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漪放好了柴火,坐在灶前,看著星火有些出神,手伸出來摸了摸臉頰,上面還留有陳浮生落下的觸感,咬上來的力度并不大,所以也沒有覺得疼,就是有點嚇人,感覺自己要被吃掉。
等在屋里的陳浮生等了半天也沒見姜漪回來,索性就出門去找人。
坐在灶前的姜漪突然感覺有人站在外邊,一抬頭就看到杵在門口的陳浮生,姜漪嚇得站了起來,“我不是讓你在屋里等著嗎?水好了,我先給你提過去清洗一下身上的酒氣,再換一身干凈的衣裳,入睡時也舒服些。”
陳浮生又恢復了之前的迷離眼,看上去并不像是清醒之人該有的眼神,姜漪拿了桶和瓢。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碰到了姜漪的手,姜漪莫名有點緊張的避開,這一避才發現不妥。
陳浮生盯著避開自己的那只手,啞聲道:“我來。”
“你還醉著,要是灑了出來,可就不好受了。”
“我還能提水,”陳浮生說著就舀了水進桶里,提向了屋里。
姜漪跟著身后進去,看著他倒好水,她轉身給他把衣物找了出來放到了旁邊,陳浮生將水放好,連門也沒關就站在大桶邊解衣帶,姜漪趕緊背過身走出去。
陳浮生解衣帶的動作頓了一下,身后的門這時也關上了。
姜漪坐在屋外,仰頭看著夜空,星辰閃爍,是個好夜。
坐在外面等了一會,陳浮生就洗好出來了,“這么快就洗好了?你把桶放下吧,我來提……”
陳浮生將桶放下,轉身就將里面那桶水抱了出來倒掉,然后搬回去再奪過她手里的桶打進去,這天氣不需要太熱,打了兩桶熱水,其他都是在院里的水缸里打冷水進來沖。
姜漪看著繃緊臉的人,想笑又忍住了。
陳浮生本就長得有些兇,繃著臉更兇了。
洗好后,陳浮生又將水抱了出去倒掉,一身力氣看得姜漪都覺得牙疼。
“陳浮生,衣服就先別管了,明天再洗,你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先睡。”
陳浮生將衣服放到了一塊就躺到了榻上,睜著眼看帳頂。
姜漪坐在桌前畫著什么,也沒注意他睡沒睡著。
等她收拾手里的東西轉身看到陳浮生半吊著一條腿到床下,手也是,大個子只占了半邊床榻。
她就說要換一張大床,就是不聽。
姜漪收拾好就過去將他的腿抬起往里翻了一下,手放好,轉身熄了燈輕手輕腳的跨進去慢慢的躺下來,姜漪側目就看到領口大開的胸膛,抬起手輕輕扯了一下他薄薄的衣料擋住了露在外面的地方。
拿起扇子給兩人扇著風,盯著帳頂腦袋里一片空白。
陳浮生的手放了過來,剛好落在她的腹部上,姜漪一愣,拎起他的手想要放回去,陳浮生卻翻了一下身,手也自然拿開了。
姜漪松了口氣,繼續扇風。
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她自己也睡著了。
放在腹部上的扇子被一只手拿開,繼續輕輕的扇著,也跟著貼近了。
陳浮生睜著眼看身邊熟悉的人,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撥開擋在她臉上的發絲,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一夜過去,姜漪醒過來,身邊的人已經起了。
陳浮生一早就將兩人的衣物洗了掛起來,姜漪起身看到陳浮生在廚房里做早飯也跟著走進去幫忙,“你怎么起這么早?頭疼嗎?我看你昨天晚上喝得挺多,等會兒還是煮碗醒酒湯喝了。”
“我沒事,”陳浮生盯著她的臉看,發現昨天晚上輕咬的地方還有一點印子。
“還是煮一碗喝吧,”姜漪堅持煮,陳浮生就給自己煮了。
吃過了早飯,姜漪就去了家具鋪趕做三輪車了,魚塘就等著儲水放魚了,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姜漪也不急著養就先放著。
