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師一驚,卻雖驚不亂,冷冷的看著緩緩穿衣的李子樹和不慌不忙站在李子樹附近的南州先生。
“原來如此!孔南州,你背叛了我,你以為,李子樹能夠成為你的倚仗嘛!你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嘿嘿嘿......”南州先生面帶譏諷道:“莫知秋,我真的相信你的話,此時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子樹穿好衣服,大大伸了個懶腰,淡淡說道:“莫大師,這里可不是米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你的自由時光即將開始倒計時!”
什么?
莫大師臉色一沉,隨即冷笑道:“李子樹,大家都是玄學界的人,相互切磋而已,你叫來警察又能如何?”
“哦!相互切磋,是嘛?”李子樹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淡淡說道:“莫大師現在想要抽身而走,你的同伴同意嗎?”
“四對兩個半,贏的幾率很大呀!殺了我,不但能夠完成雇主的要求,還能換取壹億元巨額獎金,想想都讓人心動啊!”
“而且,這里有現成的替罪羊,莫大師還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真的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嘛?”
聲音緩慢而有充滿誘惑,雖沒有經過法力催動,卻自然而然讓莫大師身邊的三個人興奮起來。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錢嘛!
盡管知道李子樹只是在用言語誘惑莫大師身邊的人,南城先生還是覺得莫名的寒冷,非常沒有安全感。
因為,如果莫知秋和他身邊的幾個人實力足夠的話,李子樹所說的場景,是非常可能成為現實的。
到時候,李子樹被殺,他南州先生,就是現成的替罪羔羊。
哪怕不是和最近聲名鵲起的李子樹同歸于盡,恐怕也會被設計成畏罪潛逃,再無翻身的機會。
他咽了口唾液,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握緊導盲棍,暗自催動法力,驅使魑魅魍魎們蓄勢待發。
現在,他算是徹底跟李子樹綁定在一起了,想要好好活下去,只能幫李子樹拿下莫知秋。
莫大師的臉色更加陰沉,冷冷說道:“李子樹,你把我們當做白癡嘛?我們只是來跟你切磋,發起挑戰的。”
“你的名聲在外,贏了你就能得到壹億元巨額獎金,我想,警察同志不可能誤會我們!”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天眼全開,擴大搜索范圍,穿透李子樹居所的墻壁,看向外面。
沒有警車,沒有警察,沒有伏兵!
同時,也沒有看到任何監控設備。
他的心動不已,果然如李子樹所說,現在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不過,前提是他們必須在警察到來之前殺死李子樹,并最好連南州先生叔侄也一并殺死!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莫大師目光更冷,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沖身邊三人一擺手。
“吼!”
賀玄松低吼一聲,猛然向前,瞬移一般越過低矮的茶幾,三四米的距離,沙包大的拳頭裹挾著一股狂風打向李子樹的腦袋。
這速度,簡直連最頂尖的運動員見到也只能汗顏認輸。
這力量,哪怕是一頭雄獅的頭上挨上一拳,都得頭破血流,外加重度腦震蕩。
同樣是以功夫破境望氣,孔虎與賀玄松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實力相差了一倍不止。
孔虎的全力一拳,李子樹可以輕松用手抓住,并將他一舉制服。
而賀玄松的這一拳,不論在速度上還是在力量上,都比孔虎強悍太多。
李子樹身形一晃避開拳鋒,肩膀一抖,手臂和手掌如同一根柔軟堅韌的皮鞭,猛然抽向賀玄松的臉頰。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臂展也幾乎相同,按說李子樹的手掌也就將將能夠碰到賀玄松的皮膚,并無法給他帶來巨大傷害。
可在賀玄松眼中,李子樹的手臂卻似乎隨著這一抖,延長足足有一尺長短。
不但能夠抽在他的臉頰上,而且受力部位,將是他的薄弱部位“太陽穴”。
賀玄松的反應速度同樣遠超孔虎,蹲身,低頭,滑步,砸肘,一個復雜的復合動作一氣呵成。
面對李子樹的反擊,不退反進,肘如刀鋒,猛砸李子樹的頭頂。
李子樹猛然一吸氣,如同身后有人突然拎住他的后背迅速一拉,使他整個身體向后滑動,輕松避開賀玄松的砸肘。
同時,他的手好似鞭子甩到盡頭,一個回旋,仍然反抽向賀玄松的臉頰,就像追著賀玄松的臉打一樣。
賀玄松暴起發難卻未能建功,反而險象環生,只好沉下心,穩扎穩打,真正的將李子樹當做勢均力敵的對手。
他的拳腳大開大合,每一拳每一腳都可以開碑裂石,力量所至,沒有打到李子樹,卻將李子樹這里的家具毀壞不少。
“嘭!”
“卡啦!”
