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別來無恙!”
李子樹淡然微笑,拱手為禮。
厲天南對李子樹的印象非常好,立刻站起身,面帶微笑,也學著李子樹的模樣,拱手還禮。
“LI大師,厲某又來叨擾了!”
李子樹伸手肅客,隨即占據主位坐下微笑說道:“厲先生客氣了,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請厲先生幫個小忙!”
楚紅嫣雙眸寒光一閃,卻并不是針對李錦秋和謝連山,而是針對剛剛坐下來的李子樹。
這小子也太無禮了,竟然敢無視義父楚天海?
她的個子較高,比李子樹還高,再加上女子本身就比較顯個子,更增添了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此時面對坐下來的李子樹,更有一種雌虎搏鹿的既視感。
厲天南不禁有些頭疼,聽楚紅嫣的名字好像是個嫻靜淡雅的氣質美女,可其實這女人卻是個霸道無情的鐵血軍人。
美倒是真的美,別看楚紅嫣這么高的個子,體態卻非常勻稱挺拔,凹凸有致。
可這性格,簡直完全繼承了楚天海的剛烈,寧折不彎,不懂變通。
“LI大師,我先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楚先生,才是我們這一次前來拜訪LI大師的主事人!”
厲天南十分隆重的為李子樹引薦了楚天海,著重提到楚天海主事人的身份。
李子樹只是對楚天海微微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口中卻依舊對厲天南說道。
“厲先生,我們都是老朋友了,直接稱呼我子樹就好!”
厲天南心中暗叫不好,可李子樹對他表示親近并沒有半點錯誤,只是如此忽視楚天海,一定會出問題。
果不其然,楚紅嫣一步跨到李子樹面前,冷冷說道:“李子樹,你明知謝連山乃是通緝要犯,不但瞞而不報,還蓄意窩藏,還請立刻配合詢問和檢查!”
隨手一頂大帽子就給李子樹扣了上來,楚紅嫣怎么看李子樹都有些不順眼,便要給李子樹來個下馬威。
而且,這確實是實情,事實俱在,容不得狡辯。
如果李子樹不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又不能在后續的事務上提供幫助,再如此囂張。
說不得,楚紅嫣真的會把李子樹抓回去,接受嚴懲。
李子樹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楚紅嫣,眼底不禁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原來長得這么人高馬大的姑娘,也可以很美。
楚紅嫣的皮膚并不白,再加上經常在戶外接受陽光的照耀,皮膚黢黑泛紅,透著一股彪悍氣息。
可楚紅嫣不但身材很好,五官還相當精致,烏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未經修飾的淡掃蛾眉,挺直的鼻梁,嬌艷的紅唇......
再加上兩條筆直的大長腿,竟然也算是極具特色的絕色美女。
不過,李子樹對楚紅嫣的反應,也就僅僅是那一抹驚艷而已。
這女人,可是氣勢洶洶的想將他也一起抓走審問呢!
李子樹靠在椅背上,仰頭又仔細的看了看楚紅嫣。
沒辦法,楚紅嫣的個子實在太高,站的又距離李子樹實在太近了些,高聳的峰巒正好有些遮擋住李子樹的目光。
看過之后,李子樹的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又仔細看了看楚天海,確定心中猜想之后。
李子樹恭謹起身,拱手為禮:“楚先生,楚小姐,剛剛無禮之至,還請兩位見諒。”
“哼!”
楚天海神色不變,板著臉說道:“李子樹,何故前倨后恭?”
楚紅嫣則神色鄙夷,似乎對李子樹表現出來的這種“圓滑”非常看不起。
謝連山,常云濤等人也不禁一愣,他們何曾見過李子樹LI大師給別人道過歉!
李子樹卻依舊恭謹,鄭重其事的再度拱手為禮,沉聲說道:“楚小姐乃是烈士遺孤,李子樹心生敬仰,不敢褻瀆。”
“楚先生剛正不阿,雖為人酷烈,沖動好戰,曾經做過錯事,但瑕不掩瑜,也值得尊敬!”
“什么?”楚天海霍然站起,雙眼精芒四射,眨也不眨的緊緊盯著李子樹。
“李子樹,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李子樹淡淡一笑,道:“楚先生,你今日既然登門,想必已經對我有所了解!在下被人尊稱為大師,的確對手相,面相,命理,風水略知一二。”
楚紅嫣冷冷說道:“李子樹,你最好不要裝神弄鬼,欲蓋彌彰,我們臉上都有面具,也并未伸出手掌,說出八字讓你推算。”
“你最好實話實說,立刻說出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李子樹搖了搖頭,區區一層面具,又怎么能夠擋得住他的探查呢?