陳浮生帶著嚴守財處理手里的生意,準備幾車拉到縣城去。
陳浮生剛和嚴守財離開,隔壁村孫吉家的就笑著找到了黎村長,黎村長覺得奇怪,孫吉家的找自己有什么事,為了避免閑話,黎村長就讓她有什么話在外面說,沒有往屋里去。
孫吉家的笑著道:“黎村長可算是有了盼頭,有了這位陳東家在,你們馬橋村以后的日子就會漸漸好起來了,新來的里正又是個好脾氣的,有什么都先想著馬橋村,黎村長也是苦盡甘來了。”
黎村長聽她說了一大串好話也聽出正題來,于是笑著道:“孫吉家的,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這些人以前對他們馬橋村的人避恐不及,突然湊臉上來,肯定是有所圖。
黎村長整天笑瞇瞇的,可這心也很通透。
“還是什么也瞞不住黎村長的眼睛,我就是想要打聽打聽陳東家的情況。”
“打聽陳公子的情況做什么?”黎村長皺眉,面有不悅。
孫吉家的笑著從身上拿出幾文錢送到了黎村長的手里,黎村長看到這幾文錢眼皮一跳,推了回去。
“黎村長拿著吧,就是幾文錢,黎村長莫要嫌寒酸了。”
“孫吉家的,還是拿回去吧,你有什么話就問,如果能答的我然會說,不能答的就不能強求了,”黎村長有些不高興的再推了回去,幾文錢就想要在他這里打聽陳公子的事,當他是什么人了。
看到黎村長有些不高興,連忙道:“黎村長高潔,是我冒昧了。我呢就是想要打聽陳東家有沒有想要納妾的想法?我家剛好有一位適齡的閨女。”
黎村長更是皺眉了,怎么又是作媒,作的還是自家閨女的媒,黎村長忍不住上下瞧了孫吉家的一眼。
“孫吉家的,此事你也莫想了,陳公子和陳夫人的感情很好,陳公子也沒有要納妾意思。知道縣城的阮家小姐嗎?那可是長得跟天仙似的,家世又好,陳公子也沒瞧上,還將人打了出去。孫吉家的,念在鄰村的份上,我也不和陳公子說這些了,免得他記恨上你們家,不讓孫吉到馬橋村干活了。回去吧,別說是做妾,就是丫鬟陳公子也不會要。”
黎村長佩服這種人,但也不喜歡這種人。
陳公子想要納妾,還用得著旁人來送嗎?可笑。
孫吉家的愣愣的捏著手里的幾文錢。
連縣城阮家的小姐都能拒絕,這事真的假的?不行,她得去打聽打聽。
看孫吉家的走遠,黎村長搖了搖頭,這些人整天就會想這些有的沒的,以為將女兒嫁給陳公子就能吃香喝辣的了?做夢。
下午姜漪自個回來,從黎村長那里得知陳浮生又帶著嚴守財他們到縣城的商會了,也就沒有再多問,正要走,黎村長將她叫住,“陳夫人,今天隔壁村孫吉家的找到我打聽陳公子是否有意納妾的事,我將人給打發了。”
姜漪一愣,“又有人要嫁陳浮生做妾?他最近挺吃香啊,一個兩個跑來要做他的妾室。都長成這樣了還有人搶著要,沒道理啊。”
黎村長抹了把冷汗,“陳夫人,這事和陳公子沒有關系。就是一些想要攀個有錢人家才會選上了陳公子,他們都以為嫁給了陳公子就能享福了。都是一些貪婪的,陳夫人千萬不要放心上。”
看黎村長急成這樣,姜漪笑道:“黎村長,我又不是那樣的人。這世道就是這樣,誰有錢誰就吃香,有權的也是一樣。”
這世界本就是三妻四妾,就算陳浮生長了一臉麻子,那些窮人家還是希望能將女兒塞到他屋里去。
黎村長看姜漪不像是生氣,松了口氣,“陳夫人不生氣就好。”
仲繼硯走著路進來,在路口遠遠的看到姜漪和黎村長在說話,加快幾步過來問兩人:“陳公子呢?”
“去縣城了,里長找陳公子是有什么事嗎?”黎村長笑瞇瞇的問。
“沒什么事,”仲繼硯將手里的書信收到了身后,被姜漪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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