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昨夜也留宿在這了!”
姜妤亮晶晶的眸光落在姜漪的身上,腳下也快幾步走上去,像是許多日不見的那樣欣喜著。
姜漪有些莫名,“我昨夜是宿在這里,你今天怎么了這是?”
姜妤笑瞇了眼,“沒事,我就是覺得高興!姐,姐夫昨夜是一起過來的吧!”
瞧姜妤賊兮兮的笑意,姜漪率先一愣,抬頭看到陳浮生扭過高大的身形朝另一邊走去,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這沒你事,瞎高興什么,”看把陳浮生這臉皮薄的都嚇走了,“今天你隨著送貨進村的回去,你姐夫可能還要待一兩天。”
看著不早了,姜漪趕緊洗漱了趕去家具鋪,陳浮生也先趕緊著忙活自己的事,姜妤看到這,心里頭高興又覺得有些不懂。
在家里時,她也知道她姐和姐夫是分開睡的,兩人之前為什么成親家里更清楚。
雖然姐夫那方面受了傷,可還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姜妤在鎮上長了不少的見識,住在這里的好幾位都是夫妻,這里面一些門道,小女娃還是懂得了一些。
姜漪打著哈欠來到家具鋪,進門檻時突然想到了姜妤那亮晶晶的笑容,無奈的失笑一聲。
“姜姑娘今日看著高興,可是家里有什么喜事?”陳掌柜從里面出來開另一邊的門,看到姜漪站在那里失笑,就隨口問了句。
姜漪笑著搖頭:“哪里有什么喜事,陳掌柜,今日就再多雇幾個人過來,再趕一趕工。”
“我馬上就去安排人招工,”陳掌柜立即去辦,招人進來的事,他一向親力親唯。
姜漪走進大院里,跟著大伙兒趕工。
再趕個一兩天就差不多了,姜漪這兩天都覺得累得腰酸背疼的。
陳掌柜的看他們這么賣力,也吩咐廚房煮多一些肉。
其中還加了兩道臘肉菜,讓大伙兒吃好了,做事更賣力些,這活趕不趕得出來,就看大家怎么做事了。
要快還要活好,要是連吃的都做不好,可怎么讓人干好活。
陳浮生跑魚塘出來,跟著柳君儀過去見那幾位,柳君儀和陳浮生好不容易將人打發走了,柳君儀長長松了口氣。
陳浮生轉身就要走,柳君儀將人拉住:“誒?你要去哪?”
陳浮生甩開他的手,悶不吭聲的走人。
“我們待會還要一起去看看大窯落地的位置呢,喂,你走那么快,趕著去哪?陳浮生,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柳君儀在身后追,前面大步而走的陳浮生突然回頭,盯著他。
柳君儀被他的眼神嚇得后退一步,“你兇巴巴的想干什么?我說得不對嗎?這事可不是……”
“知道這事不是一個人的事,你柳君儀做了什么?”陳浮生寒聲質問他一句。
柳君儀覺得莫名奇妙,“你這是干什么?和姜漪吵架了?”
陳浮生淡聲道:“選窯的事不是交給你了嗎?我只負責這里。”
柳君儀看他匆匆走掉,氣罵了一句:“脾氣這么大,也不知道姜漪是怎么受得了你的,本公子選就本公子選,可別怪我沒有知會過你。”
柳大公子也是有脾氣的人。
陳浮生匆匆忙忙趕做好自己的事就是為了過來家具鋪,他一出現,陳掌柜他們也不覺得稀奇了。
“陳浮生來了,姜姑娘正在后面的廳里用著飯呢,正好留多了一份。”
知道陳浮生要過來,陳掌柜就讓人多留了一份。
陳浮生進來,大伙兒都沒挨著姜漪,空出了好大的一塊地方。
姜漪看他又來了,忍不住翻白眼:“沒自己管自己的飯啊?”
陳浮生悶著聲坐下來舀了自己的那一份飯。
“事兒擺平了?”姜漪吃了一口飯又問。
“人送出去了,”陳浮生又接著道:“柳君儀已經去找合適的地方造大窯了,其他事你也不用操心,我們自己接的訂單,會自己處理。”
姜漪心說,就算現在讓她管也管不過來啊。
“我處理好這里后就要回去繼續做船了,你晚上要是回去的話也替我看看家里的情況,”她出來了兩天沒回去,也不知道家里的事怎么樣了。
陳浮生說:“我已經讓人過去了,等送貨的人回來就知道了。”
姜漪聽到這話就知道他是不想回去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
陳浮生點了頭。
吃過午飯歇了會兒,姜漪又忙著自己的事去,陳浮生也加入了其中,看著夫妻倆忙活的身影,大家也很少開口說話,氣氛不如早上的活絡。
晚上姜漪和陳浮生回鋪子去,進到屋里也是陳浮生搬了大浴桶進來,姜漪看到昨天換出來的衣物擺放過來時,她愣了好會兒,臉也有點紅了,驚聲道:“陳浮生,你把我的衣服洗了?”
