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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適才短短的接觸來看,姚立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小姑娘,可不是會給誰面子的人。
何況他們之間之前還鬧了不愉快。
于是,他試探性的問道:“條件?”
“姚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江若暖笑容擴大,“圖紙可以賣給你,我也不會賣給別人,但我自己要繼續用縫紉機開制衣廠。”
“不行!”姚立想也沒想,一口拒絕。
江若暖是給別的布店供貨的,那些店鋪雖然定位的客戶人群與他們家不完全重合,但久而久之,誰知道呢?
就不興別人做大做強了后跟他們錦衣坊搶顧客?
且縫紉機,在一定程度上,是抹平了高端繡娘與普通繡娘之間的差距的。
他們錦衣坊原本的規模,就是因為受到大繡娘數量的限制,才導致門店只能開到各個城市,無法下沉到縣城、小鎮。
買斷縫紉機,本來就是考慮拓展下沉市場這一塊的。
若江若暖繼續用縫紉機給其他店鋪供貨,他們錦衣坊買斷縫紉機還有什么意義?
“這樣啊,那我就只能選擇與別人合作了。”江若暖聳了聳肩,“或者,姚公子給個更有誠意的價格吧!”
“你……”姚立有些郁悶。
照理說,直接買斷縫紉機是最好的,兩千兩,的確不算個小數目了。
可看江若暖的態度,明顯是要坐地起價的。
給多了,他真不太樂意。
思量了許久,姚立忽然提議道:“這樣吧,反正你也是要給布店供貨的,不如就專給我們錦衣坊供貨如何?”
代工廠嗎?
江若暖若有所思。
錦衣坊是個連鎖店,名氣大,銷量也很高,應該是能支撐得起她現下的廠房規模的。
不過在他們村子生產,然后送到各個城市中去,可能運費會偏高,不知道錦衣坊愿不愿意接受。
想著,她便問了出來。
姚立聞言細細思量。
錦衣坊的服務對象,主要是達官貴人,走的是高端路線,以定制為主,走質不走量。
不過他們的品牌價值很高,許多人趨之若鶩。
他們當然不會把這些客人往外推,故而也設置了中低端的系列,走量。
此外,一些荷包手帕子中衣等,完全也可以外包。
以上幾種產品,倒是可以分一部分訂單出來給江若暖。
等他們有了縫紉機,下沉的市場,象州這邊,也是要選址開廠的……
至于運費……
江家若是愿意把廠房開在桂南成,或者愿意少要工錢來彌補運費……
姚立心思活泛了起來,江若暖也是躍躍欲試。
生意嗎,多談談,指不定利益就一致了,然后皆大歡喜呢?
繼昨日鄭掌柜盯上縫紉機,今日又來了個華服公子。
說實話,錢氏內心是非常復雜的,既自豪又心酸還郁悶。
自豪,是因為女兒做出來的東西,總有人搶著要。
先是糖畫,再來自行車,如今縫紉機……
這說明什么?
她女兒能干。
可心酸郁悶,也是因為總有人搶著要。
別人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卻無法反抗,只能掙扎一下,然后乖乖的交出去。
何其悲哀。
后院堂屋中,丈夫女兒與客人正在談生意,她心內不安急切好奇,定然坐不住,準會在院子晃來晃去。
可后院東廂房中,兒子跟顧曉在探討功課,窗子對著院內。
她不想在院子晃,影響到兒子。
索性,她懷揣著復雜的心情,在前院各個工作間穿梭,檢查一下產品,順便宣泄一下內心的不安與急切。
可饒是如此,錢氏的心依舊不平靜。
看那華服男子衣著不凡,指不定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萬一小女兒那倔脾氣一上來……
想著,錢氏放下手中成衣,深吸了口氣,出到院中。
可剛一出來,她就瞧見大門口處,又來了兩人。
兩個都是少年人,不過十六七歲,衣著一黑一白,騎著馬來的。
兩人翻身下馬,白衣服一挽馬鞭,便扔給了黑衣服,邁步便朝江家大門走來,腳步匆匆。
黑衣服接過馬鞭便牽著兩匹馬往別處走,應該是找地方拴著。
透過兩人,錢氏還瞧見了大門不遠處,有不少村民朝著江家新宅這邊,在探頭探腦,指指點點,眼中的好奇探究之意,隔著大老遠的距離,錢氏都能感覺得到。
今天真是有夠熱鬧的了。
直覺告訴錢氏,這一波人,定又是沖圖紙來的!
錢氏連忙迎出門:“這位公子,有事嗎?”
“伯母您好。”白衣少年朝她點頭,態度極為客氣,“我是江二姑娘的朋友,上官淇,想找她談點事情。”
聞言,錢氏面露詫異:“你就是上官淇?”
上次上官淇幫江若暖解決林依依的事情,錢氏是知道的。
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聞其人。
今日見到真人,錢氏不免細細打量起眼前人來。
眼前少年一身月白長袍,遠看似樸實無華,可近看,卻發現大有文章。
料子啞光質地,配上領口袖口處的滾邊銀色暗紋,有種莫名的低調奢華之感。
錢氏這段時間都在跟布料打交道,雖然自己不穿,但卻是見過不少的。
她知道眼前之人身上的穿著,不比今早過來的姚立差,甚至更勝一籌。
況且眼前少年身姿挺拔,氣質斐然,一雙似水的桃花眼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這一身氣勢,的確是富貴家的公子了。
“沒錯,我是。”上官淇心下有些歡喜。
原來江若暖還跟家人提過自己。
“多謝上官公子之前幫我女兒解決麻煩。”錢氏真誠的道了謝,但態度客氣疏離,更沒有如對顧曉那般的熱絡。
眼前人的確是幫過女兒,但他也強迫女兒賣圖紙。
這使得錢氏對他感激中,夾雜著一抹敵意。
上官淇何其敏銳,立馬便察覺了錢氏對自己的態度詭異。
而且在明知道自己幫過忙的情況下,聽聞自己找江若暖,錢氏也不請自己進去……
果然,昨日鄭掌柜的強迫,讓江家所有人都起了戒心嗎?
他眸色沉了陳,口中卻道:“昨日江二姑娘與我家掌柜有約談圖紙價格,今日我便是為此事而來。”
說話的同時,他故意瞥了眼門口騷包的紅色馬車,提醒錢氏知道江若暖正在做什么。
錢氏面露尷尬。
想著女兒跟那華服男子談的時間也夠久了,雙方或許已有初步意向……
且有人競爭,興許小女兒還能談個更好的價格。
沉默了一瞬,她道:“上官公子里邊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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