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蹙眉將杜介白喚到一旁:“介白,你可是有其它打算?”
兩人也算有幾分熟稔,對他脾性不說了解個透徹,七八分還是有的。
對外人面冷,對相識的人還是很熱心的,從前在黎府他也沒少幫忙照顧子慕,是以見他并未應下姜眠的招攬不免有些擔憂。
雖說人各有志,自己不該勉強他留下,可如今這世道,他又能有何好去處?
思慮再三,他還是把人叫過來問個清楚。
杜介白:“我…我留下怕是會招人嫌…”
畢竟剛才各種質疑人家不懷好意,人家不僅沒和他計較,不說真的給他們發解藥,還承諾替徐子慕找醫,他現在再硬巴巴地湊上去,不是自個兒打自個臉么…
穆清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姜眠那兒去。
直至姜眠面前,杜介白仍抿直了唇,不發一言。
姜眠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又轉過頭與身側的那位前輩說話。
穆清:“娘子,介白……”
姜眠擺了擺手,接著打了個呵欠:“人歸你管,只要別鬧出什么事就行。”
既然打定做老板,剩下的事由他們解決就是,她只需要掌控方向就好了。
再者,她也看得出,這小刺兒頭估計被黎璟瑜欺壓的過于嚴重,才不會輕易信任女子,心里擔心的事兒比較多,她還是很能理解的,便也懶得與他計較態度不態度了。
要走她也不攔著,要留下她也不會虧待。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她向來不強求。
杜介白還以為姜眠會挖苦諷刺他來著,沒想到她竟完全沒放在心上,倒顯得自己方才小家子氣了,他別過臉,悶聲悶氣:“多謝…這位娘子相助…”
嘖…還真是個別扭的小性子,不過人倒是不壞。
姜眠:“不客氣,我也不是大發善心,若是不好好做事,我可不會好說話。”
有了這句準話,穆清放下心來。
在黎府時,他就與子慕和介白最為親近,自是希望三人能一起守望相助,過好余生日子。
他眼角余光掃過姜眠挺直的脊背,心里的感激不溢于言表。
孫寧踩著約好的時間帶著五輛馬車來了莊子上,帶著這二十人回城,暫時安置在隔壁宅子。
徐子慕直至入城才驚覺這一下午自個兒咳嗽聲少了,精神氣較往日更是好了不少,不再是走幾步就得停下喘口大氣。
穆清自是也注意到了這一異樣,他看了看徐子慕,又看了看在前頭與身旁女子說話的姜眠,心底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待所有人都安置好后,姜眠就將徐子慕帶到了公孫凝面前,雙眸彎成月牙:“老太太,他身患咳疾,身子骨不太好,勞您給他看看。”
瞧著容貌出色的徐子慕,公孫凝意味深長地看了姜眠一眼,不過還是認真替他診脈詢問日常身子情況如何等等。
姜眠對公孫凝的醫術那是一萬個放心,把人留下后就先回了臻苑。
剛坐下喝了口熱茶,沈念珩就把她們出城后京城內發生的事兒說了。
鳳仁帝初聞四皇女府驚耗直吐了一大口血,本就虛弱的身子經這一打擊,竟是昏迷不醒人事。
四皇女府一案,線索十分明了,不過一晚上一早上,,案情就查得一清二楚。
四皇女偶得一絕色男子,共邀五皇女與六皇女入府一賞。
不曾想這男子竟躲過搜身藏了一把匕首,且并非手無縛雞之力,趁著獻舞之時接連砍傷三人,而后被趕來的護衛擒住,男子咬碎藏于牙內的毒囊自盡身亡。
府內下人經審訊后回話,當時四皇女不喜身邊太多人伺候,只留下了三位婢女在場,是以三位婢女便成了新最嫌疑人。
三人經拷打后招供,她們被她人收買,只需在三位皇女所飲果酒中下些迷藥及在事發時不出聲喚人即可,其它的她們并不清楚。
而收買她們的人竟然是四皇女的奶嬤嬤。
不等大理寺的人審問,奶嬤嬤已一條白綾喪了命。
再查男子的來歷及身份,竟查到了此人私底下與大皇女府一名長史有過來往。
且那奶嬤嬤家人離奇失蹤,經左鄰右舍舉證,四皇女府一案發生之前,奶嬤嬤一家有一天晚上曾哭叫聲不停,有不少人好奇地躲在門后看熱鬧,就看到有一個穿得很是富貴的夫人帶著幾名護衛恥高氣昂地離開了奶嬤嬤家。
畫師經左鄰右舍描述畫出了那夫人畫像,一看,正是那大皇女府的長史無疑。
自此,所有線索皆指向了大皇女。
再沿著此線索查,竟是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此事乃大皇女所為。
再說大皇女府走水一事,謝懷之確認屋內尸體確是楚祺后仍有些不放心,當即吩咐護衛仔細檢查府內各處,最后只在一出偏僻的矮墻發現了一個留下有人經過的狗洞,再無其它異樣。
由于楚祺身份簡單,并非什么重要人物,事情最后便蓋章為楚夫侍身邊的小廝因財帛動了殺心,將楚夫侍殺害后縱火,卷財而逃。
謝懷之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卻是抓不住,加之要盯緊京城局勢,并無多余心思落在這不值一提的小廝身上,吩咐護衛暗中搜查那小廝下落后就不再關注此事。
對外放出的風聲便是大皇女府內一個夫侍院內不小心眼打翻燭臺走水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已經沒人關注了,畢竟大皇女自己都沾上了人命官司呢,還是皇室丑聞,嘖嘖…皇室今年果真流年不利啊。
姜眠聽罷,便喚了孫寧過來,吩咐道:“你派人去有名的茶樓盯著,若是有關于大皇女謀害四、五兩位的流言傳出,別讓三皇女跟朵白蓮花似的干凈,可明白?”
孫寧思索了好一會兒便反應了過來:“屬下明白了。”
別問她為什么明白,問就是近墨者黑…
孫寧退下后,沈念瑄好奇道:“你把三皇女拖下水豈不是亂了原先的計劃?”
姜眠搖了搖食指,一臉壞笑:“嗯…我也就添點兒堵,哪兒算得著把她拖下水呢。”
呵呵…我信你就有鬼了。
姜眠每次一露出這笑,沈念瑄就默默替那人點蠟。
唉……那人…節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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