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姒笑道:“你不會告訴我,龍血之池就在這里吧?”
寧瑯沒有回答她,自己蹲在了干涸的河床上,神識透過泥土沉入地底,可是依舊沒察覺到地底下有什么異樣。
寧瑯輕聲問道:“你確定嗎?”
懷里的小紅探出腦袋點了點頭。
由于是背對著的,所以如姒并沒有看見小紅,她還以為寧瑯是在和她說話,滿是不解地問道:“確定什么?”
“咻!”寧瑯當即拔出太阿劍,順勢斬向地面。
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身沉悶的聲響,地面被斬出一條巨大的溝壑出來。
看到寧瑯出劍,如姒第一時間心臟突然快速跳動起來。
她這才覺得寧瑯那句話不是危言聳聽。
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寧瑯此刻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如姒身上,這一路都是根據小紅的指引來到這里的,而任務也和他有關,既然小紅確定位置在這,寧瑯出了一劍后,并未發現底下有異常,很快便再次出劍。
“噗!”
“噗!”
森林中,回蕩起來劍斬泥土的吭哧聲音,最后一劍斬下去,當寧瑯感覺劍氣受到阻礙時,他立馬停劍,再次蹲了下來。
低頭望去。
腳下數丈深的溝壑中有一段肉眼可見的白骨。
寧瑯嘴角微微揚起,小聲呢喃道:“找到了。”
如姒聞聲,立馬拉著筱筱走了過去。
“那是什么?”
“骨頭。”
如姒道:“一根骨頭有什么稀奇的,妖獸森林每天都要妖獸死亡,他們死后留下的白骨最終都會埋進地底。”
“你覺得一般妖獸的骨頭,我的劍會斬不斷嗎?”
如姒陡然抬頭詫異地看著寧瑯問道:“你是說…龍骨?!”
“嗯。”
如姒立即追問道:“那龍血之池在何處?”
寧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位置就在這里,或許……”
“或許什么?”
“或許還沒到龍血之池出現的時候。”
龍隕之地和龍血之池既然是一個地方,那龍骨所在的位置想必就是龍隕之地。
如姒沉默了。
她覺得寧瑯應該沒有騙她,龍血之池不是不在這里,只是還沒出現而已。
這也正常,因為就算這個地方比較偏僻,甚至是埋在地底之下,但如果龍血之池一直在這里的話,也不可能沒有人發現,所以,原因只能是龍血之池只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
“那我們就在這里等。”
寧瑯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百丈高空之上。
蒼翔問道:“哥,難道龍血之池在地底下?”
蒼吉搖頭道:“不知道,我再去趟狼族。”
“哥!你為什么要去叫他們,你也清楚,只要狼族的人過來了,就算它能趕走狐族的如姒和那個人類,主導權也不會在我們手里。”
“你覺得光靠我們,能有半點勝算嗎?”
底下無論是如姒還是寧瑯實力都在八階(天罰境)之上,而蒼吉蒼翔兩人實力不過是七階,蒼吉自然有自知之明。
蒼翔嘆了口氣道:“可是我不甘心啊。”
蒼吉道:“只要能沐浴龍血,提升血脈之力,忍一時之辱也沒什么,蒼翔你要記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妖獸森林內圍也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嗯。”
蒼吉振翅朝狼族領地的位置去了。
森林當中,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上。
一個火紅色的雀鳥棲息在枝頭,她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目視著一只蒼鷹從南飛往北邊的時候,它一雙眼睛里,流露出了幾分疑惑,直至蒼鷹的身影從空中消失,它才從梧桐樹上飛了下來,然后逐漸化為人形。
她人形的模樣很好看,精致的五官以恰當好處的位置分布在鵝蛋小臉上,身材修長,皮膚嫩白,身上只穿著一件羽衣,使用白色羽毛做成的一件真正的羽衣,一雙大長腿就明晃晃的暴露在外。
真.腿玩年!
她叫鸞凰,是火雀族現任族長的鸞鳳的親妹妹。
她一路走進一間樹屋當中,但是看到自己的兄長還在修行,她又準備離開。
可是她才剛剛轉身。
鸞鳳便問道:“什么事?”
“哥,我看到蒼鷹族的蒼吉往狼族去了。”
鸞鳳睜開雙眼,凝眼道:“你確定?”
“嗯。”
火雀族和蒼鷹族是歷代死敵,七八百年前,兩族為了爭奪妖獸森林內圍的地盤,還進行過一場大戰,那場大戰之后,雖然是火雀族獲勝,但也折損了不少元老,所以…火雀族和蒼鷹族這么多年來一直勢如水火。
鸞鳳站起身來,他喃喃說道:“蒼鷹族的蒼吉去狼族做什么?難不成它想挑唆白狼族和我們火雀族?這說不過去,內圍五大妖族早就止戈,白狼族的白杰不會傻到會聽蒼吉的挑唆。”
“哥,蒼鷹族一般來說是不會進內圍的,蒼吉現在不但進了內圍,還去了狼族領地,那肯定不會是為了一些小事。”
“你說的沒錯。”
鸞鳳眉頭擰成川型說道:“那他是為了什么?有什么大事值得蒼吉以身犯險,去白狼族的地盤。”
書屋當中,兄妹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
鸞凰試探性地問道:“哥,會不會是因為龍血之池的事?”
“龍血之池!”
鸞鳳立馬道:“這不可能,他怎么會知道龍血之池的事在哪?”
“可現在妖獸森林內圍都在流傳這件事。”
鸞鳳沉默了。
過了許久。
他才道:“我們去見一下母親,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說。”
“好。”
狼族領地。
帳篷里。
聽完蒼吉的話,白杰驀地起身道:“找到了?”
“可能是,他們在那個位置停了下來,好像還在地底下發現了什么東西。”
“時不我待。”
白杰很快便吩咐道:“白威,白雄,白初,白澤,白然,你們五個跟我走。”
“是。”
“蒼吉,那就辛苦你帶路了。”
“義不容辭。”
“大哥,我們都準備好了。”
“出發!”
“是。”
逼仄潮濕的洞穴內。
一個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他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天然給人一種威嚴感。
周圍的環境十分安靜,但此刻,在他的耳旁,卻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他驀然睜開雙眼,聲音滄桑道:“真熱鬧啊。”
虎嘯聲在洞穴內久久回蕩,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洞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