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腿軟無力,費勁睜大雙眸,就看見有石頭后方有兩人的衣袍隨風飄晃,她目露驚恐的看著姜眠,“你,你目的為何?”
姜眠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漫不經意道,“賭坊和青云山的事說一說吧。”
沈念珩走到姜眠身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臟亂,壓低音量,“這就是你說的揍一頓?”
“嗐!”姜眠笑嘆了一聲,“你急什么,在這荒郊野外的,我都想好了十幾種折磨人的手段了。”
兩人雖然是悄聲交流,卻是一字不落的傳入王管家耳內,她脊背僵硬,面上冷汗冒個不停,她看出來了,即使沒有方才那一遭,她今日怕是難逃這一劫。
別提姜眠還拿了她這么大一個把柄,若是讓高娘子知道了……她簡直不敢想自己的下場。
眼見王管家已經嚇愣住了,姜眠又出聲提醒了一遍。
王管家咽了一口唾沫,艱難道,“我若是說了,你能放過我?”
姜眠笑了一下,“這就要看你交代了。”
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她的命如今就在姜眠手上,她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王管家愣了半晌才垂眸道,“是,娘子被你打傷后就一直在琢磨這事兒了。”
姜眠撇了她一眼,“沒想到你還挺忠心,她人都不在了,你還想著為她完成遺愿呢。”
這是諷刺她愚忠不顧人命呢,王管家豈能聽不出?
她面色訕訕,“說到底我就是一個下人,自是主子怎么說我就怎么做了。”
姜眠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些有用的。”
瞧著姜眠手里的匕首又晃了晃,王管家只好道,“娘子沒出事前局就布置的差不多了,只是誰都不曾想到……”
頓了片刻,她才道,“娘子出事后,高娘子就找上我,知道了這事就說要主動幫忙,不然那謝管事是下不了決心動手的。”
姜眠挑眉問道,“外人皆傳王、高兩位娘子不合,現在看來倒是與傳言不符了。”
“是。”王管家沒有隱瞞的意思,“祝……花魁的死因不明,娘子雖有嫌疑并沒有實際罪證,高娘子與娘子也是相識多年,這般一來便就……”
說到這兒,整件事都很明了了,與沈念卿猜測的無二,只是還多了個高娘子摻和其中。
姜眠冷聲問道,“你們還有什么打算?”
王管家連連搖頭,“沒,沒有了!娘子都不在了,不日就有族人過來接管這宅子,我得回老家去,自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再琢磨這事兒了!”
說來一開始她就沒想報復姜眠,要不是高娘子和那幾名打手堅持,她是吃飽了撐的才去干這損人陽壽的事。
前幾年是被逼無奈,現在王娘子都不在了,她自是想快點跑路,誰知今日出這一趟門,命都得交代在這兒了。
也不知是面前這位兇狠的小娘子信了沒信,王管家正黯然傷神間就聽她道,“行了,畫個押吧!”
姜眠說著,把一紙供詞遞到了王管家面前。
王管家伸手接過,看清了上面所書正是她交代的事,不僅有設計姜家人的,還有祝花魁的死因,她一時沒動作。
剛一抬頭就對上姜眠帶有威脅之意的目光,她只得咬破手指在上頭蓋了印。
姜眠收好供詞然后上前一步把人打暈了過去。
在一旁看戲的沈念珩道,“最后那話你信她說的?”
一邊把人扛上馬車,姜眠一邊道,“為何不信?”
“只是高娘子那人,我就不清楚了。”
沈念珩點了下頭,“也是。”
再怎么說她也就只是一個管家,還不至于要對一鄉下娘子趕盡殺絕。
更別提她們并非知道王娘子死因的罪魁禍首是何人。
馬車里的香味早已消散,與平常一般無異。
馬車按原路返回,沈念珩也沒問姜眠接下來的打算,他已經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如何了。
說好的揍一頓,結果把人嚇得半死。
沒見過像她這般一會兒一個主意的。
馬車停在賭坊后門,不多時就有一打手過來迎了姜眠兩人進去。
李桂花是吃喝玩樂的一把好手,與陳坊主是一見如故,兩人正在暢談人生,知道姜眠過來了,都高興的起身相迎。
姜眠剛坐下就把王管家的事兒說了,她本意是想把供詞和人直接交給李桂花帶回城里交到衙門,可這樣一來,就會驚到高娘子了。
誰知道此人會不會繼續對她這個鄉下娘子出手。
思來想去,姜眠還是把人帶到了賭坊,與她倆一起商定。
知道了事情原委,李桂花都替姜眠感到頭疼。
她師傅這日子過得還真不太安穩啊。
陳坊主道,“就算她手上沾了人命,可那是男子,且還是個風塵中人,交到衙門也只是被罰去做苦力而已,若是她有后臺,那就更容易脫罪了。”
姜眠點頭,“所以我才把人帶來你這兒。”
李桂花就道,“姓高的知道了,定會托褚家與我姨母求情,估計人一進去就能出來了。”
姜眠嘆了一聲,“我知道,若不是我知道祝花魁的死因與王管家有關,成功詐了她一通,她怕是會有恃無恐。”
高娘子是王管家的保護鎖亦是她的奪命劍,她自是比誰都緊張高娘子知道祝文蕭的事。
“要不這樣,我安排個人跟在她身邊,若是姓高的有何動靜,我們也可及時得知。”陳坊主思索著道。
她向來沒得罪過王娘子和高娘子,她和賭坊卻成了她們手里的報復工具,若是不出這口惡氣,她怕是不能好好吃飯了。
姜眠點頭同意,“好,我也正有此意,且高家與褚家關系親近,我們也不得以貿然出手,不然怕是會招架不來。”
該報復還是得報復,不過還是得講究時機與局勢。
不能一時上頭就不管不顧把后路給堵死了。
那不叫報復。
那叫找死。
沈念珩坐在一旁聽著三個女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他只能無語地望著屋頂。
他感覺他的妻主已經被她們帶歪了,且越來越偏,都快找不著北兒了!
他還坐在這兒呢,她們怎么就討論到娶十個夫郎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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