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圍了上去。
“哥，怎么樣了？大長老怎么說？”狐瑛急問道。
“大長老他……他同意了！”狐夜神態恍惚的說道。
什么？
眾人的眼睛瞬間睜大。
本以為要經歷千辛萬苦才能辦到的一件事，卻如此輕而易舉的便成功了。
狐瑛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說什么？大長老都怎么跟你說的？”
狐夜就跟白天見了鬼一樣，愣愣說道：“大長老叫我們兩個進去后，只是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真心喜歡她，我回答是，然后他又問阿柔是不是愿意嫁給我，阿柔也回答是，然后他就同意了！”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就這么簡單？
僅僅問了兩句話便同意了？
狐瑛也是一臉恍惚的呢喃道：“不應該啊，大長老平時沒這么好說話的啊！”
他們都很清楚大長老的脾氣。
知道這位看上去漂亮柔弱的大長老，實則原則性極強，任何違逆狐族規矩的事在他眼中都是禁忌。
狐夜這次的事往小了說是沾花惹草，往大了說就是不顧狐族利益，肆意妄為。
畢竟他可是青丘狐國公認的繼承人。
這樣的事情，大長老怎么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這完全不合常理啊？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玉塔之中又一次傳來大長老的聲音。
“紅蓮大人，請進！”
薛安面沉似水，也不說話，邁步往玉塔走去。
跟外面所見不同，玉塔之中空間很大，乃是一間巨大的神殿，高高的穹頂之上有柔和的星光灑落。
大長老便坐在神殿的高臺之上，低著頭，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薛安徑直走到了高臺之前，然后停住腳步，靜默無言的看著。
良久之后，大長老緩緩抬起頭來，俊美無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你都看出來了？”
薛安點點頭。
“不愧是紅蓮仙尊，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大長老輕聲道，然后身上的光華便漸漸枯萎下去，本來光彩奪目的雙眸也隨之黯淡，額頭上有了細密的皺紋，甚至連鬢角都染上了白斑。
一股若有若無的臭氣開始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薛安靜靜的看著，終于開口道：“衣服穢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發臭穢，不樂本座。”
“天人五衰你已經占了四樣，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你說錯了！”大長老輕輕搖了搖頭，“是五樣。”
說著，他身下的座椅漸漸腐朽，好似隨時都會坍塌一樣。
這下就連薛安的臉上都不禁閃過一抹訝異之色，“五衰齊現？”
“沒錯！”
大長老苦笑一聲，“是不是很驚訝我都這樣了為什么還沒死？”
薛安沉默了。
因為他確實很驚訝。
要知道天人五衰乃是所有妖族都聞之色變的一個大劫。
只要出現一種征兆，便代表著你的生命將逐漸走向盡頭。
而五種征兆齊現，也就意味著你已不為天道所容，不出意外的話將被當場抹殺。
而且這種抹殺直接作用在你的命格之上，不管你的實力有多高，都對此無能為力。
而現在這位青丘狐國的大長老顯然已經五衰齊現，卻還活著，這實在是個奇跡。
正在這時，一根根枝杈從虛空之中伸展出來，猛地刺入了大長老的身體之中，然后便見磅礴的生氣源源不斷的往里灌輸進去。
大長老臉上的皺紋逐漸消失，鬢角的白發也隨之轉黑。
薛安微微一震。
大長老輕輕撫摸著這些枝杈，臉上現出一抹感嘆之色，“真是難為你了，一直在強行為我續命。”
似乎是能聽懂他的話一樣，枝杈輕輕顫抖，然后便開出了朵朵奇花。
花朵搖曳，似在對大長老說些什么。
大長老輕笑一聲，“好了，不用浪費了，灌輸再多生氣，我也躲不開這一劫的。”
花朵瞬間凋零，這些枝杈也隨之化為了齏粉，散入了空中。
而后大長老抬起頭來看向薛安，“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靠著這個活著。”
僅僅一句話的功夫，他的臉上又一次現出了皺紋，并且比剛剛更加的蒼老。
“我的這個老朋友一直舍不得我離開，可它卻沒想過，人總歸是要死的，即便強如宇宙，最終的歸宿都將是寂滅。”
說到這，大長老沖薛安一笑，“你死過一次，應該對這個道理更為理解吧。”
薛安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應該是從瑛兒逃離青丘狐國的時候吧，不然你以為我會讓她一直在外面流浪么？”
大長老苦笑起來，“那時候我就已經無法離開這座玉塔了，每天三生樹就會給我灌輸生氣，幫助我對抗天人五衰，所以我才撐到了現在。”
薛安又一次沉默了，過了半晌才澀聲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大長老搖了搖頭，“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包括菀兒他們都以為我是在此閉關修煉。”
說到這，大長老的眼神變得璀璨起來，“紅蓮仙尊，你可知道我通過種種方法來對抗天人五衰，不肯死去，是為的什么么？”
薛安沉默片刻，然后沉聲道：“是因為我？”
“沒錯。”大長老回答的很是干脆，“就是因為你。”
“可那時候的我好像是剛剛隕落吧。”
大長老聞言搖頭輕笑，“我從始至終就不相信你會死，因為你是從這諸天開辟以來第一個證道仙尊之人，如你這般的氣運，怎么會那么簡單的隕落？”
“所以你就瞞過了所有人，一直在這里等我？”薛安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大長老點了點頭，然后笑道：“不想問問我為什么要等你么？”
“為什么？”
“因為我想讓你幫著狐夜登上王位，執掌青丘狐國，令狐族免遭涂炭之苦！”說到這，大長老的眼神業已變得無比熾熱。
薛安靜靜的看著大長老，然后說道：“你就對我那么有信心，要知道我現在不過是個仙王而已，如何擔得起這等重任？”
“呵呵，如果連對紅蓮仙尊都沒信心，那也就沒人可以讓我有信心了。”大長老輕笑起來，然后目光炯炯的看著薛安。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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