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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這一切沒有想象的那么糟


更新時間:2021年10月09日  作者:地黃丸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地黃丸 | 重塑舊時光 


自來污蔑造謠這種事,上下嘴皮子一碰,如果沒有真憑實據,那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說不清。

比如音樂圈,君不見多少所謂的音樂才子靠著信息不對稱,瘋狂抄襲國外音樂,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

當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除了音樂圈,還有文娛圈、藝術圈、攝影圈等,只要帶著圈的都無一例外。

凡是名利場,能夠賺取巨額利益,就會催生各種黑暗鏈條,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因為界定和維權都太難太難,況且,就算拿出真憑實據,連法院也判了贏,照樣會有很多陰謀論者覺得是幕后腚眼子交易,是舉報者屈服了資本等等,找誰說理去?

怪不得崔良川甘受外界的嘲諷,這么果斷的辭去主持人,就是要置身事外,坐等今晚林白藥被造謠搞臭,直接社死。

林白藥沒有憤怒,而是對姚文龍笑了一下,把他給笑的差點炸了毛。

本來就很緊張,這下搞的更緊張,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掐住,聲音又尖又利,叫道:“你還不承認?這首歌是我的恩師音樂家王嗣原先生于今年七月剛剛創作的新作品,從未對外公開過。只有我目睹了老師的創作全程,也有幸聽過小樣,和你唱的《別時歌》一模一樣……”

短暫的驚訝過后,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不會吧?真是抄襲?”

“我說嘛,年紀輕輕,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才華?”

“也對,他剛上大一,畢業季的歌,不可能寫的這么感同身受……”

“你這話就不靠譜了,音樂的感染力不分年紀,你不也剛上大一?不也覺得好聽?”

“就是啊!扣屎盆子誰不會?我聽說這是林白藥高中同學的作品,好像考上了首都音樂學院……人家也沒說是他自個寫的,算什么抄襲?”

“這豈不是更說明他處心積慮?偷了別人的詞曲,又怕暴露后累及自己,提前推到同學身上,簡直太可怕了!”

“嘿,瞧他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小偷……”

宇文易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揪住旁邊那人的衣領,道:“你說誰小偷?”

1米9的身高,勻稱挺拔的體型,壓倒性的實力,把那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又不是只有我說,你聽聽……大家都怎么說的……”

宇文易扭頭四顧,剛才還喊著林白藥牛逼的眾人臉上掛著的是懷疑、幸災樂禍、譏笑和吃瓜專用表情,心里也知道被潑了一身屎,就是洗干凈了也會有臭味,眼中冒出不甘的怒火,可匹夫之怒堵不住悠悠眾口,實在是無能為力。

余邦彥拉住了他,低聲道:“這時候別惹事……”

宇文易恨恨的松開了手,那人覺得丟臉,想要掙回點面子,可看了看宇文易的身高體格,悻悻然去了別的地方。

“余大,怎么辦?”宇文易問道。

萬事不決問老妖,老妖不在問余大。

這是宇文易當上班長以后的做事準則。

余邦彥盯著臺上的林白藥,沉聲道:“老妖現在還很鎮定,他有法子的。咱們先穩住,等等看。”

聽了姚文龍的話,林白藥再次取下麥克風,神色淡然,道:“是嗎?別緊張,慢慢說,我雖然鄙視你的為人,但我會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這個在后世被網絡用臭的裝逼句式,放在98年還頗有新穎感,大學生又是文青泛濫的重災區,倒是在很多人心里加了分,立刻有人為林白藥辯護:

“他說是他老師的作品,就是老師的了?有證據嗎?”一個妹子道。

“對,林白藥長這么帥,眼神干凈清澈,簡直是我夢里的白月光,人品肯定有保證,不可能抄襲。”又有一個妹子道。

“啊?帥就是好人?”男生憤憤然。

“對,顏值就是正義!”第一個妹子雙手捂著心。

“你這不是扯淡嗎?”男生更憤憤然,道:“填詞作曲,可能靈感來了,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怎么留證據給你看?”

“你女朋友沒了。”

“我……嗚嗚,我錯了!”

“那給你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男生義正詞嚴,道:“大家都沒有證據,那為什么就不能是林白藥自己寫的,被別人給污蔑了呢?”

