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這一聲巨響真的很熟悉,是炮聲。
不管是二踢子沖天炮還是禮炮,炮聲都差不太多,別說炮聲了,就是槍聲跟鞭炮聲也差不多。
她知道這事,還是她媽在美國閨蜜的孩子回國,她陪著姐弟倆到鄉下鎮上玩,趕上有人家辦酒席放鞭炮,姐弟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在地,弟弟還發揚了英雄主義精神把張曉瑛一塊撲倒護在身下。
張曉瑛被摔得七葷八素,差點破相了,被壓著動也動不了,直到鞭炮點完了才爬起來,結果旁邊站著一群人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們,那真的是張曉瑛有史以來最尷尬的時刻了。
“你啥情況?”張曉瑛質問那個弟弟。
人家還很委屈:“我以為是發生槍擊案了呢!”
原來他們從小就被教育如何在槍擊發生時保全自己,都成了本能反應了,鞭炮聲連著響,這可是機關槍的級別,得死多少人。
來到大乾以后,她鞭炮聲聽過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巨大的炮聲。
“是在城外,小張大夫要去看看么?”蕭十二和其它的護衛一樣神情凝重,心中驚異不已。
方才那個方向巨響聲響起時還伴著一道紅光,該不會是天有異象吧?他們可是清楚小張大夫需要緊急入黔的。
“不用,這是火炮聲,咱們回府收拾東西。”張曉瑛看出這些古人們的驚異,直接跟他們說道。
他們很快就會面臨武器換代的時刻,本來火炮和槍支都是我國最早發明的,卻在蒙古大軍橫掃歐洲時把火藥配方和火炮傳進了歐洲,歐洲人在頻繁的爭斗中不停地把火藥和槍炮升級換代,最終稱霸天下。
這樣的事情不會在這個時空發生了,如果她哥哥把槍炮帶到大乾,草原上最強悍的騎兵也會在這樣的武器之下變得能歌善舞起來,他們不會再有機會組織起那樣強大的軍隊,歐洲人民也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天父的神光籠罩之下。
不管承認不承認,誰掌握了最強大的武器,誰就在這個星球上擁有更多話語權。
此刻在兵器工坊旁邊的城樓上,蕭景燁衛國公和兵部軍中的幾個頭腦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遠方。
雖然還沒有準確測量,但爆炸應該是在三百丈以外,且那紅光如此耀眼,可以想見炸開的瞬間那附近的活物都得肢體橫飛四處散落。
這仗還怎么打?軍陣還怎么排,騎兵更不用說,光是這炮聲就得把戰馬嚇瘋,而且那火炮還容易移動,幾個人就可以抬著走,比那投石機輕巧不知多少。
沒錯,張曉琿前段時間在兵器工坊以迫擊炮為藍本設計打制了大乾的第一批熱武器,但是后來忙著調試蒸汽機就沒試射,他和張曉瑛從宮里出來后,蕭景燁聽聞象兵厲害就向皇帝和衛國公提起了這一批火炮。
火炮一共打造了六門,因為也不大,用料也不算多,皇帝命他們馬上試射,于是張曉琿又被緊急召到兵器工坊安裝調試,晚上才射出了第一發炮彈。
城樓上的人們心思各異,遠處又傳來響聲,每一次都落在同一個位置,說明這火炮射程遠不說,還極其精準。
這張家兄妹真是太驚人了,哥哥制造殺人的利器,妹妹制造救人的靈藥……
有人在心中不自覺地想著。
“太好了,有了此等神器,南詔象陣何愁不破。”衛國公笑道。
南詔軍破不了一方面是因為象陣,一方面也是因為瘧癘,如今眼看著這兩樣都要解決了,他心里自然很是高興。
衛豫跟張曉琿在城墻下學習使用迫擊炮,張曉琿把名字也照搬過來了,迫擊炮重量輕射程靈活的優點使得它的實戰效果極其好,在現代戰場上依然是十分重要的步兵裝備武器,在大乾這種大規模人海作戰的戰場上也十分適用。
但是要熟練操縱炮彈發射當然需要練習,只是時間實在緊急,衛豫也只有拋下新婚妻子過來泡在兵器工坊跟著張曉琿學了一整天。
好在路上也有時間,皇帝批了五架迫擊炮隨船入黔,留一架在兵器工坊做樣板繼續打制。
張曉瑛回到家,西府馬道長過來見她:“既是到疫區,讓他們幾個跟縣主一道前去罷,我若不是夜校馬上開課走不開,也是要一塊前往的。”
