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兩人又來了？
沈汐禾拉開門，但想了下，又關上。
鳳緋池這個主人不在，如果她出去，他們會不會以為就她一個小姑娘在道觀中好欺負，入內搶劫？
畢竟，鳳緋池說了，這二人，手上不干凈，死人的東西都敢盜。
她不出去。
沈汐禾轉身就回到椅子上坐著了。
她看著桌面上，鳳緋池怕她無聊，給她準備的玄學相關資料書，很感興趣地翻開了。
這時，紙人卻躁動不安起來。
“他們闖進來了。”
鳳緋池走之前，是關了門的。
但怕沈汐禾她想去外面道場玩，只是關門，并沒有落鎖。
他門口的符紙，也只針對妖魔鬼怪，而不針對人類。
如果這兩個人闖進來……
沈汐禾將剛翻開的書合上，眉心一打結。
“真是自找。”
系統：你打得過兩個成年男性么……不是我小瞧你，這個身板，就很不抗揍。
沈汐禾：抗揍？不，只會是我揍人。
這些不請自來的家伙，不給點顏色瞧瞧，還以為永清觀是無人看守的墓穴？想進來順手牽羊就能進來順手牽羊的？
沈汐禾很有守護永清觀的自覺，她看了眼一旁眼冒紅光的紙人。
“你，是不是不能殺生？”
她忽然問道。
根據她的記憶來看，鬼怪一旦沾染了人血，就會要被驅除于世間。
因為他們不屬于警方所能夠管控的東西，于是便有了玄學大師們，他們只能對那些危害人類的惡靈進行驅趕。
不過，本來這個圈子就玄乎，外行人自然不清楚，這當中也是有些為了一己之私，驅使鬼怪為他們所用的。
比如男主那玩意兒。
系統：你對還沒見面的男主就這么大惡意，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沈汐禾：看過劇情和記憶的你，能有這個反應，我也是沒想到。
系統：好吧，男主不是鬼怪，可惜了。
沈汐禾：……
系統：是吧，說中了吧，你不能捅他，送他和這個人世間白白，是不是怪可惜的？
沈汐禾：好了，閉嘴。
吵死了。
系統：……
可能說大實話的它，就是會讓她覺得吵鬧吧，畢竟，話不中聽，哼。
“不能。”
紙人眼里的紅光滅了下來，看得出來，它是有些殺心的，但被沈汐禾這一句話提醒了它的禁忌，就又恢復成沒有殺傷力的紙人模樣。
當然，這個沒有殺傷力的模樣，是沈汐禾一個人這么覺得了。
普通人看到紙人還是會，膽戰心驚的。
比如——
“啊，媽的，這什么玩意，怎么紙人還會飄！”
瘦子下意識摸出懷里的符紙，對著眼前忽然飄到眼前擋住去路的紙人揮了揮，企圖靠這個嚇唬它。
紙人不為所動。
只是轉了下眼珠子，用機械的冰冷的帶了點滲人味道的聲音道，“速、離去。”
它一張口，胖子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這幾天快被這些東西給嚇得精神失常了。
都是瘦子，他覺得永清觀的觀主收價太高，他心里不服氣，又看中了永清觀里的擺件，說是據他多年盜墓可知，一定是行貨。
然后他蟄伏在山腳下，親眼看到那鳳緋池下山后，就慫恿胖子一塊上山來行竊了。
畢竟，他們打聽過了，永清觀就住著觀主一人，最近來了個小姑娘，不過看著瘦弱得像個小雞仔，不足為患。
只要是白日來，也不怕會鬧鬼了……
想的是好，看到沒鎖的大門，他們也是一喜，但沒想到剛進來沒一會，就碰到這么個嚇死人的玩意兒啊。
胖子搖著頭，往后挪，“別，別過來，大哥，咱，咱快跑吧……這東西一定是大師養的怪物，咱，咱不能要錢不要命啊！”
“瞧你這出息！這符不是對鬼怪之物有用嗎？你怕，怕個啥……我們兩個大活人，還打不過一只紙糊的怪物？”
小紙人似乎很不喜歡他們說它是“怪物”，還當著面嫌棄它不能打似的。
它齜牙了。
發出齜牙的聲音，身體往前飄著，張開了嘴巴。
直接將瘦子手里的符紙，吃了。
“媽，媽呀……大哥，走吧，我們趕緊逃命吧，它，它不怕符的！也對，這是大師養的玩意，它肯定不怕這些的……嗚嗚嗚，大哥我不想死在這啊，我們還是跑……”
“你個慫貨，怕什么，青天白日的，難道還能鬧鬼不成……”
話音剛落，就被一道陰沉沉的蘿莉音嚇得也一屁股坐下了。
“偷到永清觀來了，看來你們既不敬畏死靈，也不尊重人類法律。”
沈汐禾從紙人身后緩緩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根棍子。
她頭發散著，又長又密，黑長直的頭發，一張巴掌那么點的小臉，蒼白，眼睛卻大得滲人。
主要是她直勾勾地盯著你看的時候，右眼仿佛……是紅色的。
這一下子，瘦子嚇得快厥過去了。
但他低頭一看，沈汐禾腳底下有影子，又猛地松口氣。
“xxx的，你裝神弄鬼的想嚇唬誰？小姑娘，勸你老實點，乖乖配合我們，不然，我將你拐下去賣了信不信？”
瘦子確定沈汐禾是人類后，驀地就囂張起來了。
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長得是真漂亮啊，像個瓷娃娃，就是氣質陰森森的有些嚇人。
這幼齒的漂亮小姑娘，一定能賣很多錢吧……
瘦子大概是被鳳緋池一下要了太多驅魔費用，心懷怨恨不說，還動了歪心思。
他打量著沈汐禾的身段，瘦是瘦了點，但他還是認識一些好這口的富貴人家。
對于瘦子不懷好意的視線打量，沈汐禾一點懼色都沒有。
相反，看著這人明顯想找個牢坐坐的表現，她嘴角一勾，興奮了。
“你想拐賣少女？”
她聲音忽然軟糯了幾分，沒有一開始的陰森了，也就看著，是個正常的少女了。
這大大降低了瘦子的警惕，他笑，搓了搓手，“是啊，反正你這山上又沒有人看到，我看過了，這里沒有監控，等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你帶下山，賣給有錢人，誰知道是我干的？”
沈汐禾聞言，笑了一聲，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手機是個好東西，錄音功能了解下。”
入室搶劫，拐賣少女未遂，她可以開始走流程，打了后扭送公安局了嗎？
少女微微一歪腦袋，笑容，驀地就變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