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那年春
卷一那年春
許府。
許小閑回去的很晚,因為作為百花鎮的鎮長,他要將那些撫恤金發放到每一個家庭的手里。
失去了丈夫或者兒子,這些家庭當然充滿了悲痛的氣氛。
他得安撫好他們,讓他們接受這個現實,重振勇氣去面對未來的生活。
他帶著王富貴和李大爺,云衣容推著大管家,他們走在百花鎮各個村子的路上,一直忙到了深夜。
而后他才乘坐馬車和時越一道回到了涼浥城,又去周氏醫館看望了來福等傷員,這才回到了家里,很是疲倦。
稚蕊未曾睡去,季月兒也未曾睡去。
來福回來了一趟,告訴了他們百花鎮發生的這件事,雖然少爺未曾有危險,但她們依舊牽掛著,依舊在閑云水榭中苦苦的等著他的歸來。
許小閑來到閑云水榭,在看見了季月兒和稚蕊之后便露出了笑臉,那一身的疲憊這一瞬間仿佛就消失了,他覺得而今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深夜歸家,有亮著的指路的燈,還有燈下等候的人,這就是家了。
“少爺,沒事吧?”
稚蕊站了起來,雙手捏著衣擺,鼻翼兩側的那幾顆小雀斑在燈光下都緊張了起來。
“能有什么事呢?放心,你少爺我福大命大,再說……我可沒在戰場,我在鎮子里。”
“哦,那就好,看來福回來時候血淋淋的那凄慘模樣,少奶奶可、可揪心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該死的賊子,這些遭天殺的……不是,少爺,你還沒吃晚飯吧?”
肚子骨碌碌一叫,許小閑才尷尬的發現忙活了半宿還真沒吃飯。
“少爺少奶奶你們說說話兒,我下面給你們吃,雞湯面,如何?”
“好,記得多放幾粒蔥花。”
“好。”
稚蕊如一只黃色的蝴蝶一般歡喜的飛走了。
涼亭里一直溫情脈脈的看著許小閑的季月兒這才開了口,“聽說死了不少人?”
“嗯,死了三百多個。”
“弄清楚了是哪里來的敵人么?”
“北魏銳士……是來殺那個富商的,哦你沒見過。”許小閑深吸了一口氣,“哎,撫恤金倒是叫那富商出了,可三百多個活生生的人啊……”
季月兒為許小閑斟了一杯茶,安慰道:“這種飛來橫禍誰也無法料到,你千萬不要自責,往后給他們的遺孤安排一些好一點的工作吧,也只能這樣去補償了。”
許小閑點了點頭,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眉間微蹙,“那對富商夫婦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看起來他們和常伯好像熟識,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在百花鎮和常伯剛認識。云衣容說他們的口音是京腔,就是京都的調子,但又不完全像。”
“你說是行商吧,這個時候正是南來北往最為繁忙的時候,可他們卻在涼浥縣呆了好幾天了,還三不五時的就在百花鎮閑逛。”
許小閑疑惑的搖了搖頭,“依我看來,不像是什么行商,倒像是游人。嗯,還是有錢的游人!”
“你知道么?死傷那么多人,要賠付三萬六千多兩銀子,他們帶著的那公鴨嗓子的管家身上居然有許多的銀票!”
“他們當場就給了銀票,但我看他們那管家收起來的匣子里,恐怕還有這個數。”
許小閑的眼睛這時候忽然閃爍了起來,他俯過身子看著季月兒,“我想讓大管家派幾個人去將這富商給搶了!”
季月兒一驚,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和土匪一個意思了么?”
“嘿嘿,大管家他們那群人本來不就是土匪么?這是他們的老行當。”
許小閑將屁股往季月兒的身邊挪了挪,又賊兮兮的說道:“現在咱們可缺銀子了,若不能趕緊弄點錢回來,這個月給村民們開的工資都付不出去。殺富濟貧這種事不是挺正常的么?他一個外鄉人,干他一票他也不知道是我們干的呀!”
季月兒咽了一口唾沫,“可別,你是解元郎,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娘曾經說搶劫這種事容易上癮,因為不勞而獲。”
“你別擔心賬上沒有銀子付給村民們報酬,今兒個我在咱們這戶頭上存入了一萬兩銀子。按照時間算,娘親和沈大伯他們最遲下個月也就回來了。”
“他們回來就會帶回售賣那些商品的銀子,另外涼州城那邊的銷售很不錯,尤其是百花手紙,真的供不應求,而月末也該回款了,所以流動的銀子不用太擔心,倒是手紙的作坊我建議再多開一兩個。”
許小閑的手落在了季月兒的小蠻腰上,有些癢,少女像貓一樣縮了一下,“別皮,說正事呢,手紙的銷量大利潤高,根本不會有積壓,回款也快……”
“癢!”
“呆會稚蕊會過來,你的手……”
許小閑的手在季月兒的腰間游走,他的嘴湊到了季月兒的耳畔,那炙熱的熱氣熏得少女一陣迷醉。
“對了,那小母牛已經配了種,但母牛懷孕也得要九個月,所以木瓜牛奶湯還得等等。”
季月兒縮成了一團,臉色緋紅,難以自己。
她的心肝兒砰砰直跳,有些口干舌燥。
“那玩意兒……真的有用?”
“肯定有用,你相公我弄出來的東西可管用了……摸摸。”
季月兒雙臂一夾,“別,稚蕊要過來了。”
“下面沒那么快。”
季月兒一想,雙臂松動了一些,許小閑的爪子從季月兒的腋下繞過……
“姐姐,你們在干啥?”
閑云水榭外,季星兒一臉茫然好奇的看著。
許小閑抽手坐直了身子,季月兒狠狠的瞪了季星兒一眼,“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季星兒一怔,“我還想問你呢,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去,你是想干什么?”
“我想吃面,雞湯面。”
季星兒眼睛一亮,她走入了水榭,坐在了二人的對面,“我也想吃面。”
“沒煮你的面!”
“嘻嘻,那我去叫稚蕊多煮一碗。”
這能怎么辦呢?
哎,只能盼望著丈母娘早些回來,和季月兒早些成了親,就沒有現在這干柴烈火還點不著的這種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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