陳浮生正要關門,聽到她的聲音就回了頭,“嗯。”
他臉上也是有很可疑的不自在。
姜漪清咳一聲,臉熱的擺擺手:“沒事了,以后我的衣物,我自己洗就好,你也挺累的,也別替我忙這些。”
陳浮生想說什么,看到她轉進屏風后,也關上了門出去。
姜漪泡在浴桶里,臉上的熱還是沒有褪下去。
陳浮生拿自己的衣服去洗就算了,還收了過來疊放整齊,他整理女人的貼人衣物就沒覺得不好意思嗎?
想到那件肚兜被他碰過,姜漪的心有些躁。
陳浮生再進來將大浴桶的水搬出去返回來,姜漪還是像昨夜那樣給他留了大半的床,姜漪側著身對著里面躺著,盡量的給他騰出大半的地方。
姜漪其實沒有睡著,從剛才開始,她就沒有辦法像昨天一沾床就睡好。
身后的位置有人躺了下來,陳浮生身上的氣息很輕,可落在姜漪的鼻息間卻有一種很淡的清冽味。
昨夜睡下后就沒覺得有什么,今夜卻是清醒著的,姜漪身體都有些僵了。
陳浮生規規矩矩的交疊著兩手放在腹上,眼睛也沒敢往姜漪這邊瞄,沉著氣息。
兩人躺著都有些僵硬,心里在躁,誰也沒有發現誰的異樣。
姜漪一個翻身,陳浮生就屏了屏呼吸。
屋里的燈熄了,只余窗外穿透進來的幽光斜照在帳頂上,姜漪借著這個微弱的光能看見身邊躺著的那個身影。
姜漪見陳浮生睡得規矩,心也一松。
她也鬧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緊張,兩手枕在腦袋邊,側著身看著陳浮生。
不會兒,睡意襲卷而來,姜漪熟睡了過去。
陳浮生大半夜的才敢側過僵硬的脖子,借著幽光能看到身邊人的曲線。
目光落在刀的她的腰線上,像是被吸附了上去,怎么也移不開。
姜漪半側著面向他這邊,呼出來的氣息,仿若自帶著香氣,輕輕的撲在他的脖子位置,血液一下就凝固了。
其實兩人之間隔著些距離,卻讓陳浮生有一種姜漪就是貼著他的脖子在啃咬,一陣酥酥麻麻的襲卷著。
霍地,陳浮生坐直了起來,一下子跑到門前,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出去。
次日早晨醒來姜漪又只是看見身邊的空位,陳浮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推門出去,外面已經有人在忙活著早飯的事了,姜漪打了水洗漱,等洗漱好,陳浮生就跟掐著時間一樣準時將早飯端進來。
“你什么時候起的?”姜漪坐下來隨口的問了一句。
陳浮生抓了一個饅頭就埋頭吃,“起來做了些早飯,餃子的味道如何?”
姜漪面前放著的是一碗蒸餃子,“你起來這么早就是為了做這個?你晚上也睡得晚,早上起這么早,白天忙活一天,你受得了嗎?”
陳浮生又咬了一口饅頭,“你比我們更辛苦。”
不一樣受得了?
姜漪讀懂他這話的意思,不由好笑的道:“能和你們一樣嗎?你們要費腦子和那些商販打交道,還要跑來跑去,我就坐在院子里跟死木頭打交道。”
她還樂在其中呢。
有什么辛苦的。
陳浮生抬起黑幽的眼看了她一下,“我們也沒有多辛苦,柳君儀就坐在那里吃吃喝喝,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里,也沒有跳來跑去。”
姜漪眨眨眼,突然覺得好笑,他只說柳君儀不說他自己,這是要向自己討功勞呢。
姜漪也沒讓他失望,有些人該夸的還是要夸,“我是說你跑上跑下,不是跑著生意就是去看著魚塘,辛苦你了!以后你多拿些銀子!”
前面的話還挺中話,到了后面這一句就不是那么愛聽了。
姜漪匆匆吃完,起身就趕去鋪子。
柳君儀從茶樓出來就跑到了這邊,果然看到陳浮生在這里,急哄哄的道:“昨天我已經看了兩個地方,都很合適,今天你可得跟我去看看,趕緊決定下來!”
他們的生意做大了,也有一些麻煩。
貨供應不足是一個,訂單大得積壓,他頭疼得很,現在姜漪終于同意要多造一個大窯了,他要是不趕緊定下來,過幾天姜漪說不定又要反悔了。
陳浮生斜瞄了他一眼。
柳君儀就有些惱了,“陳浮生你有什么話就痛痛快快的說了,擺臉子給誰看呢?我可不是姜漪,慣著你,還縱容你。”
陳浮生又斜了他一眼,“要不要走。”
“走走,”柳君儀立即坐上馬車催促著他。
鋪子里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覺得好笑的搖搖頭,柳東家每回都只是嚷嚷,一點底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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