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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臣威嚴的坐在正位上,盯著進來的姜漪,也不拐彎抹角了,“你是姜漪。”
“是。”
“范大人口中所說近來所行之事都是為了給你作主,此事可當真。據實回答,莫要說違心話,你所說的話可是要作為證據呈回京都給皇上過目的,可要想好了再回話。”欽差大臣說這話是讓她不要害怕,有什么話就盡管實說,他這位欽差大臣罩著不會有人拿她怎么樣。
姜漪抬頭看向范太守。
太守暗暗朝她搖頭。
姜漪看到太守額頭上的冷汗,以及期待的眼神,心里一片平靜無波。
姜漪這樣的態度讓太守有些急了。
她的一句話完全可以扭轉他接下來的處境。
姜漪道:“民女不知這里邊發生了什么事,但近來范大人確實是給民女做了兩次主,證明的民女和民女的家人是清白的。當時審堂的時候,全城的百姓都知道這件事。至于搜查家中的那件事,民女想著應該是范大人接到了楊老板的報案,又恰好民女與楊老板曾有過過節,所以第一個就被懷疑了,當時官府的人確實是去搜查了一遍,但官府并沒有對民女有什么打擊。大人,不知道您要知道這些事是?”
太守聞言暗暗松了口氣。
欽差大臣盯著姜漪,想要確認她是不是說了實話。
“就這些了?沒有別的?”欽差大臣也沒說是為什么要找她問話。
姜漪想了想,道:“就這些了。”
“本官得到的消息是你有一天獨自進了太守府,可有這樣的事。”
“是有,那是家中二堂哥受了冤,范大人替二堂哥證了清白,范大人深明大義,是龍城的好官。為了感謝范大人,民女特地跑一趟太守府,沒想到范大人是如此平易近人。民女當時進府只道了謝就出來,大人,這有什么問題嗎?”
“你與范大人就有這些接觸?”這和楊檠所說的大有出入,倒是和范縞說的是一樣。
欽差大臣再度上下打量著姜漪,確認一遍她的口訴。
也確實是只有這些了。
“你初來龍城沒有幾天就買下了城北門的鋪子,你一個鄉下女子怎么有這樣的人脈和錢財買下這么好的鋪子。這其中可是有范大人的幫忙?”欽差大人將最后的問題拋了出來。
姜漪這下就確定了,是楊檠在牢里說了自己什么。
人進去了還想要拉自己墊背,這個楊檠還真是厲害。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姜漪在心中想了想,道:“大人,鋪子是民女偶然間讓家人去找的,正好碰上徐老板轉讓。可能是正好當時家中弟弟進出匡家的緣故,徐老板肯賣匡家一個面子,所以才爽快的把鋪子賣給了我們。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到匡家問問,也可以將徐老板請來作個證。”
這時就有人在欽差耳邊說了幾句,欽差看姜漪的臉色也有所緩和。
“你所說的確實是屬實。”
“至于錢財的問題,大人大概是不知道民女有些手藝,所以在家鄉的鎮子上有做些小本買賣,手里的銀子也足夠。”姜漪再次解釋自己的錢財來路,免得被視為楊檠的同伙。
欽差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你所說的,本官會查證。”
姜漪被打發出門。
站在門外,看了眼天際,大步往家里走。
焦急等在門外的幾人看到她就急步迎上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問幾句話,欽差大人待底下的百姓還是極好的,都回去吧,沒事了。”姜漪笑道。
大家看姜漪是真的沒事也是松了口氣,要是姜漪一去不回,他們就得做好準備和官府對著干了。
兩天之內,欽差大臣在龍城搜了底朝天,將賑災的黃金全部從楊檠的地方搜了出來,擺放在院前,門口大開,百姓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堆積起來的黃金山看得有眼暈!
他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多黃金,這下可真開眼界了。
當楊檠被押送上來看到無緣無故多出來的那些黃金,眼睛都瞪大了,身形一直在發顫。
有些黃金分明已經遺失了,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雖然都是一起放,但楊檠仍舊一眼看出來遺失的那部分回來了。
他驚恐的四下張望。
看到每張臉孔都像是背后的主謀。
是誰,到底是誰。
楊檠現在總算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還被當成棄子背了黑鍋。
他在牢里說了這么多,抹黑了太守和姜漪,可是現在,只有他被押送上京。
不公平。
這不公平!
“大人……”
“把人帶走,”欽差大臣已不再聽他滿口胡言,下令將人帶走。
一路上不論楊檠怎么說自己冤枉,怎么抹黑別人也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落了網的罪人,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而且欽差大臣也進行了查證,并沒有楊檠所說的那些事。
完全是他無中生有的捏造。
后面說得再多也是無人相信了。
楊檠的家被抄了,所有的家產充公。
跟著他做生意的伙計沒有幾千也有一千,他們突然丟失了活計,一時間也陷入了困境。
姜漪再次來到了太守府。
這次是太守專程請她。
下人將茶水備好就退出了大廳,廳內只留了姜漪和太守兩人。
“恭喜大人脫離險境。”
姜漪微笑的道賀。
太守一愣。
隨即笑瞇瞇的打量著姜漪,道:“這還要感謝姜姑娘的證詞啊,沒有姜姑娘替本官說話,本官根本就沒辦法脫離這次的危險。”
“民女只是說了實話,難道范大人不是公正廉明的好官?”
太守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姜姑娘說得對,盡管如此,本官還是要多謝姜姑娘說了實話。”
“大人不必如此,民女也為了自己。”
太守也不與她兜圈子,道:“楊檠這次犯事抄家,家中的人是沒有跟著入獄,但也沒有辦法再支撐龐大的鹽業了。上次姜姑娘與本官說過,有意做這個鹽商,不知姜姑娘現在可還有這樣的想法?楊檠留下來的那些人,本官也正頭疼著怎么處理,如若姜姑娘肯接手,本官可以以低價來給鹽引。”
一千多人鬧起來也是有些麻煩,他可以坐視不理等這些人自己散去找活干。
但是有個現成的便宜撿,他可以將這個便宜賣給姜漪賺個人情。
姜漪沉吟片刻,道:“民女若是接手,以往民女與楊檠的過節,豈不是讓人詬病?”
“這個姜姑娘盡管放心,有本官在,會讓那些不適宜的流言蜚語消失得一干二凈,不會影響姜姑娘的名聲。”太守很篤定的向她保證。
姜漪微微一笑,“范大人都這么向民女保證了,民女要是不接受,豈不是顯得民女太不上道了!”
太守聞言,笑瞇瞇的再度盯著姜漪。
兩人相視而笑,達成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