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在這里住下了,你可得好好招待一下!”柳君儀上來插了一句嘴。
姜漪斜瞥他一眼:“好端端的干嘛要住在這里?”
“你這里不是有不少的工房嗎?我就住那邊去。”柳君儀就是想要住下來吃一頓飯。
未婚妻回去了,就留他一個人孤伶伶的在這里,他才不要回西河村對著一堆干貨過日子。
工房已經空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家,當初說好了半個月內離開,房子建好了沒有一個人待在這里占著不走。
誰也不想在這里寄人籬下。
“你要住下就自己過去清理,我可不管給你鋪床理被的事。”
姜漪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就煩。
柳君儀咧嘴一笑,活像個傻子。
陳浮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又看得他渾身一僵,再扭頭看只看見陳浮生轉過去的背影,姜漪已經和陳浮生邊走邊說著話,畫面和諧得沒人插得進去。
奇了怪,他為什么會突然有害怕的感覺?
這陳浮生整天陰陽怪氣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能耐是吧。
“菜地的事我已經交給了大家,之前我種的那些木耳大部分不能要了,明年咱們再種別的。等過了這冬天,咱們再開發新的東西……”
陳浮生聽著姜漪對明年的計劃,點頭全力支持,和之前并沒有什么區別。
晚上姜漪他們都到姜家吃飯,連姜義和錢氏也叫了過來。
一大桌子的人,天氣又冷,正好可以弄火鍋吃。
柳君儀第一次聽說這個火鍋,莫名覺得興奮,忍不住讓人從鎮上找來了不少的好食材。
姜漪也是想要大家方便,不必麻煩煮菜,誰知柳君儀反而讓大家都覺得麻煩了。
還特特讓人跑回鎮上帶這個帶那個的,他也是能折騰。
不過多虧了柳君儀,他們才吃得上更多的好菜。
經過這一次的災情,大家的心靠得更攏了。
圍坐在大桌前,柳君儀親眼看到了姜漪是怎么將那折疊桌拉開使用那個大圓孔的。
“原來這地方是這么用的,姜漪,也虧得你想得出這樣的好法子!妙,實在太妙了!”
姜漪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漪兒的眼光看得遠,連這樣的事都能想到了,我現在就在想啊,還有是什么她想不到的。”錢氏看著冒出煙氣的一鍋湯,笑瞇瞇的說道。
柳君儀也是服氣,能讓他服氣的人,可沒有幾個。
更何況是個女人。
姜漪是唯一一個。
“將來,咱們可都得靠姜漪了,姜漪,要是沒你啊,咱們什么事也做不出來。”
“得了吧柳大公子,快吃你的肉,再不吃可就沒了,”姜漪看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要將自己夸上了天,趕緊出言打斷。
“以前我們哪里能想得到漪兒還有這樣的本事,是爹眼拙了!”姜良也出來打趣一句。
“我就知道咱們二姐最厲害了!”姜霖笑著接一句。
到姜妤這邊,也跟著夸上了。
姜漪好笑道:“行了,你們也別在飯桌上開表彰大會了,快吃吧,再不吃我可都給你們吃完了。”
姜漪將燙好的肉放到了陳浮生面前的碗里,陳浮生側目看了眼很是自然的給自己夾肉的姜漪,將這塊肉吃了,也重新給姜漪燙好了幾片肉放到她碗里。
這個互動做得很隨意,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只注意著大鍋里的菜。
每個人都拿了公筷,來來回回的換,哪里有閑功夫看他們小夫妻倆的動作。
“姜漪咱們要是能開一家火鍋酒樓,肯定能賺錢。”
“別一口吃得太撐了,”姜漪白了他一眼,他自己要顧著家里的香料生意,又做著干貨生意,還沒整明白就想要做酒樓。
是太閑了吧。
柳君儀見沒提起姜漪的興趣,只好訕訕的住了嘴。
姜妤眨了眨清亮的眼睛,知道她的姐姐已經在做準備了,只是這個準備并不包括柳君儀在內。
路通了,洪水也退了,大家忙活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在家里休息,晚上吃過飯就早早的歇下了。
姜漪他們吃過飯后就坐在一起閑聊著,姜義看著這一幕,心里暗暗發誓要養好身體,重新做人。
柳君儀要帶著人去處理晚上睡覺的地方,也沒有待太久就走了。
孟桂芝和姜妤在身后收拾桌子,天兒還早,姜霖歇不下,拉著陳浮生讓他教自己新的招數。
姜漪也要散散心,坐在外面,看著姜霖跟著陳浮生學招。
陳浮生打了一套新招式,看得姜霖眼花繚亂,完了猛的拍掌叫好,姜漪也是有些訝異,陳浮生這是從哪里學來的招式,看似簡單,卻充滿了力量。
有好些招,都是殺人于無形的招數。
姜漪看著陳浮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晚上姜漪正睡得熟,突然被一陣拍門聲給驚醒了。
“姜漪,陳浮生……”
是柳君儀。
出什么事了。
姜漪聽他叫得這么急,趕緊穿鞋下樓。
陳浮生冷著臉打開了大門,柳君儀抱著大衣跑進來,臉色非常的難看。
姜漪無語的看著他這衣衫不整的樣子,“你又怎么了?背后有鬼追著你跑呢。”
跟著過來的下人,也是一陣的尷尬,說:“是我們少東家被一大娘給碰上了,這,這……”
后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我就是起個夜,出門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好地方,就在外面的路邊解決了,誰知道前面會跳出個女人又是打又是罵的,我還以為撞鬼了。喊了人過去,對方也喊了人過來,鬧騰了一會兒就散了,誰知那婦人竟然不知羞恥,大半夜摸黑到我屋里,誰知道是不是要將我非禮了……”
姜漪聽得嘴角直抽。
陳浮生臉也黑了。
“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著,跑出去做什么,不知道工房離幾戶人家不遠嗎?還有,你屋里沒備著夜壺嗎?跑到外邊去解決,你要不要臉。”
柳君儀眼睛一瞪,“你,你一個女人家,怎么能……”
“就允許你衣衫不整的跑到我這里,說那些有的沒的,就不允許我說了?”
