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深知劉茗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的人,是以多了幾分耐心,“定是發生了她不得不拖家帶口離開大山村的事。”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什么時候還會說廢話了?”因為這一茬,劉茗心頭的怒火倒歇了不少。
姚平向來掛著淺笑的面容此時有些龜裂,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她深吸一口氣,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定神閑,“你忘了,她在小院的時候可是遭過謝老狐貍的人刺殺的,謝老狐貍既是沒得手,那肯定還有后招。”
話說到這份兒上,繞是劉茗思緒再粗,也回過神兒來了,“老姚,你認為她此次跑路就是因為姓謝的又派人去了大山村?”
“嗯,不然我想不到其它可能了。”
劉茗高興了,“這次她又逃過一劫,意味著姓謝的老狐貍肯定會把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了,那我們在京城的計劃就更為穩妥了。”
姚平沒接這話,轉而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呷一口,她心里可沒認為日后的計劃能輕松實行,甚至還有預感,日后的局面怕是會出乎她們的意料。
她垂下眼瞼,斂去那一絲不為外人所知的思量。
明月樓。
沈念珩正在處理賬冊,方老鴇急匆匆地推門而入,“哎呀,我的好歡眠,樓下的秦娘子這次死活要你陪她,我應付不過來了!”
任方老鴇如何著急,沈念珩頭也不抬,“你直說歡眠公子暴斃就是了。”
方老鴇傻了,當下就跳起來指著沈念珩,“我的小祖宗!歡眠公子可是明月樓的招牌,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這些時日我又給你捧出了清書、風華兩位公子,你的招牌現下都有六位公子了。”沈念珩放下賬冊,面上掛著淡淡笑意。
方老鴇見沈念珩又露出這個笑,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清了清嗓子,“好好好,我想法子去打發了她,求小祖宗放過。”
說罷,他也不等沈念珩說話就跑了,生怕晚一步就要被沈念珩剝削。
沈念珩嗤笑了下,又拿起賬冊。
他一開始對這些事一知半解,便讓楚辭在外留意可否有賬房需要活計的,等了好些時日也沒找到一個。
方老鴇知道這事后,便拍著胸脯說要替他尋到一個令他滿意的賬房。
可誰知這人也不靠譜,尋了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娘子,一見面,那娘子倒是罵了他一通,不外乎不守夫道,竟然在外拋頭露面云云。
當時方老鴇那個臉色難看的,沈念珩都不想多看,話也沒多說一句,把人送走了。
后來還是文竹公子站出來,手把手教他看賬冊。
至于文竹一個男子為何會看賬冊,他的解釋是她娘是個賬房娘子,自小跟在她身邊,便學了不少,后來所嫁非人,就被賣到明月樓了。
且他如今日子輕松自在,只需要排戲唱曲兒,不用陪客,這些都托了沈念珩的福,是以知道沈念珩缺個賬房時,他便自行找上沈念珩了。
沈念珩也沒拒絕。
文竹也只談關于看賬的事,其它的一概不過問,沈念珩很是滿意,同時也對他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認識,在經商方面他的確有不少見解。
兩人時常在一個屋里討論,方老鴇知道了也無可奈何,這兩位可都是他的小祖宗,缺了誰都不行,索性也由著他們去了。
楚辭較以前也成長了不少,他空閑時都會跟在沈念珩身邊識字,兩個從蓮花鎮帶來的小伙伴也是如此,能識字,三個男孩子都很是高興。
除了寫戲本子,學看賬做生意,教三個男孩子習字,還得注意寶和城里的風吹草動,是以,沈念珩的日子忙碌且充實。
至于某個被關在地窖的叢家主似乎已經被叢家人遺忘了,叢家也不再尋人,開始由叢大娘子主事,叢家也不再與往常一樣處處針對路家。
沒了叢家的拱火,褚家也安靜了下來。
路家的生意依舊做的風生水起,姜眠的話本子隨著路家書齋開到云州城也火了一把。
路毓華依舊時不時派人去蓮花鎮打聽姜眠的消息,得知她搬走了,心里不免有些可惜,有些事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
如林甄上門打探姜眠的下落,此事就由路家安插在叢府的婢女傳回來。
她雖不知曉姜眠惹上了什么麻煩,出于她離開前還把好幾個月的稿子交到趙掌柜手上,不會給路家書齋帶來什么損失這一點,她對姜眠就高看了幾分。
再說叢芳玉,因為叢府里里外外皆是叢芳冉主事,是以她的禁足也解了,只是不許隨意出府,且自家大姐話里話外意思就是畢惠寧不是個好東西,兩人沒必要來往。
在積威甚重的叢芳冉面前,叢芳玉根本不敢反駁,只得下了帖子請褚文斯過府一敘。
褚文斯近些時日也忙的焦頭爛額,倒不是因為家里攤上什么大事,需要她這個繼承人四處打點走動,不過也差不多。
褚叢兩家利益向來休戚相關,現在叢府不知出了什么變故,私底下開始變賣產業,以致于褚家產業也受了不少打擊。
叢家主失蹤了無音信,褚家老太太只好親自登門,兩個老太太關在屋里也不知說些什么嘀咕了大半個時辰。
她一回家,又扯著褚夫人談了老半天,接著對褚家人說由叢家折騰去,她們褚家忍忍就是了。
褚文斯頭都大了,兩個長輩也不解釋,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們小輩就得跑斷腿,想著怎么善后,畢竟鋪子里的掌柜伙計還需要吃飯呢。
往日意氣風發的褚文斯如今精神萎靡,叢芳玉見到褚文斯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待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她捂著嘴笑道:“當繼承人果然累啊。”
接著,她又把自家大姐不讓她們與畢慧寧往來的事說了,褚文斯本來就愁的臉聽了就更愁了,“你說惠寧怎么就變了呢?”
叢芳玉不覺得,“惠寧只是想替我出氣,哪兒有你們說的這么般嚴重?”
褚文斯看著叢芳玉欲言又止。
她這些時日接觸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對于人心有了新的認識。
此時也不想同好友爭論,喝了盞茶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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