“你看,你也支持林白藥……”

臺底下分成兩派吵的天翻地覆,臺子上的姚文龍也被林白藥的平靜激怒。

因為對比之下,顯得他像是跳梁小丑,腹內的血氣翻騰上涌,大腦如同被打了激素,倒是忘記了緊張,拿出了殺手锏,道:“你對外宣稱,別時歌是某個高中同學考上首都音樂學院后的遺作。可我聽一個和你同高中的人說,今年你們高中根本沒人考上首都音樂學院!前兩次彩排,你都沒有唱歌,所以我今晚第一次聽到,真是又驚又氣。”

林白藥當初用來糊弄宇文易他們的借口,怎么可能想到會有今日?這個借口編造的大有漏洞,又通過室友和黃進寶等人的嘴宣揚了出去,很不幸被對手敏銳的抓到了。

財大和他同高中的好像有六個人,隨便一問就知道。

事已至此,只能以退為進,白擔了詞曲作者的虛名。

這是被逼無奈。

“不錯!我承認,我對我的伙伴們撒了謊。我確實沒有什么考上首都音樂學院的高中同學,這首《別時歌》也不是所謂的他的遺作……”

人群爆發出巨大的噓聲,之前站姚文龍那邊的人揚眉吐氣,站林白藥的人無不感到震驚和臉疼。

“這,這……余大,怎么辦?”范希白有些慌了。

宇文易越是危急時越有大將風度,道:“慌什么?老妖只是說他騙咱們,又沒說抄襲……”

余邦彥也道:“對,照老妖的套路,我猜這應該是坑……”

林白藥突如其來的認錯讓姚文龍大喜,手腳激動的發顫,道:“你承認抄襲了?你這個無恥小人,不知通過什么卑劣途徑竊取了我老師的成果,據為己有,拿來博取名聲和利益,恬不知恥,簡直侮辱了財大的名聲……”

林白藥安靜的等姚文龍罵完,保持著笑容不變,溫文爾雅的姿態和對方的口吐芬芳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與彩排那天的馬克沁毒舌濺射時的林白藥,簡直判若兩人。

什么時候說臟話,什么時候有風度,要因地制宜。

就像在咸魚里買賣東西起了糾紛,千萬不要和人交涉的時候狂飆優美的中國話,那樣會把所有的大眾評審都逼到對方那頭。

而現在,臺下的領導和觀眾也等同于大眾評審,誰有風度,誰就占了先機。

“不,我只是說,我承認我對我的伙伴們撒謊,《別時歌》不是同學寫的,其實是我自己的作品……”

林白藥走前兩步,對著臺下深深的鞠躬,道:“剛才,這位同學對我做出了非常嚴重的指控,可能會毀了一個人在大學和未來的名聲與前途。或許會有領導覺得,這屬于突發事故,會給財大抹黑,正準備強行斷電,結束晚會……”

他頓了頓,朗聲道:“可我認為,事無不可對人言,把已經曝光出來的事壓到私底下去解決,會引起太多的猜測和謠言,若是謠言不熄,更會玷污財大的名聲。而財大作為知名的財經政法類大學,今晚的事正好契合了我們的專業,一是和法律有關,一是和經濟有關。不如當做一場公開課,誰是誰非,等會大家心里自會有判斷。所以,我懇請各位領導,暫緩二十分鐘,給我一個當眾辯白的機會!”

這話說的漂亮,又引發了熱烈的掌聲。

雖然有人質疑,但也有人相信。

畢竟林白藥之前的表現太過亮眼,總不能因為一個沒啥名氣也沒啥顏值的人跑出來叨叨兩句,就把親手送上神壇的神,反手又打入地獄。

余邦彥準確的領會了林白藥的意圖,忙一推宇文易和范希白,帶動全體經濟學院的人振臂高呼:“給他機會,給他機會……”

這一喊,大多數看熱鬧的出于從眾心理跟著高呼:“給他!機會!”

臺下坐著的眾多領導都看向大校長,這樣的事前所未有,沒人愿意出風頭,等著大校長做決斷。

艾玉華對張副校長低聲道:“鬧成這樣,強行收場不好向學生們交代,干脆給林白藥一次機會,看他怎么反駁……要是能夠自證清白,那再好不過。要是他沒法自圓其說,真真假假擺在了大家面前,日后怎么處理也不用擔心輿論質疑,可以把影響降到最低……”

“有道理!那你去……算了,還是我去吧。”

張副校長起身走到大校長跟前,俯身說了兩句。

他是排行最前的副校長,也是大校長的心腹,說話向來很受重視。

只見大校長面色和藹的點了點頭,張副校長又招手叫來晚會的工作人員,吩咐道:“通知晚會繼續。”

得到領導們的肯定答復,林白藥愈發的氣定神閑,問道:“這位同學,請再說一次你的名字?”