莫知秋臉色陰沉,他沒想到李子樹竟然能夠和以功夫破境望氣的高手賀玄松交手而不落下風。
“玄松,速度要快,不要發出聲音!”
周圍雖沒有發現警察和伏兵,但若發出較大噪音,難免引人注目。
尤其是大門口,還有個望氣境的龔宏斌號稱是李子樹的弟子。
即便沒有什么武力值和殺傷力,卻也沒準壞了大事。
提醒完賀玄松,莫知秋皺著眉頭看向身旁皮膚黝黑,身材矮小的哈杜亞。
這家伙還在“跳舞”,手舞足蹈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不時用雙手扔出什么粉末。
從見到莫大師的手勢,哈杜亞一刻都沒有耽誤,立刻開始施展“詛咒之術”。
不過,他的目標不是李子樹,而是對面陰惻惻的南州先生。
此時,南州先生卻也沒有閑著,他現在和李子樹的命運綁定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獨善其身,只能全力以赴,才能有活路。
他是個瞎子,又不曾修煉功夫和武道,手無縛雞之力。
不管是賀玄松,還是李子樹,誰的拳腳碰到他的身上,他都會骨斷筋折。
因此,他能做的,只能悄悄后退,縮在墻角。
隨后,全力以赴催動法力,驅使魑魅魍魎上前,一團團黑色霧氣撲向莫大師四人。
但是,這些對混泰松市的飛哥等普通人具有很大殺傷力的魑魅魍魎,對于莫大師等人,卻沒有明顯的殺傷力。
甚至,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這些魑魅魍魎根本就沒有機會鉆進莫大師等人的身體為禍。
“孔虎,過來保護我!”南州先生縮在墻角大呼。
孔虎性子愚鈍,事態發展又太快,他直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
可南州先生發話,他立刻就反應過來,兩步躥到南州先生身前,單手握拳,橫眉立目,護在南州先生身前。
“呼!”
南州先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緒平定了很多。
魑魅魍魎出擊不利,他當然知道原因。
這些東西的力量本就不大,再被放出去分散攻敵,只能起到襲擾的作用,而無法傷害望氣境高手。
這并不是說南州先生無用,遠遠不如莫大師請來的其他幫手,而是戰術選擇性錯誤。
有了孔虎在身邊,南州先生一咬牙,從懷里取出一把小刀,用刀鋒劃破手指。
鮮血涌出,卻并未低落地面,而是在南州先生雙手擺動和念念有詞之中詭異的消散在空中。
而那游蕩在房間各處的黑色霧氣,如同吃了補藥一般猛然變得濃郁起來,飄蕩在空中若隱若現,青面獠牙,妖氣沖天。
氣勢大漲之后,魑魅魍魎紛紛擺脫原來襲擾的對象,全部撲向莫知秋莫大師。
“來得好!”莫知秋知道沒法指望哈杜亞來保護他,這家伙施法實在是太慢了。
他一跺腳,法力加快催動,充盈全身,淡灰色的霧氣從他周身上下的毛孔飄出,將他縈繞其內。
幾十年以前,他和南州先生剛剛認識的時候,比他大幾歲的南州先生因為目盲,“斗法”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命理推算也只在伯仲之間,而他的風水之術,卜算等更是南州先生拍馬難及。
現在,哪怕南州先生另辟蹊徑,轉而煉制并修煉如何驅使魑魅魍魎的“邪術”,他照樣有足夠的信心擊敗南州先生。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哈杜亞這個助攻手,雖然啟動慢了一點兒,實力卻也并不比他差多少。
而肉山一般的古川,一對腫眼泡盯上了已經受傷的孔虎,兩只大肥手似乎是從身上堆疊的肥肉中搓了搓,隨即便屈指一彈。
一個只有瓜子仁一半大小的泥球飛出,無聲無息的接近孔虎。
“滾!”
孔虎雖然有些愚鈍,在爭斗之中的反應卻不慢,一直在觀察對面三人的一舉一動。
哪怕是古川彈過來到泥球,也沒有逃脫他的眼睛。
他大喝一聲,左手一拳打出。
雖不及巔峰時刻,卻也虎虎生風,威力不俗。
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將那小小泥球打出去,反而拳頭上一陣刺痛,很不舒服。
他收拳一看,拳頭表面竟然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痛癢難當。
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還沒等孔虎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腦袋便一陣陣發暈,嘴里發出莫名呻吟,身子晃了幾晃,摔倒在地。
南州先生聽到一旁的孔虎不對勁,心中大為焦急,卻也分身乏術。
他正是對付莫知秋的關鍵時刻,又有天生眼盲的缺陷,必須全力以赴,才能維持不敗。
可不敗又如何?
最后還不是要死在這里!
南州先生一陣絕望,心中萬分懊悔跑出來趟了這趟渾水。
“啊!”
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幾乎掀翻房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