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京都是不是過得不好，怎么人又瘦了一圈？”姜漪看姜平的身形都有些抽條了，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姜平連忙道：“我就是不怎么吃得下，等過段時間就能長回來了。陳浮生沒跟著你一起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出門做別的生意了，我出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大滿村了。”
姜平皺眉，“他就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他知道我來京都，也派人跟著我來了，葛大哥和時大哥他們都有照顧我。對了，我還在龍城做了點生意，現在由二堂哥經營，大哥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讓人送信到龍城的小吃鋪。”
“小吃鋪？”
“哦，我取的名字，”姜漪道：“就是做一些簡單的吃食，還有人幫二堂哥的忙，要是經營得好，以后我們還能將鋪面擴大了。大哥要是不想做這些了，也可以轉去龍城和二堂哥一起經營。”
姜平的眼神閃了閃，道：“大哥還不想離開京都，在這里待習慣了，到別的地方我也會覺得不適。”
姜漪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以后有條件的話咱們就將干貨作坊開在京都。”
姜平笑了：“京都這個地方也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得到鋪面地皮，就連曹老板想要多買一塊地皮也是沒有門路。能夠拿到這塊地，已經是很大的能耐了。”
姜平就沒有想過這些事。
姜漪道：“只要我們抓住機會，身上有錢，再難推的磨也能推得動。先不說這個，大哥的心頭好可有追到手？”
突然轉話題讓姜平有些措手不及，“怎么轉到這事上了。”
“還不是因為大哥年紀大了，家里操心你的事我提前替家里問一聲。”
“阿漪，這事以后再說，曹老板還在外面等著你商量正事呢。我也要去做事了，你也去看看曹老板那里有什么事可幫忙的，”姜平將話題匆匆結束就趕緊出門離開。
姜漪想追都沒追上，看姜平這么急著回避的樣子，其中的阻礙恐怕真的不小。
姜漪走出來，葛榮已經在院子里轉來轉去，好奇的看著大家做事。
“曹老板，我有一位朋友需要一輛自行車，要是你這邊有余下的……”
“別說是一輛，十輛都可以，現在我們的問題是要改良。你需要什么，盡管提，只要材料到了，就可以馬上趕工。”
“在安南縣的改良版完全可以取代第一個版本，我這次的改動不會太大，就是動一動零部件，小機關那里也需要改動一部分，其他的就按原來的設計來做。”
曹翎苦笑道：“現在京都城這些人急著向我訂自行車，價格由幾百兩喊到了上千兩。”
“曹老板不會真把價格抬高了吧。”
“這個倒是沒有，依然是原先的價格，現在是產量跟不上供應。你也知道，京都城這些人得罪不起，廣眾家具鋪也僅是一家普通不過的家具鋪而已，真要和他們京都城的人碰到一起，吃虧的還是我們。”搞不好他就會被人算計得傾家蕩產。
在京都城行事，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走。
踏錯了就是萬丈深淵。
姜漪了能理解曹翎為何如此愁苦，天子腳下，什么不多就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最多。
曹翎將自行車等新出的家具全部登記在冊，別人是暫時不會模仿，但不會妨礙有心人想要取而代之。
“廣眾家具鋪的東西也不是人人都肯花心思去做，更何況，我們做的東西也和外面那些有所出入。要真的有人敢動，曹老板不妨就在京都城找個可靠的主子投誠，以后由這位大佬罩著廣眾家具鋪也不怕那些動歪腦筋的小人了。”姜漪提議道。
曹翎一愣，認真的想了會兒，說：“屆時我會看看，你們住哪里？”
“本來打算在曹老板這兒落個腳，我看曹老板這里也不適合了，我暫且在附近租個房來住一段時間。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京都。”
“你要在這兒安定下來？”曹翎訝異的問。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她要這兒待上幾個月是一定了。
“我這兒的空屋子也沒有了，我讓人去替你找最近的宅子，要是能租就暫時租長時間，”要是有關系能在這兒買下來，就更好了。
“那就勞煩曹老板了。”
姜漪的話剛說完，外面就有人說要見她。
姜漪訝異，她這才剛到京都城就有人找上門了？會是誰？
曹翎道：“應該是清水縣的會元！”
“王書文他們經常過來？”
“在京都城他們也就認識我們廣眾家具鋪的人了，在這里也有他的同鄉，會常走這邊的地方。朝中看中了他的才識，早已有人先一步結識，只是王書文此人不喜打交道，殿試還沒有開始就得罪了一些人。好在天子腳下，也沒人敢對他怎么樣。”
“人情事故總是要面對，他以后總要與這些人碰面。”
“這些道理他也懂，可這事他也沒辦法，馬上就要殿試了，他每天只知在家中溫習，外面的事極少上心。他們父子倆一直住在租用的房子那里，就在這街道前方，比較偏。正好他那邊有幾處空屋租用，或許那里也有合適你們租用的房子。”曹翎一邊說一邊和姜漪一起走出去。
到了門外，卻不是王書文父子倆，而是一名眼生的男子。
男子穿著短打衣，人轉過身，眼神有些犀利。
“姜姑娘。”
“你認得我？”
“這是我家小姐讓小的交給您的東西，里面的東西是給您的，不必送還。還有，我家小姐姓衛，曾在清水縣與姜姑娘相識。”男子將手里的盒子交給了姜漪之后就走了。
姜漪想到了衛辭音！
她打開了盒子，首先看到的卻是一張地契，是城西中間的一處宅子。
曹翎看到這地契，也是驚訝不已，“你認識的這位衛小姐到底是何人？不會是京都城的那個衛家吧。”
“哪個衛家？”姜漪沒翻下面的書信，而是合上了蓋子。
“這個衛家和沈家之間的關系頗深，沈家現在當家作主的夫人正是出自衛家。”
“沈家。”
姜漪注意到了這個字眼。
是和沈云行一起的那個沈家嗎？
“這個沈家在京都城可以說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以后出門碰上沈家的人，你避著些。”曹翎又猛然想到現在姜漪手里握著的東西是衛家那邊送來的，不由得擔憂，“這個衛家及時送來這么一張地契，是何意？你與這位衛家小姐又是……”
“我與她不過是幾面之緣，她就是對那輛自行車感興趣而已。我們之間，根本就算不上有關情，這東西我會找個時間還回去。”
曹翎聞言，也贊成的點點頭，無事獻殷勤，肯定沒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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