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的百姓個個翹首以盼,望眼欲穿的看著宮門口,在一片喧鬧聲中,仍能聽出他們議論紛紛對著蕭言竣贊不絕口。
朝中大臣們的折子還沒遞上去,這百姓的心里已經將太子的桂冠套在了蕭言竣的頭上。
言辭間皆是非他不可,除他不配的話語。
孔長輝和解紀明相視一眼,面色無奈的互相行了一禮告辭,趕緊分道揚鑣,都不想等到蕭言竣出來,見了這番場景,在趾高氣揚的對著他們羞辱一番。
工部侍郎鄭中光下了朝之后去了趟太醫院,借著恭賀項承方升遷之喜將他邀了出來。
項承方本就對鄭中光有著救命之恩,鄭中光秘密回京之后,一直在項府醫治。
是以,他前來太醫院恭賀,倒也無可厚非。
“項院使醫德雙全,這官升的,名副其實。”鄭中光對著他一番賀喜。
“鄭大人快別這么叫了,旨意還沒下來呢,落了旁人耳中說了閑話。”項承方連連擺手,面色促狹。
“吏部那邊已經在準備任命文書了,遲早的事兒。”鄭中光噙著笑道。
“嗨,下官也就是貪圖宮中的奇珍藥材,官不官的都一樣。”項承方也沒拿他當外人,對他說的也實誠。
“是,這話別人說了不信,項太醫說的,本官是真信。”鄭中光感慨了一句。
項承方頷首示意,見他拉著自己在外面,看那模樣還有話要說,并沒有走的打算,便對著他問道:“鄭大人,要不進去喝盞熱茶?”
鄭中光擺了擺手,看了看院外飄著的大雪,抿了抿唇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今日前來還有一事,想要請項太醫幫忙。”
項承方見他面色慎重,繼而也凝了面色,壓著聲音問道:“何事?”
鄭中光躊躇了一會,輕聲道:“我想見侯爺一面。”
項承方面色一怔,這事鄭中光還真是找對了人,如今侯爺稱病,對誰都閉門不見,侯府門外看著冷清,實則里面防的鐵桶一塊。
除了他之前得了皇上的特令,去侯府替侯爺診治。
這當口,還真是沒誰,能進得去侯府的大門。
項承方面色稍顯為難,雖然他沒把鄭中光當外人,按理說夏初才是這鄭中光實打實的救命恩人。
可這事,鄭中光畢竟也不知道啊。
他也不知道這么尷尬的時機,鄭中光要去見侯爺是為了何事,也委實不好替侯爺做主。
鄭中光見他面色遲疑,繼而接著開口:“本來這事,我是想要跟七殿下說一說的,可眼下永寧殿閉門謝客,我只好去找侯爺,這事侯爺應該會感興趣,況且我只是見一見他,有話要說,并不是對侯爺有所求。”
項承方嘆了口氣:“侯爺如今身體抱恙,你就是有所求,怕他也愛莫能助。”
鄭中光點了點頭:“項太醫放心,我真的就只是有話要告知侯爺,別無他意。”
項承方心中捋了捋關系,當初是夏初要蕭梓穆將項承方擱在他那的,沒準還真有什么淵源,咬了咬牙便應了下來。
鄭中光見他點頭,面色一喜:“那我去準備準備,裝扮成你的學徒,在宮外你府邸處候著你。”
項承方聽他這話,頓覺得他要對侯爺說的話,定然是不簡單,朝著他揖了一禮告辭,轉身回了太醫院打點了一番,便出門回府準備去了。
他帶著喬裝的鄭中光進了侯府的大門,叢廷領著他去了蘅蕪苑,侯爺一見到他熱絡的喚了一聲:“承方來了啊。”
項承方咳嗽一聲,往日里是他堅持讓侯爺直呼其名。
畢竟,他尊夏初為師,對侯爺更加畢恭畢敬,聽著侯爺喚他項太醫總覺得自己不配,便堅持讓侯爺直呼姓名便可。
可往日里只有他們,如今鄭中光跟在他身旁,他還是多少有些防范,開口對著侯爺道:“侯爺,下官給你帶了個人來。”
侯爺聽他自稱‘下官’二字,面色便逐漸凝了下來,朝里間看了一眼,抬手讓項承方攙了一把,面帶疲色道:“帶了誰啊?”
蕭慕白在里間原本準備出來,聽了這話也頓了足。
“下官鄭中光,見過侯爺。”鄭中光走到侯爺面前行了一禮。
侯爺狐疑的看了一眼項承方,項承方面帶赧色,朝著鄭中光嚕了嚕嘴,繼而對著侯爺道:“鄭大人說,有緊要的事要告知侯爺,這才托了下官。”
侯爺看向鄭中光,面帶狐疑之色:“我與鄭大人似乎從未有過交集,不知鄭大人打扮成這幅模樣前來相見,所謂何事?”
鄭中光看了眼項承方,神態有些欲言又止。
項承方面色一愣,這人,好歹是自己引薦過來的,過河拆橋攆著他走呢。
他失笑一聲,朝著侯爺告退:“那下官先行退下,稍后再來看診。”
侯爺點了點頭,項承方退了出去,叢廷看著他這么快就出來了,學徒還擱在里面,臉色稍許詫異。
項承方輕咳一聲:“我還是去少爺的藥房呆著吧,侯爺若是傳喚再來叫我。”
叢廷點了點頭,喚了個小廝送他過去。
項承方對于夏初的藥房那是垂涎三尺,比太醫院里的藥房還要寶貝。
侯爺遞上病危折子的那夜,皇上連夜派了他來侯府看診,他火急火燎驚慌失措的趕了過來。
原本聽了夏初被流放出京,他就失了心神,得了這個旨意越發迫不及待的趕去。
一路上還在琢磨著,該如何去安撫侯爺。
結果,他這一去,反倒是被侯爺一頓寬慰,讓他不要擔心。
侯爺的病自然是裝的,也對著他叮囑了一番,旁人若是問起,該如何應對。
可項承方大半夜的人都來了,侯爺自然也不好讓他立即離開,便給打發到了夏初院內的藥房。
項承方進了云棲院的藥房,宛若老鼠掉進了小米缸,再也舍不得出來。
那欣喜的程度,只覺自己羽化升了仙……
也委實怪不得他,當初他欣喜若狂是因為陸明晞手中的那一枚丹藥,后來是因為夏初在他面前替鄭中光施針之后,給了他整整一瓶的稀世丹藥。
可眼下,這是夏初的整個藥房啊!
項承方連第二天的當值,都想告假不愿離開。
最后,還是被叢廷給轟了出去,趕著他去入宮當值。
是以,剛剛鄭中光不好意思的攆著他走。
他心中雖是笑罵了一句,其實心底里,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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