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殿下,您消消氣,這是昨日雪柳送來的新茶,殿下快嘗嘗,可是郡主特地為殿下留的。”蒼耳小跑著進來,手里的茶放在鄭皓元面前,
盧護松了一口氣,鄭皓元果然沒有再追究,親自彎腰去端茶,那茶也的確好,還沒到鼻子間,一股香氣就飄來。
“果然是好東西——”鄭皓元對蒼耳說道。
盧護低頭不開口,郡主就是送個樹葉來,你也會說好。
“人來了——”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報,鄭皓元聽聞,頓時來了精神,正愁著不知道送什么回禮給堂姐呢。
文凌進了文家別院,這院子原先是文贊的,因為四殿下這這里養了個野人,這里就成了四殿下的地方,他們的這一隊曾經在這里輪值幾天,親耳聽到那野人發出的低吼聲。
“屬下拜見四殿下。”文凌立刻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四殿下文凌并沒有見過,但是文凌并不緊張,從二殿下到四殿下,在文凌的心里就是換了一個主子而已,利益得失是上面人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鄭皓元倒是十分認真地想看看眼前地上的人,究竟是什么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動他堂姐。
“抬起頭來,我瞧瞧——”鄭皓元慢慢地開口,盧護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人,是什么他不在乎,今日是鐵定出不去了,能不連累文家忠士,接下來就看他撇關系撇得順溜不順溜了。
文凌聞言,心里有些希翼,他自認為自己長得不錯,甚至與文贊的容貌有那么幾分相似,說不定四殿下看到他這張臉,就能想起他是文家的人來。
果不其然。
“你是文家的人?”鄭皓元挑挑眉。
文凌激動地立刻磕頭,嘴里飛快地說道。
“四殿下英明,屬下是文家第十三代文恭明之孫。”文凌心里暢快起來,這樣的關系看來真如令大人所說,殿下這是要招人進宮。
鄭皓元冷哼一聲,文家的人,事情就更難辦了,堂姐會不會以為是他授意的?簡直是該死,死不足惜。
“倒是長的一張好臉——”鄭皓元冷冷地說道,他本來想直接將這張臉皮子剝下來送給堂姐,如今怕是不成了,這張臉萬一讓堂姐想起文家的人來,那就弄巧成拙了。
文凌一愣,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鄭皓元已經又開口。
“你說說,平日里你做些什么?”鄭皓元也不著急,反正人已經在這,仔細問問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才行,然后想出對策來給堂姐消消氣。
文凌一愣,心中對令大人的那個說法更加深信不疑,但是這個問題卻不好回答,說太多顯得他居功自偉,不說,又讓殿下覺得他無能。
“四殿下,平日里屬下是負責城東一處的巡查。”文凌謹慎地說道。
“是誰分配你這一處的巡查?”鄭皓元挑挑眉,嗯,一個人,只怕堂姐不解氣,還是要多墊個人賠罪才行。
盧護一聽慌了,他文家忠士培養一個人多不容易,這小子行事不先拜拜佛,該死還要拉上旁人,立刻上前一步,一腳踢在了文凌的肩膀上。
文凌沒注意,直接被踢倒在地,一眼看踢他的正是副統領,頓時臉色一白,顧不得疼痛,立刻爬了起來。
“混賬東西,那日本不該你值班,你怎么帶著人跑到河鮮齋的。”盧護立刻說道,恨不得一刀解決了這東西,以免連累了旁人。
文凌一聽,心中頓時駭然,那日的事情,他等了兩日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他后來也查過,宗圣府之后沒有任何反應,而那端王府里更是連人都沒出去過,文凌這才放下心來。
況且那日的事情……
“混賬,還不說實話。”盧護大喝一聲,冷眼看著文凌,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出來。
文凌這時候意識到大禍臨頭,立刻磕起頭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屬下并沒有做什么,只是小妹因為與人有些齲語,屬下這才趕了過去。”文凌此時已經連話都說不順溜,額頭重重地可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地面。
鄭皓元皺眉頭,他就說,送一張臉皮這法子不妥,看看,現在就毀了。
“你妹妹?”鄭皓元的心思卻在這句話上。
盧護眉頭一皺,一個沒有腦子的,自己死了還要連累家人。
“殿下,這天色不早了,若是送過去太晚了不好。”盧護轉身說道,萬一天黑了嚇了郡主,那又是少幾個腦袋的事情。
鄭皓元聞言果然不再追問了,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揮了揮手。
