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車上睡了不到一個多小時,張曉瑛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她翻了個身,想看看衛靖睡得怎么樣,卻看到她的床是空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衛靖沒在車廂里。
她喊道:“衛五哥。”
“我在。”衛靖在駕駛室答道。
他只躺了一下就起來了,
只有二十四小時留在現代,他實在舍不得拿來睡覺,但是張曉瑛要開車,不休息一下他擔心她受不了。
“你怎么不睡覺呢?”張曉瑛問道。
“我想多看一看此時的京城。”衛靖說道。
“你坐車里也看不到啥呀!”張曉瑛說道。
“能看到,方才路上有兩輛車碰著了,警察也來了,
許多車都不一樣,有一種車子一邊灑水一邊走,
咱的車都被灑到了。”衛靖說道。
張曉瑛明白了,衛靖的表現就跟她爹告訴她當年她爹第一次進城時一樣,光是看著馬路上的汽車都覺得看不夠,她爹一個現代的農村娃都有這種表現,更不用說衛靖一個從古代來的人了。
“那就是灑水車,為了沖干凈地上的塵土,灰塵太多影響空氣質量。”張曉瑛說道,一邊爬下床,快手快腳刷牙洗臉。
“每日都這么沖水嗎?”衛靖問道。
“好像是,下雨下雪天就不沖了。”張曉瑛答道。
大乾原先皇上出行前也這般清洗路面,后來皇上嫌耗費人力,便制止了,這現代京城到好,每日都要沖洗路面。
“走,衛五哥,你想去看看哪里?我帶你去。”張曉瑛坐回駕駛座,
她睡了一覺精神多了,
不然連續熬夜開車她也受不了。
“到皇城附近看看。”衛靖說道,他們這些身份的人,天生對這些權力機構很敏感。
“皇城現在是博物館,誰都能買票進去,不過咱們沒時間進去。”張曉瑛說道。
“我不是要進皇城,我想看升旗儀式,順便看看現代的將士是什么樣的。”衛靖說道。
看過電影后,他對現代的軍隊特別好奇,但是據他所知,如果不是進入軍營,普通人就只能在升旗時可以近距離觀察現代的大隊軍人。
哦哦,還別說,張曉瑛自己也沒看過早上的升旗儀式呢!倒是看過幾次降旗儀式,都是剛好走到附近趕上的,也只能遠遠地看著旗子從旗桿頂上往下飄落。
“好,咱們這會過去差不多。”張曉瑛說道,啟動車子,她特意走東三環,
這邊也有大褲衩和中國尊兩座奇葩建筑。
現在這個點號稱“首堵”的京城一路暢通,路過大褲衩和中國尊時張曉瑛提醒衛靖看這兩個建筑,其實東三環這一帶不止這兩個奇葩建筑,還有流線型的銀河SOHO和各種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這對衛靖來說也很奇異的,在電腦屏幕看跟親眼看還是很不一樣的,他一路上都感覺目不暇接,張曉瑛特意放慢了車速。
“這城里都是高樓嗎?”衛靖問道。
“不是,一會咱們停車的地方跟大乾也差不多。”張曉瑛說道。
隨著車子駛向市中心,衛靖敏感地發現城市氛圍不一樣了,高樓不見了,房車正行駛在一條極寬敞的路上。
“這是長安街。”張曉瑛說道。
“便是皇城前的橫街對嗎?”衛靖問道。
“對,快到你家府上的位置了。”張曉瑛笑咪咪說道。
“也是你家府上。”衛靖說道。
“還早呢!而且咱們也不一定要住府里吧?”張曉瑛說道。
跟公公婆婆住一起最麻煩了,如果可以她是不想住衛國公府的。
“隨你喜歡住哪都行。”衛靖說道。
其實按理來說他的媳婦肯定是要住他院子里的,跟爹娘住一起也是為人子女的本分,但衛靖也覺得他老娘只怕跟張曉瑛合不來。
車子經過天安門廣場的時候,衛靖心里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這就是皇城,雖然上千年過去了,皇城的位置也大差不差。
張曉瑛把房車停在國家大劇院西邊的一個地上停車場,周圍都是四合院,衛靖評價道:“此地倒是有大乾南城那些胡同的感覺了。”
“對,解放前京城其實跟大乾京城差不多,還沒大乾京城那么寬敞,也有城墻,后來都拆了,特別可惜。”張曉瑛說道。
他們下了房車就往廣場走過去,繞著國家大劇院走了一圈。
“衛五哥,這是劇院,我以前也經常來這里看演出,也在這里演出過。”張曉瑛給衛靖介紹道,一邊給衛靖拍照。
衛靖看著這個巨大的發光單體圓形建筑好一會沒有言語。
能在這般的處所看戲,還能憑著自己興致在里面演出,相比之下,回到大乾真的有些無趣呢!
