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鎮上的四季布莊舉辦了一場春日賞衣會,應邀來了不少家里有錢的娘子。
雖說這名頭有些新奇,可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出來走走也是應景。
不得不說,李掌柜是個心思通透的,為了更好的突出這次的主題,她選了郊外一處既可賞景又方便搭臺子之地。
不知名的野花競相開放,樹梢上的鳥兒叫聲清脆悅耳,遙望遠山依稀可見薄云環繞,此地景致好一派春意盎然。
單憑這一點,來賞衣的娘子們心中已感滿意。
管竹絲樂聲奏起,身形勻稱高挑的模特娘子們依著次序向臺下的客人展示這季春衫的設計。
款式、顏色、質地,無一不吸引著客人們的視線。
結果可想而之,還未來得及回到鎮上,李掌柜已收到不少訂單。
作為策劃人的姜眠此時卻是歪在自個兒屋里的沙發上吃葡萄。
一邊剝葡萄皮,姜眠一邊感嘆:“突然閑下來還有些不習慣了呢。”
坐在一側的沈念珩聞言挑眉道:“要不你上山看她們種藥材?”
說到真的讓山里的那群打手種藥材,姜眠是一點都不心虛,說話聲底氣十足,“我這也是鍛煉她們,日后她們也能有一技之長養老不是?”
沈念珩搖了搖頭,姜眠的理由他自是不會全信,可也不會與她理論一番就是了。
轉而問道:“那五當家最近又沒了消息?”
“嗯。”姜眠道:“趙夫郎也沒了法子。”
自那一日過后,趙夫郎便如同被霜打過的枝頭,又蔫了不少,若不是還有姜月月作為精神支撐,估計他現在的情況怕是更糟糕。
“我敢肯定,五當家身上藏有不少秘密!”姜眠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神秘兮兮。
沈念珩抬手輕敲了一個姜眠額頭,語氣肅然道:“你可別想打什么歪主意。”
額頭上一點兒痛感都沒有,姜眠不在意,又拿起一個桃子啃著。
見她這般模樣,沈念珩是又氣又無奈,只好轉移話題,“你不是答應了你徒弟會考慮去城里?”
姜眠快速啃完一個桃子才道:“考慮而已嘛,不一定要非去不可。”
實話就是她舍不得如今的安寧日子,若是去了城里肯定就沒了,之前的事她們也未必做到天衣無縫,若是被查出來,還不知要面對什么牛鬼蛇神。
可是,李桂花有一點說的沒錯。
她的確是想帶他們出門游玩一番。
游玩的基礎就是得有錢。
如今合作賺的銀子雖說不少,可還遠達不到可以隨意霍霍的地步。
總之,去城里賺錢她還在考慮中。
沈念珩嗯了一聲,“依你想法來就可,不必強迫。”
聞言,姜眠看著沈念珩,只見他桃花眼里依舊是笑意不減,只是不似初識那般總是不達眼底,這半年來整個人也沉淀了幾分,顯得愈發勾人魂魄。
多看上幾眼,魂兒都得沒了。
姜眠忙移開視線,沒好氣道:“你沒事兒長得這么妖孽干嘛!”
沈念珩取出手帕替姜眠擦了擦沾了葡萄汁的指尖,聞了此言,笑得眼尾潮紅更甚,“我是妻主的夫,長得好看妻主難道不歡喜?”
姜眠乖乖地任他擦完一只手又擦一只手,嘟噥道:“我是只看臉的人嗎。”
許是這話委實太過沒說服力,姜眠說罷便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臉重要,人也重要!”
沈念珩卻是沒繼續揪著這話題,笑道:“嗯,或許還因為你瞌睡蟲落在我們那兒了。”
姜眠:“……”
這人怎么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再說怡青樓的新東家,當知道高娘子因為私自屯糧被巡察使抓捕的時候,當即便提筆寫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一張小紙條,交由信鴿帶走。
接連幾日,姜眠日子不可謂不輕松,睡得好吃的好,臉頰肉又長了回來,她正對著鏡子郁悶呢,就聽沈念笙道:“眠眠,你有封信都積灰了。”
姜眠聞言便放下手中鏡子,看向沈念笙指著的掉落在沙發一側的一封信,半晌才想起那是路毓華托趙掌柜轉交給她的。
那日回來放在沙發上就忘了看了。
猶豫再三,姜眠還是打開了信封。
信上內容與她所想無二,皆是勸她去路家合作生意。
所得好處列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她知曉她的目的,怕是真要動心了。
正在皺眉思索時,姜陽過來道有客人來了,且他面色還透露著幾分古怪。
姜眠和沈念笙兩人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姜眠問道:“什么客人?”
“我不認識。”姜陽搖了搖頭。
姜眠把信放下,起身與沈念笙一道去了堂屋。
只見有一女子身穿一襲黑色勁裝正端坐在座位上,且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姜眠不由得擰緊了眉頭,“敢問閣下是何人?”
若是趙夫郎在此,定能認出此人正是他的阿姐——清風寨的五當家。
女子抬眸對姜眠微微一笑:“我有話與姜娘子詳說。”
話外的意思便是只能與姜眠詳談。
沈念瑄對姜眠道:“我們還不知此人身份底細,她提這個要求恐怕別有用心。”
姜眠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對沈家兄弟道:“無妨,這好歹是我們自己的家,還能怕了外人不成?”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傳入五當家耳內,她卻是沒有生氣,“諸位請放心,我只是有話與姜娘子說說,別無它意。”
沈家兄弟退了一步,守在姜眠屋外,若是有異樣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沖入屋內。
見他們這般小心翼翼,姜眠心里只覺有股暖流涌過。
進了屋子,五當家對著姜眠拱手行禮,“屬下趙文見過少主子!”
姜眠被這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少主子”嚇了一跳,當即道:“你找錯人了。”
趙文站直身子,態度恭敬:“您父親是屬下親自安排來姜家的,屬下怎么可能認錯?”
突然蹦出一個趙文來,姜眠眉頭擰成麻花,一時沒接話。
趙文:“已過去四年,少主子莫非還沒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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