“直接弄吧,本王先回宮去。”鄭皓元起身,蒼耳立刻跟了上去。
文凌茫然地抬起頭看向盧護,他不知道對方要干什么,但也知道,今日他難逃這一劫。
“盧大人,屬下只求死個明白。”文凌突然壯士斷腕般地決然說道。
盧護準備拔刀,本懶得說,得罪了宗圣府、得罪了端王府,還站在這里堂而皇之地說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盧護又看了一眼文凌,那一臉倒是長得十分不錯,可惜了。
“你得罪了端王府,得罪了宗圣府,真以為你是文家忠士,可以目中無人了?”盧護拔刀,四殿下臨走的時候說了,不要臉皮,就弄一只手吧,別的就留個全尸。
文凌一愣,嘴唇顫了顫,想要說什么,卻依舊不明白,就算是宗圣府,那也不至于……,而且那端王府,明明就已經是過氣的王爺和郡主。
盧護見此,冷哼一聲,這個樣子看來,死了也不可惜。
“今日見你是文家的人,不妨告訴你,別說那宗圣府你碰不得,那端王府你更碰不得,尤其是朝仁郡主,那是殿下的堂姐,殿下事事都聽信的人。你今日若是再多說一句,別說是你,就是你全家,今日都難逃一死。”
文凌聽得呆呆的,猛然想到剛才四殿下問他妹妹,盧護出言突然說的話。
文凌雖然不能全信,也不敢全信,但是事實面前,慢慢意識到大勢已去,也慢慢琢磨出剛才的確是盧護救了他妹妹。
“屬下謝盧大人救命之恩。”文凌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盧護見此,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拔出劍來,手起刀落,地上濺起一條血漬。
傍晚時分,雪柳不情不愿地又來到端王府大門口。
“怎么又來了?”雪柳聽守門的侍衛說四殿下的人求見,就知道,四殿下派人送東西就過來了,可是不是已經送了一趟么,還來干什么?
盧護親自帶著東西來,見是雪柳,頓時笑著上前一步。
“雪柳姑娘。”盧護十分恭敬,別看是個小丫頭,可是蒼耳花了重金才維系的人情,能時時在郡主面前說說話,讓郡主想起他們殿下來。
“盧大人,你怎么親自來了?”雪柳對盧護并不陌生,盧護為人也圓滑,嘴也不算笨,雪柳看了一眼四周,見盧護還帶著兩名侍衛,有些疑惑。
“雪柳姑娘,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四殿下有一樣東西讓屬下交給郡主。”說著,盧護拿出一個木盒子,木盒子十分精美,黑漆漆看不出是什么。
“好的——”雪柳也知道鄭皓元的脾氣,有時候一天往啟順樓跑十幾趟都是正常的,以為又是鄭皓元想到什么新奇的物件,想也未想,接了過去就要走。
“雪柳姑娘,慢著——”盧護還是不放心,這東西送了萬一嚇著郡主,他們也沒日子過,所以得提前說一下才行。
“還有什么話?”
“雪柳姑娘真聰明,還真是有話。這東西不是什么寶貝,是我們殿下拿來讓郡主出氣的。殿下昨日才知道前兩日發生在河鮮齋的事情,氣的一整宿都睡不著覺,今日就想了這么個辦法,給郡主消消氣。”
雪柳聽得云里霧里,河鮮齋什么事情,但四殿下送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也沒在意,點點頭,就拿著東西進去了。
盧護松了一口氣,就要轉身走,哪知道門口一輛馬車停了下來,盧護臉一黑,怎么這么倒霉。
“盧護,你怎么在這?”端王眉頭一皺,這小子不是鄭皓元的人么?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盧護一咬牙,索性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神秘,又看了一眼四周。
“屬下參加惻王爺。”說著又上前,“王爺有所不知,近兩日,整個都城里鬧出些事情來,屬下奉命正在查呢。”
鄭伯定聞言皺眉,出了事跟他有什么關系,告訴他干嘛!
“王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有好幾個世家大族好像鬧鬼一樣,聽聞駙馬爺也高燒了幾日,是羽生法師出面才好轉,跟著就是弘農世家、威信世家的公子,小姐們,屬下還聽說,這些人都是遇到了邪物,才會高燒不退。”
“我們禁林御接到的消息是,有人刻意布下了邪物,聽聞長公主府里就挖出了一個,還有林宏世家的正屋里也挖出了一個,都是用鬼影侵襲過的羊毛,能讓人高燒不退、虛脫致死。”
“有這等事?”鄭伯定驚訝地說道,端王府遇到鬼影之事,他并未讓傳出去,這個時候竟然滿城都起了風雨?
“確有其事,所以,屬下經過這一帶的時候,就特地在這一片巡查一番,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哦哦,原來如此,有勞盧大人。”端王的神情頓時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