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姜漪的視線太過直接了,衛辭音被這么一瞧就大概知道姜漪心里的想法了,“阿漪,這些人并非我指派來害你的。我既然已將你看作了朋友,就不會做這種傷害朋友的事。還請阿漪相信我,”說著,衛辭音對自己人喊道:“留活口。”
對衛辭音的解釋,姜漪并未如何相信。
葛榮和吳巍崠他們本來應付得有些吃力,衛辭音的人加入后,局勢一下就扭轉了過來。
來的人葛榮覺得熟悉,等所有人都被清理,只留了兩個活口,被押送到衛辭音的面前。
衛辭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淡聲問:“是聞妁秀讓你們來的?姜漪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要半道截殺?還動用了暗影,聞妁秀是對姜漪有多大的仇怨。”
看清楚這些人的面目,就是衛辭音也大吃了一驚。
除非執行特殊任務,聞家暗影從來不輕易派出。
眼下卻將人派到了清水縣,只為了擊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聞妁秀越來越自大了。
暗影之所是暗影,是因為他們訓練的方向不同,他們根本就不屑回答衛辭音的話。
姜漪卻從旁觀察到,這兩人看到衛辭音,出于本能的瑟宿,不知是害怕衛辭音這個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姜漪冷著臉走上前,道:“我正要找聞將軍,沒曾想,還未找上京都,聞將軍就派人下來問候了。替我傳聞將軍一句話,姜漪會去京都。”
既然是要傳話,就要留活口了。
衛辭音頗為訝異的道:“阿漪竟是認得聞妁秀?”
聽她的話,還有過過節。
姜漪道:“不過是在偶然間起了些沖突,今日,多謝衛小姐相救。”
“你剛從我那里出來走不遠就遭到了襲擊,怎么說也是我的責任。只要阿漪不覺得這人是我派出來的就好,留一個活口就夠了。”
后一句,是對自己人說。
話音未落,另一個人就被當場擊殺,葛榮和吳巍崠對視一眼。
姜漪眼也沒眨一下,淡漠的看著這一切。
“我讓人護送你回去,”衛辭音說。
“多謝衛小姐,我們能保護得了自己。”
衛辭音盯著姜漪的反應,手一擺,最后活著的人被押了起來,衛辭音看著他道:“回去告訴聞妁秀,我在這里,不容她在此胡來。若是不服,大可等我回京都了再算這筆賬。”
暗影看了眼衛辭音,轉身就飛快離開。
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衛辭音不讓人送,自己親自將姜漪送到鐵鋪。
到了門前,衛辭音往里探了眼,說:“阿漪一個女子住在這地方,也是多有不便,不若住到我那莊園里,我們同為女子,也自在些。”
姜漪道:“鄉野村婦,不拘這些小節,多謝衛小姐相送!”
這是要送客了。
衛辭音堆起了干凈的笑,作了一個揖,帶人轉身快步走開。
葛榮郁悶的道:“姜姑娘,我們差些就讓你受傷了。”
聞妁秀派來的人身手太好,他們兩人加起來也不是對方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郁悶。
吳巍崠眼神往前掃去,又落回姜漪的身上,道:“姜姑娘,我怎么覺得這個衛小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才認識多久,就這般殷切,又認識襲擊我們的人,會不會是她在背后安排?以便借此來博取姜姑娘的信任,接下來就該要從姜姑娘這里索取重要之物了。”
能讓對方覬覦的,那肯定不會是簡單之物。
葛榮和吳巍崠頭一個就想到了機關弓!
“依我看,她就是假惺惺充裝好人,想要騙姜姑娘才是真。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這般做,還以為是瞧上姜姑娘了呢。”
姜漪嘴角一抽。
姜漪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又想,也沒鬧明白衛辭音這般接近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
錢財?
不至于,看衛辭音的樣子就不是缺錢的主。
才情?
也不至于,她除了會擺弄幾塊木頭外就沒拿得出手的才華了。
拉攏?
那就更不至于了。
姜漪想不明,索性就不想了。
只是第二天早上,打扮得素凈的衛辭音又來了,出現在這里,她本就貌美,這般打扮,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這比昨日的打扮還要亮麗!
姜漪放下活,趕緊上前作禮:“衛小姐。”
“你這是在忙?”
“今天在這忙些細活,衛小姐這么早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衛辭音笑道:“我來這里一定要有事才行嗎?不能進來瞧瞧?”
姜漪眼神一閃,道:“當然可以。”
“給。”
衛辭音突然遞來一個木盒子,盒子雕刻精致,用料還是正品的黃花梨!
僅是盒子就極為貴重,裝在里面的東西必然也不是什么凡品。
姜漪接也沒接,說:“看這盒子就不是凡品,姜漪受之有愧,衛小姐還是收回去吧。”
“這是給你壓驚的,昨日要不是我請你到莊園賞魚,你也不會受到襲擊。也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在我手里,這樣的事物,多如牛毛,阿漪不用覺得受之有愧。就當是我給阿漪的陪禮,收下吧,”衛辭音拿過姜漪的手,強行將盒子交給她,“可別再推回來了,你若是覺得受之有愧,就真心把我當朋友。在家里,我就沒有玩得來的好友,阿漪若是拒絕了我,那我就真的一個朋友也沒有了。阿漪也不想看到我孤苦伶仃吧,收下吧!”
姜漪看著手里的盒子,一陣哭笑不得。
像衛辭音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缺少朋友,不過她還是收下了,想著等過后,送衛辭音一輛自行車來抵,雖然檔次肯定比她送的要低,好歹是新鮮事物,衛辭音應該會喜歡。
見姜漪收下了,衛辭音極為高興,親熱的拉著姜漪的手往里走,“走,帶我瞧瞧你這家鐵鋪!”
姜漪說:“衛小姐不是已經瞧過了嗎?”
“阿漪,你還叫我衛小姐就太生分了,叫我辭音!或是姐姐也行!”
姜漪一陣無語。
這兩個,她一個也不想叫。
衛辭音越是在這里多待,見到姜漪的本事越多,查到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漪每每展示到自己的能力,都會被衛辭音雙眼閃亮盯著,盯得姜漪渾身發毛。
接連兩三天,衛辭音不是跟著姜漪去辦事就是去干貨鋪。
得知姜漪要送自己那個什么自行車,衛辭音更黏得緊,就差沒和姜漪睡一起了。
姜漪覺得這就是個折磨。
比應付謝鉉還要麻煩。
謝鉉是男子,她冷著臉推拒就好,可衛辭音不同,她時而使出黏人的招式,姜漪都沒法。
搞得姜漪都有些身心疲憊了。
想要離開,又擔心這人黏上來,到時候進了大滿村,自己還不得頭疼死。
姜漪坐在椅子里,削著木塊。
想著沈云行現在在做什么。
放下木塊,扭頭就看到擺放在桌上的小盒子,那是幾天前衛辭音送她的東西,她沒有拆開看。
她伸手隨音的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皺了眉。
是一副極漂亮的血玉鐲子!
極品的血玉,那是天價的寶貝,而衛辭音送自己的這副,就算是不識玉的人也能瞧出,這是一對極品的玉鐲子!
她知道這里面的東西價值不菲,卻沒想到會是這樣貴重之物。
合上后,姜漪第一個想法就是還回去。
翌日,衛辭音讓人過來將姜漪約去滿香樓吃午飯,姜漪想到還鐲子的事,就答應了她。
帶著盒子出了鐵鋪,姜漪遠遠瞧見許久不來的謝鉉,他站在遠處,朝她一揖,姜漪這會兒也不好直接走了,只能改了方向迎上去,“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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