夜校老師的名單已經排好,像現代培訓機構招生一樣,上面有每位老師的簡介,最大牌的是今科狀元張德源教數學和農業種植,最沒影響力的是孫曉蕓教珠算法。
拼音識字是朝廷指定老師,嚴明昊教物理馬道長教化學,暫時就先這么著。
“好,我本來也是需要助手的,他們愿意一起去再好不過。”張曉瑛很高興。
“那些實驗器皿我今日聽聞縣主要入黔已經裝好在箱子里,墊了許多茅草,行船應該無虞,縣主可前去檢視一二,那顯微鏡也讓人趕制了專用的箱子,明日即可送到。”
馬道長一樣樣說道。
“辛苦道長了。”張曉瑛心中感動。
馬道長和他的三個徒弟自從到了她這里,每天兢兢業業工作,給啥吃啥,從來沒提出過什么生活上的要求,連張曉瑛給他們發的月錢也說不用,他們自己家中不缺錢。
完全就是一心撲在化學學科上,每天都忙著驗證書里面的實驗現象。
張德源和李嵐也知道了兩個孩子一起出門的消息。
“你要多聽你哥的,不要自作主張。”李嵐叮囑閨女。
兒子出門她不太擔心,閨女就不一樣了,從小那個嬌氣勁哎!來到大乾更是一點都沒改好,還有變本加厲的跡象,這次坐船都吐成那樣,到了貴州那個“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的地方,她還能吃得消?
“走不動就讓你哥背你,你現在比以前瘦,你哥比以前壯。”張德源說道。
“我那會還小,不懂事,睡著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您倆放心,我這次肯定不用人背。”
張曉瑛信誓旦旦。
“話別說得太滿,別太累著你自己,該背的時候就得讓他背。”張德源只恨不能跟著一起去,他的大寶貝閨女要去這么兇險的地方,他真的是想著心里就發虛。
“騾車可以帶上船吧,小棕我看坐船也沒事,這牲口靈性。芙蓉要不要帶去?”張德源又問。
“芙蓉不能帶,水土不服生病了我還得照顧她,帶騾車就行,衣服我都用洗衣機洗,晚上也在車里睡,沒事的。”張曉瑛安慰爹娘。
“貴州的路肯定走不了騾車,騾車只能在城鎮上使用。”李嵐說道。
“那我再帶一匹馬去?叉三跟我挺好的。”張曉瑛說道。
“船上可裝不了那么多,衛靖不是也在黔中嘛!他不會看著你受苦的。”張德源說道。
“才怪!古人眼中的苦跟咱們眼中的苦可不一樣。”張曉瑛說道。
這倒也是。
“你有事就主動跟他提啊!咱這次也算是給他幫忙的,生活條件總得保障一下吧!”張德源說道。
夫妻倆第一次體會到了古人那種“兒行千里母擔憂”的心情。
本來想等張曉琿回家的,但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張德源把張曉瑛喊到了書房,指著一個黑色大包對張曉瑛說道:“你打開這個。”
“爹,咱的房車咋裝了這么多東西啊?”張曉瑛驚訝。
“底下的你睡的那床底都是空的,這些東西都是折疊的,還沒裝滿呢。”張德源答道。
要是知道會穿越他說什么也得把車底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這是啥?”張曉瑛看著那黑乎乎的一堆。
“釣魚船,也就是橡皮艇,還可以當救援用的沖鋒舟使用,你們這次進貴州去哪都是坐船,帶著它安心點,還有配套的救生衣,電動馬達你在路上充好電,我試過了,這是帶鋁合金底板的,穩的很。”
張德源一口氣說道。
張曉瑛很是無語,她爹的人生夢想就是退休后帶著她老媽坐著小船在一座美麗的小湖上悠然垂釣,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把小船買下來了。
“這怎么充氣呢?”張曉瑛說道:“充氣得花不少時間吧?帶救生衣就行了。”
“自動充氣的,三分鐘就可以充滿,這款可搭六個人,來,你試一下。”張德源殷切地看著閨女。
張曉瑛知道不拿著爹媽都不安心,便跟她爹一起從大包里把橡皮艇拿出來,這橡皮艇重量可不輕。
看著折疊起來不太大充好氣后占據了書房三分之一地板的橡皮艇,張曉瑛想的是——
這玩意一拿出來,還怎么收得回去?
新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