“貝貝,實在是太難為你了。”衛靖說道。
“為啥突然說這句話?”張曉瑛問道。
“你到大乾失去太多了。”衛靖說道。
“我不是有你了嗎?值了,來,看鏡頭。”張曉瑛說道,在手機里留下了一張她跟衛靖在國家大劇院前的合照。
廣場附近停了特種車輛,附近有特警在巡邏,為了不引起注意,張曉瑛讓衛靖盡量不要開口說話,不然難保這些特警不會懷疑。
跟他們一起走要到廣場看升旗的人不少,安檢很嚴格,進入第一道關口就需要檢查身份證。
看著衛靖把自己的身份證遞給警察,張曉瑛多少有些緊張,衛靖在這里完全是憑空出現,她自己的身份證還是以前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他們一家消失了。
警察接過衛靖的身份證在旁邊一個機器刷了一下,又看了衛靖兩眼,什么也沒問就把身份證還給他了,檢查張曉瑛的身份證時倒說了一句:“怎么還變小了?”
“是瘦了吧。”旁邊另一個警察說道。
“應該是。”檢查的警察說道,把張曉瑛的身份證還給了她。
張曉瑛接過身份證跟衛靖混進人流離開,感覺自己跟地下黨似的,這是她來廣場最緊張的一次了。
好在后面的檢查不需要看身份證了,但是安檢特別嚴格,這個張曉瑛跟衛靖都有經驗,兩人都沒有帶著有可能被沒收的東西,他們順利地進入了廣場,但廣場里等著看升旗的人已經很多了,人家早早就占了位置,看來這次升旗他倆又是只能等旗子升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才能見著了。
張曉瑛不甘心,他們可沒有第二次機會再來看升旗啦!都怪她沒有預見性,沒想到看升旗的人這么多。
她正想跟面前的人商量讓他們進去前面一點的時候,衛靖已經牽著她的手往里走了,前面的人紛紛轉頭往后看,臉上帶著愕然的表情,然后讓開一條小道,衛靖跟張曉瑛一直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簡直就像進入了無人之境。
“衛五哥,你好牛啊!”張曉瑛心虛地說道,她眼看著那些給她們讓路的人既驚愕又有些惱怒,但是看到衛靖時又怔了一下的全過程,覺得衛靖大概是拿出了自己在戰場上沖鋒陷陣的氣勢把人家給嚇住了,她只能在后面一路對著他們點頭哈腰說“謝謝”。
“其實是因為現代人很文明。”衛靖笑了一下說道。
這些人站的并不很密集,他靠近時輕輕碰了一下這些人就讓開了,比他預想的容易多了。
他們剛剛站好,前方就傳來了口令聲,匯聚了上萬人的廣場上瞬時一片寂靜,接著傳來了“咔咔”的腳步聲,過了一會才看到兩排持槍士兵從城樓門洞里走出來,過了金水橋后向兩側散開。
這時天還沒亮,廣場上燈火通明,城樓顯得金碧輝煌,大大的紅燈籠下站著一排號兵,隨著他們吹響號聲,威武雄壯的國旗護衛隊才從金水橋后出現,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著嚴整的軍容向廣場走過來,長槍林立,銀鋒閃閃,每一步都不容置疑地展示著共和國的軍威,特別是正步走的那一段更是隱含殺氣。
直到音樂聲響起,張曉瑛才注意到是現場軍樂團奏樂,看來今天是個重要日子,那他們真是幸運,今天的升旗儀式特別隆重。
衛靖看著護衛隊的戰士們整齊得驚人的步伐,知曉他們定然是經過了艱苦的訓練,他心中充滿了對這支軍隊的敬意,他相信如果有需要,這些衣履光鮮的士兵也會瞬間成為殺敵的利器。
