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在冒險，你怎么不勸著點，大哥向來就是如此，你應該早些和我說這事，要是能提前一些，還能阻止他做傻事，他現在將人弄到京都城外，這和進攻京都城有什么區別，皇上要是追究起來，他也是在劫難逃。”
沈辭音有些焦急，也是擔心他們會出事。
李弈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安撫道：“你擔心的這個問題他自己也能想得到，他那里必然是有別的準備。沒有和你說那是因為擔心你會沖動行事。”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么不靠譜的人”沈辭音皺眉。
李弈輕笑：“你若是沒有之前的那些事，我們也會提前和你說清楚了，辭音，我們不想你再像以前那樣涉險，以后你要替我們這些家人想想，你若真的跑出去了，我會很害怕。”
沈辭音道：“閬王離開后，就沒有人專程盯著我的人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去做那些事。”
李弈伸手緊緊握住沈辭音的，那個時候，他就一直害怕沈辭音會和閬王走在一起。
沈辭音也不由得緊握了回去，無聲的安撫著他。
大牢內，姜霖正舒舒服服的靠在鋪著錦被的床上，手中拿著木頭在刻，模樣漸漸露出來，是孔秀敏，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姜霖看了出去。
出現在牢門前的衛鴻儒看到他這閑暇模樣，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受委屈，你這是進來休養生息的吧，看這牢飯把你養得這么胖。不知道出來的那天，還能不能提得動刀。”
“衛大哥，”姜霖放下手中的木頭，笑著走到牢前，道：“你怎么來了？”
衛鴻儒提了提手中的酒壇子，“來找你喝兩杯，解解悶。”
姜霖笑了：“衛大哥，你這是打著找我喝酒的幌子來避難的吧。我可聽說了，最近皇上交給你不少的差事，底下那些官吏不服，沒少找你麻煩。”
衛鴻儒搖頭一笑，拿出兩只碗擺放在牢門前，倒了一杯就遞了進去，“霖弟，你在這里也好，等外面的勁頭過了，你再出去也不遲。在這里，你有沈將軍的人護著，不會有人對你不利。”
看衛鴻儒這個神情，不由得一愣，“衛大哥，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衛鴻儒搖頭，“我們來喝一杯！”
姜霖喝了幾碗，又道：“衛大哥，你這邊是不是有什么為難的事？”
“沒有，你不用操心這個，”衛鴻儒繼續倒酒，掩飾神情。
“衛大哥，”姜霖沉聲，“難道你不把我這個兄弟當兄弟了？你要是有事，就和我說，雖然我坐在這里可能幫不了，但等我出去后，一定能幫得到你一些。”
“可還記得之前我回家定下的親事？”衛鴻儒道。
“記得，韓大哥不也是回家訂親了嗎？怎么？你們的親事出了什么意外？”
衛鴻儒突然看向姜霖，神情嚴肅，“霖弟，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們其中一人斗了起來，你會站在誰那一邊？”
“衛大哥？”姜霖放下手中的酒碗，疑惑的看著他。
“這幾個月來，在我們這里發生了太多事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衛家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我和霖弟你永遠不可能為敵。但與他們，卻不一定了。”
衛鴻儒猛地灌了幾碗酒，眼神有些發冷，這副樣子落在姜霖的眼中，很是難受。
“衛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姜霖的手伸出來，按住了他倒酒的動作。
衛鴻儒看他，聲音有些沙啞，“霖弟，匡賦如今是在替皇上做事。”
“啊？”姜霖聽了這話，更疑惑了，“我們不是一直在替皇上做事嗎？哪個臣子不是這樣？衛大哥，你沒事吧？”
衛鴻儒扯著嘴角一笑，“他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是在替皇上做最骯臟的活。我的未婚妻，就死在他的手里，滿門被滅。就因為他們一家有人在背地里行事，觸犯了皇上的底線。我知道他是奉命行事，可他明知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卻還是痛下了殺手。我不知道將來有一天，皇上下令讓他來殺我們，是否也能眼不眨的下手。”
衛鴻儒苦笑一聲，提起壇子，大飲一口。
姜霖震驚了，剛才的衛鴻儒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轉瞬就跟他說了這些話。
他不敢相信那會是匡賦做的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他有些懵了。
他得捋一捋，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衛大哥，會不會是誤會？一定是誤會，你找匡大哥談談，有誤解就馬上解開，不要像這樣猜來猜去，衛大哥……”
“霖弟，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不對？未婚妻子一家的仇，我沒有辦法輕松的揭過。我們下個月就要成親的，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我落了一場空。”
“一邊是我多年的好友，一邊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霖弟，你說我衛鴻儒該怎么做？”衛鴻儒在笑，那笑容說不出來的酸楚和壓抑。
“衛大哥，我，我不知道……”姜霖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
曾經，匡賦也是這樣問他，他也沒有去想，可是現在，他要面對了，卻不知道如何做。
衛鴻儒收斂了笑，恢復了過來，神情看上去和之前進來時的一樣，“這是我和匡賦之間的私事，不該問你，給你添煩惱。霖弟，我們繼續喝。”
姜霖看著衛鴻儒這樣，心中有些不安。
“衛大哥，”他伸出手，扯住了衛鴻儒的衣袖，眼神認真，“不要互相殘殺，我不知道該站在誰的那邊。我希望你們能夠永遠做好朋友，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
衛鴻儒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霖弟，我們會是好朋友，永遠。”
看著衛鴻儒的笑，讓姜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們幾個關系非常的要好，哪里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出。
衛鴻儒給他倒了一碗酒，然后舉碗相碰，喝完了最后一碗，衛鴻儒就走了。
看著衛鴻儒離開的背影，姜霖心里邊更加的不安。
有一種，他們是最后一次見面的感覺。
這種心情，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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