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荒世界版圖復雜,若以大方向定論,以中州為軸心點,可稱之為中州之外的地界,為東南西北四大地域。
而中州之龐大,很少有人會去往其他地界。
畢竟自家的事情都頗為復雜,何來精力探查武荒其他領域。
所以東南西北四大地域的情況,中州人士也鮮有聽聞,基本上消息是封閉的。
對于他們而言,其他地界也較為神秘。
此刻湯順祖話語落下,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茫然,因為他們都沒有聽過,南域天機閣的名號。
“敢問湯道子,這天機閣和圣器天榜有何關系,他們也是屬于道宮層次的勢力嗎?”
人群中,有斗膽者開口問道。
新奇的名號,總能產生吸引力,這是人類亙古不變的獵奇心理。
當天機閣這三個字,從湯順祖口中說出時,已經無形中,繚繞上了一層神秘感。
“此為無上至高神門,它的來歷無從追尋,它的山門建立于蒼穹之巔,隱秘世外仙境,其南方領域下的修行者,皆是它的信徒。”
“說來慚愧,本道子連目睹天機人士的資格,都沒有。”
湯順祖負手而立,滿懷向往,望著蒼穹半空,情緒的擴散,引動了全場所有人。
“而圣器天榜,便是天機閣神秘的掌教打造,眾生無人窺探他的尊容,但他的意志卻是無處不在。”
“南方領域關于他的傳說,已經化作了神話,本道子也是在十年之前,方才得知天機的存在。”
湯順祖說著,再度看了一眼乾元大長老。
經由這番話語,整個場間所有人的心緒,都被緊緊提了起來。
“本道子可以背負上整個空玄道宮的未來,作為擔保,今日所言絕無任何虛假。”
“也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圣器天榜真真切切,其上十二尊圣器都是真實存在的,并且排名也沒有差漏。”
說到這里,廣場上各方勢力之人,徹底躁動起來。
而就在乾元道宮的蒼穹上空,神龍轎盤踞不動,所有話語皆是落進了寧遠等人的耳中。
目睹著湯順祖口述天機,李夢依早已張大了嘴,滿臉震驚。
這到底是一方什么樣的世外仙門?
她原本以為,乾元道宮已經是焱天帝庭下,最高修煉圣地。
但她沒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這從湯順祖口中所言的南域天機閣,其神秘程度已經超乎以往。
寧遠沉默的望著,最終頗為好笑的搖了搖頭。
誠然,天機閣在擊潰祭骨圣殿之后的四百年光陰里,發展速度空前絕后,威望的流傳達到了至高級別。
湯順祖不知從何處,聽聞了天機閣的名諱,也是預料當中。
但寧遠沒有想到,天機閣在湯順祖的眼里,已然神話到如此地步。
忽然,李夢依轉頭,有些欲言又止。
寧遠品了一口清茶,淡笑道:“你是不是想問,關于天機閣的事情?”
李夢依腦袋如撥浪鼓般點了頭,雙目露出希冀。
她來到乾元道宮,其一是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其二是準備成為道宮弟子。
不敢奢求太多,按照寧遠給她的愿望福利,加入道宮應該不成問題。
但眼下聽聞了南域天機閣,她忽然有些心神向往。
“前輩您從南方而來,想必也聽聞過天機閣吧?”李夢依問道。
寧遠點了點頭,說道:“南域確有天機閣。”
李夢依緊張了,小手搓著衣袖:“那下方人士所言的話語,都是真的嗎?”
寧遠再度點了點頭,忍俊不禁。
“雖然夸張了些,但在我的認知中,倒也相差無幾。”
話語落下,李夢依呼吸急促,寧遠從南方而來,本就是南方的人,從他口中得到驗證,讓天機閣再度真實了一分。
還不待繼續追問,乾元道宮廣場上,大長老的怒罵聲,再度響起。
“無恥啊!”
“為了扳倒我們乾元道宮,你們竟然憑空造物,若是世間真有這種世外神門,因何不被廣為人知?”
“一切都是你空口白話,沒有真憑實據,再這樣下去,休怪乾元送客!”
大長老這次是真的怒了,因為廣場上眾多勢力之人,開始被湯順祖影響。
“早知你會如此言語,所以本道子請來了巫山族主。”湯順祖冷笑,拂袖讓路。
便在空玄道宮的人群里,走出一位身披著粗麻布衣的老者。
面對這種大場面,他似乎有些拘謹和踹踹不安。
湯順祖繼續出聲:“本道子秉持著公平法則,當年乾元道主將畫囚筆鑒定為五品圣器,而在天榜上卻是凌駕一切一品圣器的存在,甚至和古巔圣器齊名。”
“或許,乾元道主的確是鑒寶權威,但出了差錯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鑒定數目龐大,出錯很是正常。”
“但在今日里,我想請乾元道主再度鑒定一次,我想問問道主,當年鑒定的畫囚筆,在他眼里,是否依舊是五品圣器。”
話語落下,巫山族主不敢怠慢,趕緊從袖口中,拿出了他們巫山鎮族至寶,畫囚筆。
依據湯順祖答應他的條件,今日出面前來,無論結局如何,空玄道宮都會扶持巫山五千年。
隨著這一幕發展,已然有種‘逼宮’的趨勢。
乾元大長老死死盯著巫山族主,仿佛要吃人般。
“還請道主出面,重新鑒定!”湯順祖拂袖,驀然朝著通天長廊上,深深鞠躬。
話語傳蕩,席卷四野,深入云霧當中。
場間很多人面面相覷,不禁有些遲疑起來。
按道理來說,如果畫囚筆的確只有五品圣器的等級,那么乾元道主也沒什么躲躲藏藏的。
究竟結局如何,總歸要有個定論。
“還請道主下山,重新鑒定畫囚筆。”人群中,忽有聲音同樣響起,朝著通天長廊一拜。
于剎那間,遲疑的人不再猶豫,皆是拱手出聲,深深鞠躬。
“還請道主下山,重新鑒定畫囚筆!”
聲音回蕩山門領域,眾人齊齊請求,其音浪的匯聚,異常磅礴,轟擊著通天長廊。
此般局面,早已失控。
乾元大長老腳步噔噔噔往后退去,面色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