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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玉心里還能勉強維持淡定,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這臉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能真正的害怕就是這樣吧。
就算是打心底的,不愿意配合皇后做那種害人命的缺德事,可鄭凌剛剛回京,本來就在朝堂當中,根基不穩,暗中的敵人也一直想要下手。
如此風口浪尖的境況,宋妙玉這個時候不可能還表現自己的高風亮節,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要自保。
“皇后娘娘在上,蒼天可鑒,娘娘是一國之母,這普天之下所有人皆是娘娘的臣民,臣婦一介區區婦人也絕不例外,既然娘娘提出要求了,臣婦定當遵從,只是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先把娘娘的身體調養好,待我回府中秘密研究藥方,也需要一些時日。”
宋妙玉也不愿意啰嗦這么多,關鍵面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自己說話做事皆要小心,萬一一個不得當,不但自個兒要殺頭,而且還要連累家人跟著遭殃。
在宋妙玉說話的時候,皇后一直十分嚴肅地盯著他,等宋妙玉把這一番話說完,皇后的表情終于有了幾許松動。
“看來你也是個知趣的,你知道這中間牽連甚廣,兵部侍郎夫人,你最好守口如瓶,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如若是出了事情,你肯定也跑不了。”
這皇后可真是個狠角色,看著表面上很溫和,眼中也沒有什么精明的光芒,沒想到算計起人來,真是把人摳到骨頭里了,明知道宋妙玉不敢反抗,所以才唱了這一出大戲,讓宋妙玉現在必須乖乖的聽他的話,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雖然說幫皇后娘娘害人害命,很有可能會被推出來擋槍,最后也是一死,可是這人人實際上大多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寧愿晚死也不想現在立刻就死了。
“皇后娘娘,民婦知道。”
“你可不要動什么小聰明,比如在本宮的藥里下什么手腳,本宮一旦身子出現任何不適,可以就有懲治兵部侍郎夫人的理由了,就連你的相公也有連帶責任。”
宋妙玉緊緊的握著拳頭,這皇后還真的把欺人太甚這四個字表演的淋漓盡致,這分明就是威脅。
宋妙玉趕緊表明態度,看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夫人,哪有資格跟當朝皇后娘娘耍花樣,她一定會乖乖聽皇后娘娘的話,并且承諾一定會盡快研究出皇后娘娘所要的藥。
眼看宋妙玉態度誠懇,接連的保證下,皇后這才是終于沒有那么嚴肅了,臉上竟有了幾分笑容。
皇后拿出一些賞賜,非常大方的給了宋妙玉,宋妙玉一打開,都是一些外邦進獻的珍品,各式各樣的,有金銀珠寶,還有一些名貴藥材,能看得出來皇后為了籠絡宋妙玉,也是下了一定血本的。
而且這皇后手腕很硬,打了個巴掌立即給了個甜棗,先讓宋妙玉嚇的魂兒都丟了又口頭上說要做宋妙玉以后的依靠,有了她的支持,對于鄭凌后面的事業也有幫助。
這一般人早就服服帖帖了,不過宋妙玉心里有桿秤,做人要有底線,謀財害命的事可千萬不能做,要不然死后可要下地獄的。
“皇后娘娘,您對臣婦竟然這樣好,臣婦一定鞠躬盡瘁為娘娘效力。”
宋妙玉再一次表明了態度,裝的好像膽小怕事,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見皇后已經相信了,這才謊稱家中還有未盡事宜,這才能離開皇后的宮殿。
不過走之前,皇后問了一下期限,宋妙玉說的是七日,結果又被皇后壓縮成五日。
經過了一番驚心動魄,宋妙玉在上回程的馬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虛脫的狀態。
剛剛實在是太驚險了,所以沒注意,后來才發現小腿肚一直抽筋,整個人也是渾身無力,就跟大病一場似的。
還在半路上的時候就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只是近因為談話內容過于驚悚了,其實宋妙玉進入皇后的殿中并沒有多長時間,下起雨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剛蒙蒙亮。
這夏日的雨總是帶著幾分悶熱,宋妙玉這一路上想了很多,自從來到了京城之后,雖然也有開心的時候,可總覺得幸福感直線下降,還不如在村里呢。
如果實在不行,只能想辦法先逃離這虎狼之地了,這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已經漸漸的讓宋妙玉失去了好感。
就這樣混沌的回到了家門口,外面的雨勢一直沒有減小,馬車還沒到門口的時候就停了,而且停的比較急促。
顯然前方應該是發生了什么緊急狀況,雨下的有點大,也看不清楚,宋妙玉本來就如驚弓之鳥,如今出了事有些害怕,不過還是能夠勉強維持鎮定,還知道命令馬夫去看一下。
馬夫過去看了看狀況,小跑著去又小跑著回來,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雖然馬夫穿著蓑衣,但身上仍舊有不少的水。
“夫人,好像是有人來看病求藥的。”
這京城的醫館已經封鎖了,足足有一日了,宋妙玉這才想到那些有急病的人該如何是好,如今有突發情況過來求藥也屬于正常。
“不急,帶我去看看。”
等宋妙玉到了門口,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個老婦人抱著他的小孫子前來看病。
今日的雨下的大,可是小孩子發了急病,那是不就可能會出事,這才冒著雨趕來的。
那老婦人穿的破破爛爛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弱小,身上腳下全都是泥水,在大風之中被吹的好像要站不住,看的宋妙玉一陣心酸。
那老婦人眼見是已經頗有名氣的醫者宋妙玉出現在面前,整個人都有些激動,剛剛還在哐哐哐的拍門,如今立即跪倒在宋妙玉面前。
“夫人,救救我們家冬兒吧!”
那老婦人聲音沙啞,整個人看著都很虛弱,宋妙玉真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可憐的老婦人是帶著孫子如何連滾帶爬的趕到了自個家門前的,對于這樣的弱者,宋妙玉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