可這些又沒必要實話實說,李子樹只輕描淡寫的說道:“兩位不必緊張,這只是我的一種特殊技能而已。”
“你們也都是望氣境的修道者,當然也知道這世間有很多令普通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楚天海已經平靜下來,伸手在臉上一抹,便將那層價值不菲的面具扯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
“LI大師果然不凡,看來我們這一趟是來對了!”
厲天南輕輕松了口氣,笑道:“那是當然,有子樹出手,一定可以找到那兩樣東西!”
楚紅嫣也順手取下臉上的面具,撤除了偽裝,露出來黢黑卻令人驚艷的精致容顏。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古戰通卻無動于衷,似乎對李子樹并不感興趣,依舊死死的鎖定謝連山。
李子樹重又坐下,風淡云輕般淡淡說道:“厲先生,楚先生,你們的來意我已經基本可以確認!”
“并且,我可以肯定的說,我能夠幫上忙,但是,我覺得幾位應該先幫我解決一件小事!”
楚天海深深的看了李子樹一眼,沉聲說道:“謝連山所犯罪行,人證物證俱全,幾乎已經是鐵案!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絲毫不費力氣,只需提個開頭,立刻便可以得到回應。
只是,這回應有幾分堵門的意思。
就差直言拒絕了。
李子樹淡淡笑道:“楚先生,連山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正因為有人拿回了鐵證,才能讓案件的漏洞有據可查。”
“我先說結論,連山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搭檔慘死,連山若不是拼死逃出,理應也隕落在那里。”
“可也正因為連山跑了,這才有的鐵證,敲定連山的罪行,讓他只能東躲西藏,惶惶度日。”
楚紅嫣一聽便嗤之以鼻,不屑說道:“李子樹,我承認你有些本事,但你說的結論也只是你的推測,你有證據嘛?”
“當然有啊!”李子樹毫不猶豫,立刻肯定的回答道。
楚天海眉頭緊皺,一臉鄭重,弟子被人拿回叛逃殺人的鐵證,幾乎成為他人生的污點。
如果李子樹真的能夠幫謝連山翻案,證明謝連山的清白,楚天海大概是第一個支持的人。
楚紅嫣將信將疑,雖依舊看李子樹一副裝X的模樣不舒服,卻沒有再次開懟。
謝連山則一臉的激動,心中也暖暖的,原來李子樹竟然已經在暗中幫他搜集了翻案的證據了。
李子樹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繼續說道:“楚先生,我的證據就在給謝連山定罪的鐵證上。”
“只要見到人證和物證,我便可以證明謝連山的清白!”
楚天海陷入沉默當中,謝連山的案件,他一直都得避嫌,幾乎從沒有參與其中。
甚至,從來沒有在這個過程中,為謝連山說過一次開脫的話。
利用職權帶李子樹去看給謝連山定罪的證據,去見當時的人證,楚天海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他不能因為這種事,去觸犯紀律。
楚紅嫣直接否決:“這并不可能,謝連山的罪行早就確定下來,除非找到可以翻案的新證據。”
“否則,你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被封存的證據。”
李子樹淡淡說道:“楚先生,我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人,即便是現在因為我的話而相信連山的清白。”
“恐怕,你的內心深處,還是存了要抓連山回去的想法!”
“我不想用什么東西要挾任何人!但是,若楚先生太過執著于現行規矩,那今天只能不歡而散!”
楚紅嫣冷笑道:“李子樹,你是否自視太高了!我們要怎么做,無需考慮你的意見!但你若不好好配合,一個窩藏逃犯的罪名,恐怕就會讓你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李子樹眉頭微皺,這女人怎么處處針對他?
難道他曾經的罪過楚紅嫣?
不可能啊!
憑借過目不忘的天賦,李子樹可是還能記得從小到大曾經遇到的每一個人的的模樣和名字。
如果見過楚紅嫣一定不會忘記的。
不經意的再次看了看楚紅嫣,李子樹腦海中靈光一閃,一下子恍然大悟。
楚紅嫣軍人出身,隨時隨地保持標準的軍姿,英姿颯爽,正氣凜然。
也許,楚紅嫣,或者楚天海,并非是針對他,而是長期遵循紀律與規則之下的本能使然。
而李子樹不禁暗自警醒,他剛剛竟然一直沒有想到這么淺顯的一點。
這證明實力的大幅度提升,使他的心態發生改變,自認為已經可以不受世俗的規矩,禮法約束。
或者,約束力已經降低到接近于無。
看問題的心態和視角發生變化,問題似乎也便有了變化。
李子樹暗自在心中警醒自己,千萬不要自大狂妄,不可一世。
天若讓你亡,必先讓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