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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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林依依院中。
“其實上次那個桃花林,我看著就很不錯,可惜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
“鎮外的河堤也不錯的,這個季節也可以。”
“何必舍近求遠?我看我們府上的景色就很好。”
四個大丫鬟圍在林依依身旁,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選址選得很是積極。
然而被圍在中間的林依依,卻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離開程氏布莊后,林依依腦中就一直縈繞著江若暖那輛自行車。
真的很奇怪。
江若暖花幾百兩去定制一亮自行車,為什么要把這副圖刻在自行車上?
這幅圖的來歷,林依依清楚得很。
林依依對上官淇的迷戀,使得她會竭力搞清楚一切與之有關的事情。
桃花林一事后,她便差手下去查了一千斤糖的事情,得知跟陳三有關,陳三是上官淇的表哥,也就是說,間接與上官淇有關。
那日聽淇哥哥的語氣,那江若暖明顯是說謊話在坑陳三。
這種能被當做污點事件的畫,江若暖究竟是抱著什么心態讓人刻上去的呢?
是想將她是神棍的事情四處宣揚?神經病啊?
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事多多少少都與淇哥哥有關,她一定要搞清楚。
下一刻,林依依騰的站了起來,道:“把阿囂給我叫過來!”
四個大丫鬟正嘰嘰喳喳的說在興頭上,被嚇了一跳,雖不明所以但也連忙詢問何事。
一旁的小丫鬟機靈的很,蹬蹬蹬的就跑出去叫人了。
不多時,上次那個跟蹤上官淇跟蹤到了桃花林腳下的小廝,阿囂入了院子,躬身一禮:“姑娘。”
林依依輕輕嗯了聲,道:“你幫我去南浦縣查一件事情。”
兩天后。
“姑娘,那輛車是上官公子送給江若暖的。”阿囂站在院中,恭恭敬敬的對著林依依稟報,“聽說……”
“你說什么!”林依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騰的站起身來,柳眉倒豎,“真的是淇哥哥送的?那村姑何德何能?”
阿囂有些無語,他剛就是還要繼續說理由的。
可姑娘性子太急了。
他道:“聽說是上官公子為了答謝……”
“春竹,春梅,你們兩個跟上!”林依依提起裙擺就往院門奔。
此時的她,哪里還聽得進什么理由?
在她心里,即便上官淇就是送別的女人一坨屎,她也能嫉妒得發狂。
何況還是價值二百兩的自行車呢?
至于車上的畫所代表的的意義,林依依已經沒有心情去深究了。
“阿囂,你也跟來,把你兄弟阿張也叫上。”林依依的聲音留在了院中,背影卻消失在了院門口。
這兩日,錢氏,或者說江家大房的人,心情都很好。
因為用縫紉機,只是單單縫邊,效率高得令人咋舌,也讓人歡喜。
即便單條帕子發帶或者荷包,賺得不多,但頂不住量大啊。
錢氏算過了,只要有活干,每天工作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日收入上兩百文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一個月,收入也有二兩銀子,一年就是二十兩以上。
天啊,這個收入水平,簡直能笑傲十里八鄉。
甚至比起鎮子上的普通家庭,也不遑多讓。
這讓錢氏如何能不高興?
這次拿回來了這般多的貨,錢氏也不過是花了兩天,就做完了。
今天上鎮子交了貨,一定要盡量多拿一些回來。
因為,江若暖已經在制作第二臺縫紉機了。
用小女兒的話說,就是大姑姑現在急需用錢,手工刺繡來錢太慢。
“我女兒,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錢氏邊想著,邊騎車飛速朝東起鎮而去。
她現在騎的自行車,并非上官淇送的那輛,而是他們自個兒家的1.0版本自行車。
錢氏是個成年人,腿夠長,她嫌棄新的那輛輪子太小,踩起來費力氣。
故而,平日只要是出門,座駕必定是1.0版本的自行車。
其實這輛車,也不能再說是1.0版本了,因為此車后來特地去裝了剎車片車籃子等附加的裝備,怎么也能由負轉正了。
來到程氏布莊,錢氏將車鎖在大門口,拎起車籃中的包袱,便往店中走。
程紅在看見錢氏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
不過她很快調整了神情,隨后不動聲色,飛速朝布莊門外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下一刻,她揚起笑容,從柜臺后走了出來,親自迎上前,挽住了錢氏的手,道:“哎呀,貨這么快就完工了?第一批貨,我可得仔細瞧瞧,走,我們往院子去。”
錢氏有些奇怪,同時又有些忐忑。
驗貨付錢,不都是在柜臺上進行的嗎?這次怎的如此特殊?
不過轉念一想,錢氏又稍稍放心。
也是,畢竟第一批貨,又是新的貨物,怎么說也是應該好好檢查一番的。
她錢氏做事情素來嚴謹,這批貨走線極好,想必就是讓十個人來仔細查驗,也是不再怕的。
想著,錢氏也揚起了笑容,由著程紅拉進了院中。
誰知,剛走進院中,程紅臉上的笑容便迅速斂去,轉為緊張。
“還好今天來交貨的是你,否則你女兒就要遭殃了。”程紅一把拽住錢氏的手道。
聞言,錢氏心中一個咯噔,反手抓住了程紅:“老板娘,您是什么意思?”
“你女兒惹上事情了。”程紅眉頭緊蹙,“庭長家的千金都來我這兒詢問你們所在的地址,剛走不久。”
什么?
庭長家的千金?
錢氏面色一白,手上力道加大:“什么意思?我女兒壓根就不認識庭長家的千金,怎么可能惹到她?”
“痛痛痛,放手。”程紅手被抓得生疼,面容閃過一絲痛苦,連聲道。
“對不起。”錢氏連忙放手,臉上焦急之色難掩,“老板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早,我剛開門不久,林姑娘就領著幾個仆從氣勢洶洶的沖進了我店中,盤問你家住址。”程紅道,“我看情況不對,便說不知道。”
錢氏在她手上工作了好幾年,她雖說不知道具體的住址,但村子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