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瓦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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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的三個孩子擠在堂屋門口,一起看向東廂房。
有一個大哥哥長得好好看呢,人也很和氣,不像另一個,看他們的眼神兇得很。
爹娘對他們十分客氣,還叮囑不可去攪擾他們。
而他們的爹娘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昨晚的一幕。
這兩人是昨晚半夜進了自己家中的,夫妻倆在炕上被人制住,發不得半點聲音,一開始嚇得魂飛魄散,很快聽到來人說道:
“切勿出聲,官府執行公務抓捕要犯,要借你家中屋子一用。”
他倆才知曉住在自家隔壁的男人被官府通緝了。
他家的院子是祖產,一家人住了三代了,自從原來隔壁的鄰居幾年前搬走后,就一直不清楚隔壁住的都是什么人,出出進進的也都極少能打上照面。
這兩人中為首的卻是那年輕些的小郎君,那小郎君面目英挺,甚是好看,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身材高瘦,行事卻異常沉穩。
自從發現了嫌犯的藏身之所,張曉琿第一時間就讓響尾蛇突擊隊隊員把這座院子監控起來,可以進入這院子里的通道全部換成了響尾蛇突擊隊隊員來執勤,又選了十五人出來演練接下來的抓捕。
院子里一共只有三個人,若是只要殺掉他們,張曉琿自己就足夠,但是他想要的是活捉,這就不太容易了,這些人顯然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既要活捉,又要盡最大可能保證己方沒有傷亡,這就需要設計嚴密細致的抓捕方案。
張曉琿這兩日已摸清楚這三人的作息規律,他們十分警覺,總是輪流睡覺吃飯。
然而再嚴密的防衛,只要用心總會找到其中的破綻。
響尾蛇突擊隊隊員們經過了上次的行動,彼此間已經很熟悉默契了,經過多次的配合演練,抓捕行動定在今日夜間丑初差一刻。
張曉瑛撰著圣旨回了家,這兩天她出行沒有使用房車,房車留給哥哥用,她自己改用她哥給老媽改造過的那輛車子。
蕭十二現在駕車已經十分在行,知曉小張大夫最不樂意坐車,他總是盡力把車駕得穩穩的,張曉瑛坐著倒也覺得穩當,當然也有可能是她適應一些了。
進了府門就看到張芍藥和張無忌領著靈秀表姐的兩個娃在玩,開府門的是張無忌,不見衛五六人在哪。
“小姨。”妞妞和蛋子都撲過來。
“小姐辛苦啦!”張芍藥和張無忌規規矩矩地行禮。
張曉瑛扎馬步接住兩個孩子問道:“大小姐呢?”
“大小姐吩咐奴婢告知小姐,她跟五六護衛到衛國公府上給衛國公府的人接種牛痘去了,讓您不用擔心,是老爺讓她去的。”張芍藥答道。
好吧,這是她老爹的風格。
只是這么一來,靈秀表姐跟兩個娃都要住在外院了,靈秀表姐出去接觸過了那么些人,并不能保證他們不是感染源。
天花病毒在痂皮、塵土和被服上,可存活數月至一年半之久,等到疫情完全被撲滅,整個外院所有的物品需要全部消毒才能讓她老媽接觸。
直到天完全黑了陳靈秀跟衛五六才回府,聽說小表妹封了縣主,陳靈秀一拍大腿:
“我今日看到衛國公府那般富貴,還怕你日后習慣不了,如今可不必在意這許多了。”
“表姐你可拉倒吧,我不是縣主也不會在意,姑奶奶我可不一定會嫁人。”張曉瑛說道。
她雖然多少也被衛靖打動了,但心中對戀愛婚姻這件事并不是十分確定,更何況是跟一個古人,只是爹媽顯然已經把衛靖當成女婿看待了。
唉!吃一塹也沒長一智啊!
夜深了,整座京城陷入了靜謐之中,又因為還籠罩著天花的陰影,這靜謐又帶著幾分壓抑和不安。
城南胡同小院里三個男人悶聲不響地吃完飯,自從封城后他們先后進了小院就沒出去了,完全不清楚城中如今是何境況,也曾試過想出去探探虛實,只是每每開門很快便會被執勤的兵士察覺。
這些兵士可不像更夫那樣想殺便殺了,殺了他們只會弄巧成拙暴露自己,他們便只能在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威逼下退回了院子。
但這種等待無疑是焦心的,特別是當得知對方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行為,卻又遲遲不見對方有任何行動時。
一般來說難道不是應該展開全城搜捕嗎?到了那時如果被發現了,他們一死也就是了,如今雖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卻又有著生的希望。
這其實是最熬人的。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凡有一絲活著的希望誰愿意去死呢?
不管了,先趁著還活著該吃吃該喝喝吧。
丑時差一刻,中年夫婦躲在屋里屏聲息氣看著一條條精壯的黑衣人從自家后院悄無聲息地翻到隔壁院子里。
但是他們仍然不敢松勁,在他們身后還站著兩名黑衣人在靜靜地看著他們,好似只要他們有任何異動便會立刻出手殺了他們。
三人小院中值班的男人靠在墻上昏昏欲睡,這些日子精神緊張,就算躺床上也睡不好,他已經守了快三個時辰了,雖然很快便該換班,但他實在是太困了。
一條瘦高的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后,一個手刀迅捷地劈在他頸后,同時另一手快速捂住他的嘴,手刀順勢抓住后脖領子防止他軟倒在地發出聲音。
又有三條黑影出現,把那值夜的男子抬到遠處,其中一人換了他的衣裳,回到那男子值夜的地方靠著墻站著。
最早出現的瘦高黑衣人隱蔽在暗影中。
丑時過了一會,一道房門打開,另一名男人走出門來,看到值夜的男人又是懶洋洋地靠在墻上,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快步走過去正想給他一掌把這廝拍醒,值夜的男子卻突然轉過頭來對著他一笑。
剛出門的男子一呆,后頸已經劇烈疼痛,都來不及吭一聲,瞬間暈了過去,被他前后兩人同時架住。
這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地進行著,隨著時間流逝,天剛蒙蒙亮,又一道屋門打開,屋里的男子還來不及跨出門口已被一道身影制住,他倒是沒被打暈,只是下頜被快速卸下,嘴里的毒牙被取了出來。
完了,這下連好死都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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