“這能是一樣嗎?”柳君儀捂住了自己,支吾著道:“也虧得你嫁了人,要不然以你這性子誰敢娶。”
“嫁不出去也輪不到你來操心,大半夜不睡覺還要擾人清夢,把你們少東家帶回去。”
“我不回,誰知道那婦人會不會再偷偷的跑進我屋里,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睡了,陳浮生,我就來占你一個位置。”
陳浮生淡淡道:“我床小。”
柳君儀理所當然的道:“你和姜漪睡,我就睡你那床了,”上回不也是這樣嗎。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道。
三人同時愣了愣。
柳君儀察覺不對,“你們吵架了?”
“沒有,是你自己先說好了住工房,現在三更半夜的跑到這里,想干什么,”姜漪黑著臉盯著柳君儀。
柳君儀趁著他們不注意,繞過陳浮生的身邊,一下子就往里屋鉆,“我今天就睡這了,你們不給我就在這里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你們虐待我。”
姜漪跟在身后,聽到他這話,臉更黑了。
“柳君儀,你要點臉。”
“我就是不要臉,我這親還沒成呢就要被一個農家婦女看光光了,我不會再回工房去睡了。”
無賴柳君儀直接躺到了陳浮生的床上,抱著被褥不動了。
“起來……”姜漪看他耍賴,氣得不行。
陳浮生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
“我不起,姜漪你害不害臊,別扯……”柳君儀將自己的衣服扯了回來。
姜漪氣笑了:“也不看看誰才不要臉。”
“你們有這么多房子,就不能分我一間睡一晚嗎,太沒人情味了。”
“我就是這么沒人情味,起來,”姜漪一把將他抓起來就要往外面扔。
“陳浮生,快管管你的人,你們是夫妻,不睡一起還要分榻睡,什么道理。”
姜漪嘴角抽了抽,“這關你什么事,柳君儀你今天晚上也沒喝酒,別在我這里耍酒瘋。”
“誰耍酒瘋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算了。”陳浮生伸手橫了過來,“這里讓他睡,我去工房那邊睡。”
姜漪道:“不能慣著他,有一就會有二。”
陳浮生拉過姜漪的手往外面走,走到外面,讓那些人全部回去,柳君儀就留在這里睡了。
姜漪生氣道:“你干嘛讓著他?”
“我睡哪里都是一樣。”
陳浮生說著就要出門。
姜漪叫住他:“回來,你這要去哪?天這么冷,你去工房那邊能睡得好嗎?柳君儀都將被褥抱過來了,哪里還有被褥蓋。上來吧,今天就讓他睡一晚上,明天不走,我打走了。”
貼著木板聽外面動靜的柳君儀得逞的一笑,抱著自己的被褥,將陳浮生的被褥丟到了竹椅上,躺下來美美的睡著了。
上了樓的陳浮生一陣不自在,雖然一起躺過了幾回,可現在又別扭上了。
“磨蹭什么呢?進屋啊,怪冷的。”
外面的風吹得呼呼響,刺骨的寒。
陳浮生硬著頭皮走進去,姜漪連燈都沒有點,進了屋就往床里躺,騰出一大片出來給陳浮生。
陳浮生僵硬的躺了下來,聞到了姜漪身上沐浴過后的清香氣息,身形更僵了,慢慢的側過身朝向外面,就這樣盯著黑暗等著身后的人睡下。
陳浮生一側身,被褥就被扯過去了一些,姜漪睡著睡著就覺得冷,下意識的朝陳浮生這邊靠了過來,身后一具柔軟的身軀貼近,陳浮生渾身一震,動也沒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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