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那年春
卷一那年春
少女在這許府悠閑的逛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廚房。
可惜廚房里冷冷清清,沒有了那好吃的手撕雞。
停留片刻,少女發現沒有什么值得再入手的東西,于是又輕飄飄翻墻而去。
許小閑帶著倆仆人出了城也沒有去百花村,就在郊外采了一些艾草和浮萍沒有多作停留,這兩個玩意兒得曬干,改天再去藥鋪若是能買到別的藥材,這蚊香就能做出來了。
季月兒季星兒和周若蘭三人在這涼亭里品那首長相思——周若蘭是后到的,作為季月兒的閨蜜,周若蘭對季月兒的這一選擇有些意見,她覺得必須來給季月兒再慎重的提一提。
女子嫁人可是一輩子最大的一件事,這季月兒眼見著距離那火坑越來越近,無論如何得想辦法再拉她一把。
許小閑主仆三人這時來到了涼月巷子。
“咦,這里有匹大白馬!”
季星兒丟在前院的那匹大白馬不知何故跑到了這巷子里,許小閑一看頓時樂了。
這是那趙麗影、不,那漂亮小妞的馬,認識呀。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不是要做牙刷么?不是正在打這大白馬的主意么?瞧瞧這膘肥體壯的大白馬,那馬鬃毛長得是真漂亮!
馬鬃毛和豬鬃毛相比更適合做牙刷,它比豬鬃毛軟一點,在前世的古代就已經有了牙刷這個東西,只是因為馬匹稀少,比豬鬃毛更貴,所以絕大多數的牙刷采用的是豬鬃毛。
但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牙刷,至少許小閑在這涼浥縣的西市街未曾見到。
目前他知道的這世界的人刷牙采用的都是如稚蕊那樣的法子——嚼柳枝兒,或者是用布蘸了鹽水用手指頭來抹。
所以這東西理應也有市場。
“稚蕊,去給少爺我取把剪刀來。”
“來福,將這馬給牽進咱們的院子里!”
稚蕊一呆,少爺難不成還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馬?
這馬可老貴了,一匹這樣的馬價值至少百兩銀子……少爺偷了人家的馬,人家一報官可是會被抓起來的!
來福咽了一口唾沫,膽戰心驚的說道:“少爺、偷狗可以,偷馬……真的不行!”
“快點快點,你們想啥呢?少爺我就是剪點馬毛。”
剪點馬毛?
這好像不犯法。
只是少爺剪馬毛來干啥?
來福抓住了韁繩,那馬嘶津津一叫,常威圍著這個大家伙一陣狂吠,來福手里的馬鞭一家伙抽在了大白馬的屁股上。
“你這畜生!進去!不然我宰了你!”
這大白馬從小到大跟著那漂亮的女主人,莫要說用鞭子抽了,平日里就算是恐嚇都少有。
可現在它吃了一記馬鞭,又被一陣恐嚇,它嚇到了,它沒有反抗,就這樣被來福給牽到了許府的前院里。
許小閑接過稚蕊送來的剪刀,又搭了一張凳子,他站在了這大白馬的脖子旁。
好馬呀!
其實許小閑根本不懂馬,因為前世這玩意兒他就沒見過活的。
他只是覺得這家伙膘肥體壯油光水滑,看這俊朗的模樣估計腳力不錯,至少比自己的那匹老馬有賣相多了。
他抓起一把鬃毛,咔嚓一剪刀就落了下去。
稚蕊取來了一個簸箕,許小閑快樂的褥著馬毛,隔壁的季星兒渾然不知她這漂亮的大白馬差點被許小閑給褥禿了!
“少爺,是不是夠了?再、再剪下去,它、它就沒毛了!”
這玩意兒難得,許小閑下手就狠了一些。
片刻,許小閑住了手,因為沒地方剪了。
這大白馬變得光生了許多,嗯,天氣漸熱,你這樣估計會更涼爽一些。
許小閑跳下凳子,摸了摸馬腹,“好馬啊,以后咱們有了銀子,少爺我也得去養一匹。”
稚蕊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會騎馬。”
“學唄。”
許小閑不覺得學騎馬比考駕照還難。
他拍了拍手上的殘毛,
“行了,來福,將這家伙放出去,稚蕊,將這些馬毛收起來,這些艾草和浮萍曬干,對了,該磨豆腐了。”
隔壁,三個少女還在品這首詞。
季月兒的眼睛亮晶晶:
“汴水流,泗水流,
流到瓜洲古渡頭。
吳山點點愁。
“他這是在抒發心里的思潮……他那思念之潮就像這汴水和泗水一樣,綿延奔流,直到瓜州的古渡頭!就連那吳山……這吳山想來是泛指,泛指江南群山,就連這群山都在愁……那是怎樣的一種愁?”
“思念也好,怨恨也罷,卻沒有一個盡頭……除非那思念的人兒歸來……方可罷休。皓月當空,倚樓獨憂愁……”
“哎……!明月人倚樓……那是何等樣的孤獨!”
季月兒抬起頭來望著湛藍的天徐徐閉上了眼睛,“所以若蘭,你莫要勸我,我、我對不起他!”
季星兒聽得一臉懵逼,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季月兒的臉上留下的兩行清淚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該把這首詞給姐姐看呀!
她、她這又被許小閑那家伙弄哭了!
可少女的心里也很是感動,她覺得那許小閑也是可憐,這一輩子好不容易中了個解元,卻落了個榜上無名。
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婚約,卻又被父親給收了回去。
聽姐姐這么一說,他好像真的很有才情,終究這命運又作弄了他,偏偏讓他得了個瘋病,偏偏讓他失去了所愛的人。
難怪他會那么的愁!
難怪姐姐不顧一切的買下了這宅子,卻又長長一嘆無語淚雙流。
周若蘭比季星兒好一點,她聽了季月兒的這番解讀之后明白了。
“他作了三首詩詞了,這么說,他當真是這涼浥縣的大才子……月兒,要不這樣,”周若蘭似乎也放棄了勸說季月兒,她眼珠子一轉,俯過身子,“這不就快到端午了么?竹林書院端午文會,托張桓公老大人請他來?”
“讓他當場作出一首詩詞,讓他名揚咱們這涼浥縣?”
“我聽大表哥說這一屆端午文會張桓公要舉薦文會之魁首,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參加科考就能有個官職,他當了官,極大可能離開這涼浥縣。”
“他去了一個新的地方,可就沒人知道他有瘋病這事兒了。平日里多吃吃藥,只要穩定不受刺激,估計也不會發作,如何?”
季月兒梨花帶雨凄然一笑,你們怎懂得許郎之心思?
他飽受打擊,而今早已看破了這紅塵,所求不過是看山看水獨坐,聽風聽雨高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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