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念如看向少年,這事情她遇到的并不少,那些被送上來的少年里,經得起經不起誘惑,所求的有名利、地位,也有什么都不求的傻子。
就像眼前的銀河一樣。
“我愿意什么?”鄭念如知道少年的意思,卻依舊開口問道,抬頭頭顱,下巴與頸脖撐起優美的弧度,肌膚白皙透光,印著燭火。
少年嘴唇一顫,紅如焰火的顏色,鮮紅欲滴。
“你愿意嫁給他嗎?”少年不敢問別的,這不是他想問的,卻又怕別的問題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參老頭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辦妥,就算是辦妥了,他也并不是十分有信心。
“愿不愿意有區別么?此事又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鄭念如似有玩味的語氣,卻感覺少年一瞬間雙眸有了光,仿佛得到一個了不起的答案。
“所以,你是不愿意的,對不對?”就是說,她并不喜歡那宗云騫,他怎么那么傻,這么多天,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鄭念如看著少年,就像是逗著籠子里的倉鼠,享受著掌控的樂趣,并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少年。
留不留少年在身邊,她沒那么堅持,就像是屋內隨意擺著的珍寶古玩,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就安靜地扔在那里。
少年似乎得到了首肯一般,連語氣都帶著倉促。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少年蹲下省,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倉促地抓住面前少女的手,狠狠一吻,隨后旋風一般跑了出去。
云娘剛進來,差點撞到沖出去的銀河。
“瘋魔了,主子房里橫沖直撞的……”云娘說著,看了拂冬一眼,發生了什么。
拂冬低頭不語,有些不知道自個郡主在想什么。
銀河么?郡主到底要干什么?郡主是喜歡銀河?可是她覺得,郡主那樣并不是喜歡銀河,郡主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眼睛里是有光的,之外的所有人,都沒有那種光,看銀河的時候也沒有。
但是,郡主為什么不拒絕銀河呢?
“少主子——”參長老氣喘吁吁地追上自個少主子,見因惡狠沖出來,他以為自己的計劃泡湯了,已經做好了隨少主子去刺殺宗云騫的準備。
“那件事,趕緊去辦,越快越好。”銀河一把抓住參長老雙肩,目光也十分認真地看著參長老,參長老說的對,險些他誤會了她,只要她不愿意,那個宗云騫又有什么關系。
只要說服了端王,那么參長老的計劃自然能成。
參長老此時有些感動,這還是少主子第一次這樣看重他,第一次如此的神態與動作與他說話,參長老幾乎猜出了,少主子這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其實想想也對,他們少主子哪里不好,實力又強,又是一片真心,那郡主瞎了眼才會選擇宗云騫。
“少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辦,這就去辦。”參長老連忙點頭。
“少主子,您留在這里,這戲還要您配合,里應外合,反正傳言屬下已經放出去了,只等著一切步入正軌。”參長老又不放心,自個少主子千萬不能沖動才行。
“還有,少主子,這些日子您盡量不要在內院晃悠,免得端王懷疑。”參長老又不放心,再吩咐道。
銀河對參長老此時已經信任了許多,難得的沒有因為對方的啰嗦而不耐煩。
“知道了,快去辦吧。”
端王這幾日發現都城里多了許多的好東西,一向酷愛收集云龍紋宣紙的左大人,近日得了一批上好的粉色云龍紋紙。喜歡印泥的錢中丞竟然買到了稀有的龍泉印泥,高興地跟什么似的,上官司馬喜歡最為獨特,扇子,前些日子里也得到了一種用竹篾成經緯線制成的如絲綢般光滑扇子,如今深秋了,還時時拿在手里。
“端王——”下朝的路上,原本不受待見的端王,因為與宗圣世家的聯姻,太子殿下的重視,此時,也有上千的官員們,不再是以前沒人搭理的局面。
“司馬大人。”端王也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禮,以為也和平日里一樣,打個招呼,然后各自走各自的,點頭之交而已。
但是耐不住上官司馬這幾日得到的好扇子啊,手里的扇子恨不得旁人看不見。
正巧有巴結上官司馬的官員從后頭趕來,端王背對著,并未看清上官司馬和誰說話。
“司馬大人,您手中的扇子,若是下官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龔扇,這龔扇可謂千金難求,全憑有緣,司馬大人您……”
上官司馬立刻哈哈笑了起來,但此時端王在,也不知肆意放聲大笑。
“讓端王見笑了,下官就這個愛好,這把扇子,真真的費了我不少的時間才尋到。”上官司馬說著,立刻對剛才說話的官員說道。“要說這尋的功夫上,有誰比得上錢中丞,你看看他尋到的那一盒龍泉印泥,那色澤……”
端王聞言,微微有些興趣看向上官司馬。
“哦?本王倒是聽說,錢中丞為了尋一方龍泉印泥,可是尋了幾年,怎么這么湊巧得了?”文人之間,尋一樣東西幾年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近日,他似乎聽到不少人都有很大收獲。
上官司馬看了一眼四周,頓時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端王沒聽說?”
端王不解地看了一眼上官司馬,男子也是出身世家,但原祖先是西疆而來,體味上獨有一股濃郁的味道,雖有熏香盡力遮住,但端王鼻子一向靈敏,還能聞到。
“未曾聽說。”端王沒報多大的希望,而且已經準備離開,實在是不喜上官司馬身上的這一股子味道。
上官司馬卻沒察覺,更湊近了些。
“王爺,我當您是自己人,才告訴你的,近日鄭都來了一位南隅來的富商,手中的好東西很多,我這把龔扇,還有龍泉印泥都是他手上的,聽聞為了打開鄭都的市場,可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我前日里還親眼見他拿出一方端溪硯,說是真正的出自那爛河山……”
“果真?”端王突然覺得上馬司馬那身上的體味也沒那么刺鼻上,混著熏香反而有一股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