國歌結束后,現場觀眾發出了歡呼聲,衛靖跟張曉瑛也一起歡呼,他們的手上還多了兩面小國旗,是現場錄像的工作人員塞給他們的,接著《歌唱祖國》的曲調響起,許多鴿子被放飛,大伙也隨著節拍搖著小國旗,衛靖一開始拿著國旗還有些不知所措,張曉瑛示意他看看旁邊的人,他馬上懂了,跟著大伙把國旗搖得甚是起勁,一曲終了大家高喊“祖國萬歲”,“中國加油”時他也跟著喊,喊完了才問張曉瑛喊的是什么意思。
看來只有到了現代,衛靖才能真正做他自己,不用端著他衛國公府五公子和黑旗軍主帥的身份,張曉瑛看著他臉上飛揚的笑意一陣心疼,這明明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年輕小伙子,他擔負的實在太多了。
人群散開后衛靖跟張曉瑛又在廣場上轉了一圈,把周圍的建筑物都給他介紹了一遍,最后擔心晚了會堵車才離開廣場,一路開往京城北站。
張曉瑛這么早趕到高鐵北站也是有原因的,她知道北站附近有一個醫療器械商城,旁邊還有大型連鎖藥店,而且他們七點就開始上班營業了。
她還想要買些醫療器械,主要是想買一些血型試紙、輸液管之類目前大乾還沒做出來的醫療輔助耗材,她甚至想買一臺B超帶回去,雖然她沒專門學習過醫療映像,但是慢慢地也能摸索出來,有了B超許多診斷就清晰許多。
到了醫療器械商城人家已經營業了,而且里面還有了不少的顧客,張曉瑛以前經常過來,怕被熟人認出來就帶上了一個口罩。
果然店里就有一個以前的熟人,張曉瑛沒找她,找了一個面生的小伙子。
“要B超?咱們這新來了一款跟剃須刀一樣大的B超,一個探頭可以做全身檢查,圖像可以連接手機iPad,您要了解一下嗎?”小伙子殷勤地說道。
“這么先進嗎?”張曉瑛問道,才不過兩年過去,這些設備又更新了。
“您試試就知道了。”小伙子說道。
張曉瑛跟著小伙子試過了這個小巧的B超十分滿意,但是擔心新技術不穩定,她還是多買了一個最貴的便攜式B超,這個B超就跟一個筆記本電腦差不多大,帶多種探頭,是醫生出診的必備物品。
她吸取教訓沒有把所有想要的物品挑好了才付錢,而是選了一樣就付一樣的錢,到了藥店也是一樣,最后買到了幾大箱東西,想到送給了蕭元錦的聽診器,她又多買了十個,最后才心滿意足地把東西搬回房車上,覺得這可真是她這輩子最爽的一次購物了,當然,房車大大要是沒有限購,她大概會搬空藥店里的存貨。
很多藥品都是大乾暫時沒有的,有中成藥也有西藥,一方面帶回去必要的時候可以救命,一方面也作為樣品供他們研究開發,因為自己的專業,張曉瑛雖然如今身兼多職,但她最關注的還是醫療衛生方面的問題。
“小哥哥,我的車停在你們這沒事吧?”
東西放好后,張曉瑛問幫他們搬東西的小伙子,高鐵站的地下車庫房車進不去,他們只能把車子停在外面。
“沒事沒事,可以停,你自己記得回來開走就行。”小伙子爽快說道,又有些疑惑地看著衛靖,剛剛他問衛靖搬東西到哪里衛靖只對著他搖頭,他還以為是說他不知道呢!可車子不就停在門口么?這男孩怕不是個傻的,一直也沒見他開口說話,就知道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女孩身后。
“不會忘的,我下午就回來開走,謝謝你。”張曉瑛說道,一身輕松拉著衛靖的手往不遠處的高鐵站走去。
高鐵商務艙,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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