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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只要學會使用的機器,就能縫制出美觀整潔的繡線,怎么會不貴呢?
培養出一個大繡娘,要花多少年?用多少經歷?還有要練習多少繡品?
不得而知。
總之,要很多很多。
且這個人還需要一定的天賦。
可是縫紉機,只需要二十兩,就能讓一個繡工天賦一般的人,輕輕松松做出漂亮美觀的繡品。
也就是說,二十兩,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一個大繡娘的價值。
這種東西,賣二十兩,很貴嗎?
阿秀想得很深,可喬嬸卻覺得這個價格定得真的是太貴了。
她口中一直喃喃著“太貴了”“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以后這繡活究竟還能不能接啊”之類的話,在埋怨。
顯然,她在為她日后的外快活計兒操心。
別人都有,做的又快又好,她自己沒有,可不就是會被人比了下去嗎?
一大一小兩人往家走,站在店鋪邊上的一個婦女聽著兩人的對話,倒是頓住了腳步,眼中閃過思索。
是啊,普通的老百姓,刨除衣食住行,一年能能攢個幾兩銀子就不錯了。
這縫紉機,最低的都快要二十兩了,他們得攢個幾年才能買得起。
這的確是個大件了。
可縫紉機這種東西,做起衣服來,又是快得多得多的,以后用它來做衣服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換言之,縫紉機被推廣開來,定然是大勢所趨。
買不起縫紉機的人,卻想用縫紉機做秀活兒。
這是一個矛盾點,也是個商機。
婦人越想眼睛越亮。
她家老爺是地主,要買一抬縫紉機,倒也不是難事。
不對,可以買兩臺,三臺……
只要他們家有這么多縫紉機,租給那些想用縫紉機,卻又買不起縫紉機的人。
就跟把田地佃出去一樣,等著收租金就是了!
念及此,婦人站不住了,邁開腳步急急朝家中走去。
江若暖是自個兒趕著騾車回家的。
時近中午,太陽有點猛。
此時的江若暖,正拿著鞭子坐在騾車上,頭戴斗笠,嘴捂口罩,手配手套,配上古代的利落短打,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阻隔著紫外線了。
她在心中嘆息,果然還是差了一副太陽眼鏡。
不是她江若暖矯情,而是她現在時不時得兼職一下服裝導購員與模特兒。
可不能再像去年那樣自暴自棄,讓自己成為一個黑炭了。
人啊,還是得白一些,穿衣服才更有氣質些。
為了店鋪的銷量,嗯,即便此時被捂出了一身臭汗,江若暖認為也是值得的。
好在騾車還算給力,速度不算慢,進村的時候,人還沒有不幸中暑。
進村后,江若暖經過了村中一個地主家門口,瞧見了有些好笑的一幕。
地主家是有條大狼狗的,白日被栓在了大門口處。
地主家的仆從給大狼狗端來了飯食,倒在了它面前的一個矮木盆中。
倒完后,仆從便走了。
誰知那大狼狗卻沒有吃,而是一爪子拍翻了那木盆,飯菜都被潑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江若暖的騾車已經走過了地主家門口。
但是江若暖知道,大狼狗這么做的原因。
它不是不想吃,而是因為那些飯菜太熱了,它把飯菜晾開,好快點下嘴呢。
這個場景,江若暖見過好幾次了,每次見都很想笑。
狗狗的智商,也是很高的,可別小瞧了它們。
想著前世在網上刷到過的那些機智的狗狗視頻,江若暖嘴角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可不多時,她嘴角的笑就僵住了。
因為,她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一路往村尾自己的家走去的途中,許多村民看她的神色不太對。
或恐懼或閃躲或三兩竊竊私語。
神情都很古怪。
這明顯有事啊。
一開始,江若暖想,是不是她捂得親媽都認不得的裝扮另村民們側目了,沒有人認出她,以為是陌生人才指指點點的。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
他們家的騾車最近時長進出村落,且她也不是第一次這種打扮了,村民們肯定都認得的。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念及此,江若暖蹙了蹙眉,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加快速度往家去。
江若暖剛到家,便被錢氏扯進了房中。
看著錢氏那明顯不對的神色,江若暖一臉莫名其妙:“娘,村子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瞧整個村的人似乎都有點奇怪啊。”
錢氏面色微變,隨即道:“小暖,陳小丫被人糟蹋了……”
什么?陳小丫被****了?
江若暖大驚:“怎么回事?”
“陳三郎不是欠了賭坊好一大筆債嗎?”錢氏道,“昨天賭坊的人來逼債……陳家還不上。”
“所以他們把陳小丫給拉走了?”江若暖問道,語氣卻是陳述。
“沒錯。”錢氏點頭,“今早她被扔到了陳家大門外,衣不遮體,全身青紫……不少村人都瞧見了……”
說話的同時,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了抖,顯然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畫面。
江若暖蹙了蹙眉,直覺哪里有些不對。
想了想,江若暖道:“陳家被拉走的女人,只有陳小丫嗎?嬌杏娘呢?還有他們家那兩個小孩子,有沒有被拉走?”
錢氏瞅了眼自家女兒,神情有些意味不明,好一會子才道:“沒有,就陳小丫一個人,說是他們只要黃花大閨女……”
江若暖:“……”
這明明是來討債的,又不是來娶親的,做什么只盯陳小丫一個人?
正常的操作,應該是把能賣的人都拉走送去伢行,多回些本。
還有,如果陳小丫是被拉走抵債的,賭坊的人為什么還要把她放回來?
拿去賣了換銀子不香嗎?或者留著取樂……
emmm……不是江若暖歹毒,只是明顯這樣才比較符合常理啊。
所以,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著古怪。
想到那些村人看自己時的古怪表情,江若暖神情僵了僵。
她剛被陳家兄妹推入河中,她還暗戳戳的想著套麻袋泄憤,不想兩兄妹就都相繼出了事情。
這尼瑪是不是太巧了?
結合陳小丫這事情上邊透出的古怪……
要說兩人出事跟她無關,江若暖怕是連自己都不會信。
所以,整個村子的人,都以為這件事情,是他們江家干的了?
怪不得那些人都這樣看自己。
可是,這件事情,真不是他們江家干的啊。
她還沒動手呢。
這鍋,莫名其妙被扣死在頭上,也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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