黃驍終于問道:“柳青,明月西樓的人有沒有和你一起過去?”
“有,明月西樓的新任接引使者曹忠跟我一起過去了,他還被寧瑯一掌打飛了幾十丈,看上去應該受了重傷。”
“這樣看來,明月西樓會比我們更看不慣那個寧瑯,以我對婁京的了解,他肯定會去紅袖天宮找寧瑯問責,何進、于渡,你們倆去明月西樓一趟,如果他們要去,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寧瑯背后畢竟有紅袖天宮,而且我聽說他現在在紅袖天宮的地位還不低,此事讓明月西樓主動就好,我萬劍山莊施以壓力便好。”
“是!”
何進和于渡雙雙拱手領命。
許希言自從開始煉了絕情劍之后,就基本對外事不管不顧,所以這種事他向來不會參與。
明月西樓。
九層樓里。
和黃驍預測的一樣,當婁京和三位長老聽到斷了一臂的曹忠講述自己的遭遇后,一個個憤怒到了極致。
上次仙緣大會,寧瑯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讓明月西樓十分難堪。
而這次,寧瑯不僅羞辱了曹忠,還斷了他一條手臂,無疑是又狠狠地抽了明月西樓一巴掌。
崔郜捏緊拳頭,殺氣凜然地說道:“我真想把這個小子給宰了。”
自從寧瑯接下了崔郜一拳之后,崔郜的形象在萬劍山莊還有明月西樓那五個弟子心中就下降了不少,因為這事,崔郜這四年多的時間一直在苦修,為的就是有機會能洗刷恥辱,這一次,他也正好找到了機會。
曹忠聽到這話,立馬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我已經自曝了身份,但是他還是想對我出手,如果不是我及時閃躲,或許我已經死在了天域,弟子二十七歲加入明月西樓,到現在已有七十余年,原本以為當了接引使者之后,就可以全心全力為宗門奉獻,沒想到…沒想到卻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還請樓主替弟子做主!”
大長老陳傅生上前說道:“自從仙緣大會結束后,寧瑯在紅袖天宮的威望甚至超過了李無常和江靈玉兩位長老,恐怕我們要是問責寧瑯,葉鳳菱歌還是會死保他。”
崔郜立馬道:“難道就這么算了?”
婁京看了一眼地上的曹忠,起身說道:“當然不能,他寧瑯先殺了黃谷,又斬了曹忠一臂,分明是在挑釁我明月西樓,如果這次葉宮主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那就別怪我不認她這個葉宮主!”
“樓主想如何做?”
“你們三個明日和我一起去趟紅袖天宮,找葉風菱歌討個公道。”
“是!”
夜幕降臨。
寧瑯帶著秋月白終于來到了鳳池,只要寧瑯不來這修煉,葉君澤和葉騫一般都不會過來,畢竟他們在浮空島上修煉的地方,靈氣要比鳳池還充盈。
秋月白笑道:“這里真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嗯,這幾年時間我白天基本上都會在這里修行。”
“肯定很累吧?”知道了仙域的情況,聽寧瑯講述著這些年發生的事,秋月白知道寧瑯肩上承受了太多太多壓力。
寧瑯拉著秋月白的手說道:“累是累了點,不過等到了你飛升,那一切就不算什么了。”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
“你也一樣。”
星光下。
晶瑩的微光映著秋月白那吹彈可破的面容,她側過腦袋看著寧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的她,不會再想之前一樣那般羞澀,但微涼的風吹拂著衣袖,寧靜的環境下,只有兩人共處,這讓她的臉上還是微微泛起了紅暈,她抬手將額頭一側的亂發拂到耳后,動作輕柔,撩撥了寧瑯心中的那根弦。
寧瑯抬手釋放出一股靈氣,這股靈氣很快就在他四周形成了一道霧氣屏障,他取下自己當初送給秋月白的那根紫色簪子,一手托著秋月白的腦袋讓她慢慢躺在了草地上。
四目相對。
感受到寧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熾熱,秋月白測過腦袋,閉上了眸子。
天為被,地為床。
寧瑯輕輕地,緩緩地,漸漸地,動作有規律地和秋月白雙修了一夜。
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