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的隊伍中午過后就回來了,一路吹吹打打的,熱鬧了幾個村。
同年紀的都來奉場了,新娘子進門跨火盆就是一個重要的環節。
王湳站在姜漪的身邊,感慨道:“轉眼間姜霖也成親了。”
立在身后的王書文下意識的看向姜漪,只聽見姜漪也是一陣感慨的道:“是啊,轉眼間他就成大人了。”
“姜家能出了你們這樣的子女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王湳現在就特別的羨慕姜家有這樣的變化。
“村長有王舉人這樣的好兒子,以后不愁吃喝了。說不定會試還能一舉高中,到時候我們村最出息的還是王舉人。村長也是我們懷思鎮最幸福的官爹了!”姜漪回眸笑瞇瞇的打趣道。
王書文一眼不眨的看著姜漪。
王湳聽到這話,心里也是一陣高興,連笑容都溢出了驕傲之色。
“就承你吉言了!”
“我進去看看新娘子!”姜漪看新娘子已經拜過了堂,趕緊跟著大家往后面走去。
后面的院子早就擠滿了人,大人小孩都有。
姜良家第一個孩子辦喜宴,拿出來分發的紅包也格外的大方,凡是來吃宴的都有利事發。
姜霖今兒高興,在前頭擺起了酒陣,姜漾他們一群年輕人也跟著起哄。
王書文沒有加入,只是吃過席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王誠家和張家這兩家坐在另一個角落,嫉妒的看著,吃了飯也是灰溜溜的走了,后面的熱鬧就摻和了。
姜妤被幾個同齡的發小叫走了,何氏他們也在招待賓客,姜漪也不能跟著楊素心她們湊一起,所以吃過席后她也是沒事可做了。
提前和何氏說了一聲就走了。
看姜漪滿臉的疲倦色,何氏也不忍,催著她趕緊回去歇息。
姜漪拿了塊喜糕一邊吃一邊往回走,現在的姜家就在村口,往村里走她還得經過原來的姜家再往里走一段才到。
王家比較近村口這邊,姜漪走著走著就看到坐在小樹邊看夜空的王書文。
王書文看是她,趕緊將自己整理了一下,慌忙站了起來,“姜漪,你怎么也先走了?”
“在看什么。”
姜漪又咬了一口糕點,走到他的身邊。
王書文沒來由覺得有些緊張,同手同腳的往后站了一步,沒敢看她。
姜漪站在一邊,抬頭看天空,只有幾顆暗淡的星。
“你不開心?”
偷偷打量姜漪的神色,王書文看出她并不是很高興。
姜漪道:“姜霖成親我自是高興,只是這幾天準備食材又忙著大宅子的事有些累了。馬上就要會試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王書文說:“二月就要開考了,可能這個年要到外面去過了。姜霖不打算再考舉人了?”
“他有自己的選擇,”姜漪頓了下,問:“會試之后就是殿試了,你若能考上狀元,必然成為大滿村的佳話!屆時我們的生意也能借助你這點人氣辦得更加紅火。”
聽到這話,王書文并沒有生氣,反而因為自己還有點用而高興。
“如果能對你有助益,我定會爭取功名。”
姜漪看著王書文笑了笑,道:“你到是成長了不少。”
“我也是讀過不少書的人,再不成長,就拖后腿了。”
姜漪道:“那就祝你馬到功成!”
“謝謝!”
“我等著你擺宴請全村喝狀元酒!”姜漪將最后一口糕點送進嘴里嚼。
王書文覺得這樣的姜漪尤其的可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姜漪擺擺手,朝家里的方向走了。
王書文還沒來得及問陳浮生的事,人就走遠了。
村里的人都說陳浮生出門做大生意了,也有說偷偷跑出去找大夫治傷了,可姜漪的反應讓他覺得并不是那樣。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有小部分人說陳浮生記起了事,所以偷偷走了,姜漪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扯了個謊。
相對于前面的做生意和找大夫,王書文更愿意相信后者。
懊惱自己剛才沒有出聲安慰兩句,王書文追上去幾步又站住了。
如果陳浮生走了,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王書文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里沒來由一陣竊喜。
知道不應該,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姜漪回到家中洗漱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睡不著又坐起來點燈繼續畫圖。
第二天一早姜霖險些爬不起來,因為宿醉又被大家笑話了好一陣,昨夜睡得晚,孔秀敏都有些疲憊,兩人的模樣落在姜良和孟桂芝的眼中皆是會心的一笑,鬧得孔秀敏一陣臊。
喝過兒媳婦的茶,姜良就讓姜霖帶孔秀敏回屋去補眠。
又鬧得孔秀敏好一陣臉臊。
姜妤還在一旁打著趣,逗樂了大伙。
姜霖臉皮倒是厚得緊,握著孔秀敏的手就回屋去補眠了。
住在家里的兩老,姜忠生怕他們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趕緊和何氏商量后就急著將人送回鎮上。
兩老雖然不高興,還是得乖乖的跟著回去。
何氏留下來幫忙收拾,他們不能在家里待得太久,縣城的酒樓還需要他們呢。
吃過午飯,他們也得匆匆忙忙離開村子。
原本的熱熱鬧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下午,姜漪已經開始干活了,姜霖則是帶著孔秀敏在附近轉悠,認認自家的地和人。
一圈下來又被打趣得孔秀敏紅了臉。
柳君儀他們昨天晚上喝過喜酒就回鎮上,馮沅昭身體不適,到鎮上也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姜霖帶著孔秀敏回門的這天,姜漪與顧書白出了門,來到西河村。
柳君儀就在那里四處走動,工人們也在修復之前損失的工房,現在已經有大半可以重新入住了。
姜漪看他一人,奇了怪道:“平常時沅昭姐在,你絕對不會放她一個人,今天怎么舍得將人放開了?”
“她身體不適,留在鋪子那里歇息,”柳君儀皺眉盯著被拆下來的黑木頭,“我聽說這事時,非常的震驚,你和姓謝的起沖突了?”
姜漪搖頭:“其他原因,這事已經過去,他也給了交代,我就沒再追究了。”
柳君儀眉頭皺得更緊,“好端端的謝家的人為何跑到西河村放一把火?”
“不清楚,但火是他們謝家的人點的沒錯,”姜漪有些不想提這事。
“你們都不在這里,難道是西河村有什么人得罪了他們?不可能啊,西河村的人也接觸不到他。”柳君儀滿臉的疑惑。
姜漪也是疑惑,就算是要動手也是在大滿村吧。
看來還得查查西河村的情況。
“對了,”柳君儀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們從縣城來時,那位衛小姐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交給你。”
“什么東西,”姜漪的心倏地一跳,不會是這女人玩什么把戲吧,接近自己的目的終于露出來了嗎。
柳君儀將一塊牌子給她,上面只有一個“音”字,看來是她的所有物。
姜漪接過翻看了起來,也沒有什么特別,要說特別就是這材質,實在是難得好材料。
“她有說什么嗎?”
柳君儀搖頭,“只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姜漪道:“我知道了。”
“你和這個衛小姐……”
“對方應該是有所求,和謝鉉一樣。”
柳君儀更是皺眉,“那你得當心些,要不要通知曹大哥一聲?”
姜漪道:“暫時不需要通知他,這件事我會解決。你沒事的話就先回去,這里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你這是過河拆橋!”柳君儀翻了她一記白眼。
姜漪捏著手里的牌子沒理會他。
這個姓衛的又想謀求什么,難道真如自己所猜的這樣,就是為了自己的技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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