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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庇倫斯并非新手,探索過眾多古代墓葬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體驗到類似的超越理性的感受。事實上早在知曉游戲勝利者的獎品后,他早已有了在游戲中接觸超凡詭異的心理準備。
于是,老偵探第一時間并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的神秘體驗的解答上,而是專注在筆記本身包含的線索里……
“親手!”
真見鬼,還是被那個丫頭給騙過去了。
男爵筆記中的信息雖然說得神神叨叨,但從中不難推斷出老偵探最擔心的情況——那個需要在游戲中動手殺死被害人的角色,正是男爵本人。
更糟糕的是,從情報獲取的難度來考慮,伊庇倫斯認為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隨手把筆記丟在床上,老偵探全力狂奔向主臥大門,再沒有了進來時腳步與手杖擊地間均勻的切分韻律。
有點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伊庇倫斯將那笨重的大家伙塞進鑰匙孔,卻突然感覺一股柔韌的阻力在鎖眼中阻止了他的嘗試。鑰匙才僅僅插過三分之一。
錯愕地將鑰匙拔出,他發現上面沾著不少發白的膠狀物。它們柔軟而粘稠,隱隱散發著一點刺鼻的氣味,還帶著一絲溫熱。
伊庇倫斯頓時雙眼發紅,仗著鑰匙尖端反常的鋒銳開始拼命往鎖眼里捅。
灌入鎖眼的化學材質尚未完全干涸,確實被尖銳的鑰匙頭捅穿。但再想要鑰匙齒嚴絲合縫地激活已經被凝固物填充的卡舌卻根本不再可能了。
“不!!!”
狂亂地怒吼著,他開始用手杖掄打大門。在老練的冒險家與名偵探的一生中,伊庇倫斯從未如此急躁與狂熱過。此時的他看起來不像是探求生命奧秘的穩重老者,而更像是一個為了信仰不擇手段的狂徒。
此時此刻,比起經驗豐富的伊庇倫斯,這個男人更像是一位蟄伏了百年的殺人狂魔。
然而令人絕望的是,在體內全部的瘋狂與力氣發泄干凈之后,伊庇倫斯發現被他破壞的僅有扭轉開門用的把手而已。
木屑紛飛過后,男爵臥房大門顯露出預制板包裹中的實心金屬。
老偵探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緊緊捂住胸口跌坐在地,他渾身無力地微微抽搐著,清楚自己已經和勝利失之交臂。此時此刻就算再破門而出,應該也沒有時間找到并“擊殺”外面的少女了。
可惜,事實往往并不如人所料想的那樣。尤其是牽扯到了超凡力量的存在。
與此同時,男爵的臥房門外,被老偵探判定為已經躲藏起來的甄澄正兩眼發直地握著因為內部遭到破壞而有些松動的門把。
盛放溶液的小鍋掉在地上,里面灑出的粘稠物和地毯凝固在一起,還帶著幾分人體結構特有的特征,看起來分外惡心。
她并沒有離開,或者說沒能離開。
片刻之前,悄無聲息地緊隨伊庇倫斯的腳步,甄澄用當著對方的面準備好的溶劑悄悄灌入鎖眼。她并沒想過就這樣把老偵探徹底淘汰出局,因為主臥極大概率還有一個連通著密室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