姚文龍有點拿不準林白藥的用意,可箭在弦上,這時候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和怯弱,理不直氣不壯,說不定會讓大好局面逆轉。

“我叫姚文龍,工商管理學院大一新生。”

“姚文龍同學,你的老師王什么來著,對,王嗣原,著名音樂人。請問,這個著名是你封的?還是王老師自個封的?”

姚文龍正要發飆,林白藥笑道:“我沒有侮辱你和你老師的意思,我請問姚同學,王老師在何處高就?可有什么傳世的名作?不傳世也沒關系,有什么大家耳熟能詳的作品,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姚文龍梗著脖子道:“你別瞧不起人,我老師雖然只是高中的音樂老師,可他歷經多年的磨練,厚積薄發,全部心血都傾注到這首歌里,只要公開就能傳世,就能廣為人知,卻被你無恥的竊取,一生辛苦付之東流……”

“好!先不說到底誰在撒謊,這位王老師既然之前沒有名作,那就當不了著名兩個字,意味著他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都是默默無聞的音樂人。總不能因為他癡長幾歲,就說我的歌是抄襲他的作品。音樂,靠的是才氣。”

林白藥捋順了邏輯,發起反攻,道:“才氣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裝是裝不出來的。全國搞音樂的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談得上才氣的不會超過百人,你的老師如果真有才氣,現在這么缺好歌的年代,不至于默默無聞了這么久。”

90年代民謠風興起,94年《校園民謠1》大賣百萬張,盜版估計有三千萬張。隨后山寨版《校園歌謠2》兩周賣了幾十萬張,無數出版社挖空心思了四處找歌,據說同一時間內有不下一百多位校園歌手進錄音棚錄歌。

可是經典好歌,還是一首難求。

姚文龍見說不過林白藥,開始胡攪蠻纏起來,就一口咬定你抄襲了我老師的心血之作,我沒證據,可你就是抄襲。

反正他的目的是攪混水,搞臭林白藥就行,以后在校園里無論走到哪都會有人說你看那個抄襲裝逼的貨。

畢竟人性本惡,見人火了,心里不平衡的多了去了。

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能當成十足十的把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愜意的進行人格羞辱。

林白藥笑道:“好,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王老師除了這首歌,還有別的能流行的作品嗎?”

姚文龍察覺到不對,可他沒有急智,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只能繼續胡攪蠻纏,道:“你管有沒有?”

林白藥道:“聽你說王老師創作這一首就夠艱難的,估計是沒有了……”

姚文龍急道:“一首流行的就夠了,多少大牌歌星還不是一首歌紅了一輩子?”

傻子,你上鉤了!

林白藥道:“哦,那就是說沒有了?”

“沒有……沒有你能怎么著?”

“沒有的話,我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姚文龍一呆,道:“你怎么證明?你還能現場寫新歌不成,這里可沒人給你抄襲……”

林白藥笑的開心,沒有再搭理姚文龍,手扶住麥克風的立桿,聲線穿過夜空,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道:“下面,我再給大家唱幾首我自己寫的歌,有些歌很年輕,有些歌很老,但我想,歌里寫的是我,也是你……”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生如夏花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愿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一生有你

“雨后有車駛來駛過暮色蒼白

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理想三旬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消愁

林白藥接連唱了八首后世不同時期的當紅歌曲,臺下早已經是沸騰的海洋,不知道多少人喊著叫著哭著笑著蹦著跳著,他們揮舞著手,高喊著林白藥的名字,他們在為愛情禮贊,也在為青春祭奠。

沒有人再關注那個多余的姚文龍,沒有人再質疑到底存在不存在抄襲,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詆毀都是枉然的白費心機。

“最后一首歌,送給今夜,這一切沒有想象的那么糟。”

林白藥唱出了兩世以來他最愛的一首歌:

“暴風雨來臨那一天

迷途的羔羊還沒回來

鐵匠鋪傳來了叮當叮當聲

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么糟

豐盛的酒席已準備好

尊貴的客人卻沒來到

熟睡的女兒露出笑靨

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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