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聞夏初說著花海二字又指向了藍羽櫻,身子僵了一僵。因著夏初另一只手還挽在他的胳膊上,是以感覺極為明顯。
皇上默了一會,抬眸看向藍羽櫻:“藍姑娘的爹醫術如此高超,想必你的娘親身子也很好。”
藍羽櫻應了聲:“是,雙親身體安康。”
皇上垂下眼瞼:“藍姑娘很喜歡花?”
藍羽櫻又應了聲:“是,很喜歡。”
皇上起身,邊走邊問:“既然喜歡,可擅香道?”
藍羽櫻看著尾隨著皇上的夏初,難怪入宮之前,夏初將他們二人身上的香囊都取了下來,她心中稱奇,還真是讓夏初那日在她房中將皇上的問話都給猜對了,提前告訴了她如何應答。
她雖然心中好奇皇上怎的對她好像甚為了解,面上卻還是依著夏初的囑托回話:“不擅,只擅醫術。”
皇上走到了桌邊,面色頗為復雜,旋即也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過來坐下,扭頭對著李公公吩咐:“傳膳。”
李公公應了聲是,退了下去傳膳,氣氛一時有些莫名的尷尬。
夏初對著皇上找著話頭戲謔:“藍藍的雙親都已隱世,他爹可是不會下山,入皇上的太醫院。”
皇上失笑一聲:“你想太多了,朕隨口而問,沒有別的意思。”
夏初聳了聳肩,與他閑聊起剛剛偶遇琦貴妃一事,這宮里到處都是眼線,反正也瞞不住,倒不如自己先行交代了。
皇上面上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語氣倒是頗為意外:“琦貴妃甚少與人親近,慕白又不在膝下,她這些年孤身嫁入大蕭雖然未曾開口言苦,朕也知道她不易,難得她和你投緣,若是無事,常去永信宮陪她說說話也好,想來紅紅也會很開心。”
夏初笑著應了聲是,皇上反而挑眉開始戲謔他:“應得這般爽快,也不怕傷了藍姑娘的心。”
藍羽櫻在旁嫣然一笑:“皇上說笑了,我知道他的心意。”
皇上聞言身子一震,抬眸看見她的笑顏,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了過去,這談笑的神態和如出一轍的話語,讓他墜入很多很多年前,他對著那么一位和她有著神似容貌的女子說了一句:“他要娶別人為妻了。”
那位女子也是這般嫣然一笑,說著一模一樣的一句話:“皇上說笑了,我知道他的心意。”
藍羽櫻正笑著回話,便發現皇上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熱朦朧,那目光凝在她的臉上,可又似乎看的,并不是她……
藍羽櫻微微蹙眉,看向了夏初。
夏初自然也發現皇上陷入了追憶,卻并未開口打斷,他倒是希望皇上多想一些,最好在無意透漏一些,直到李公公在外喚了一聲:“皇上,晚膳備齊了。”
皇上才從恍然間回過神來,垂了眼瞼‘嗯’了一聲。
夏初見他興致低落,一邊替他布著菜,一邊跟他說了這些藥膳所調理的腸胃脾腎,都有哪些益處。
皇上原本沒有胃口,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勉為其難夾起了一筷子:“你這一番說詞倒是熟練的很。”
夏初尷笑一聲:“初兒從小身子弱,吃多了藥膳自然就知道了,何況還有藍藍在耳邊日日耳濡目染,豈能不熟悉。”
皇上點了點頭,倒也覺得確實如此,嚼了兩口也沒有這些日子以來的反胃之感,甚至有些許酸味頗為開胃,慢慢筷子也動的多了些。
夏初見皇上能吃的下去,在旁笑著問道:“如何?”
皇上對著藍羽櫻點了點頭夸道:“本以為藍姑娘年紀輕輕,起初不以為意,還當是初兒夸夸其談,沒曾想這藥膳確實不錯,朕連日來原本都沒什么胃口。”
“那可不,厲害著呢。”夏初在旁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朝著藍羽櫻眨了眨眼。
藍羽櫻瞥了他一眼,仿若在說他自賣自夸,目光又移到皇上的面上回道:“皇上喜歡就好,那日后便按著這些先吃著,回頭我在寫張菜譜,也免得皇上吃膩了這幾樣菜,大可以換著來。”
皇上在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移開了視線看著夏初,聽她說完點了點頭:“甚好。”
夏初知道皇上是不敢過多去看藍羽櫻,故意說道:“藍藍跟你說話,你看著我干嘛。”
皇上面色一怔,隨即佯怒在他額上敲了一下:“朕還不能看你不成。”
夏初捂著腦袋:“能能,我就這么一說嘛……”
用完了晚膳,夏初攜著藍羽櫻向皇上告辭,皇上讓他無事記得多來宮里轉轉,又深深看了藍羽櫻一眼:“有勞藍姑娘了。”
藍羽櫻展顏一笑浮了一禮,皇上面色一怔揮了揮手,吩咐李公公送他們出宮。
出了清心殿,夏初讓李公公回去伺候就行,李公公哪里肯依,這晚上剛走丟了一次,死活非要送著他們出宮。
夏初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領著路出了皇宮。
宮門外的渡鴉見他出來,趕了馬車迎了上來,夏初將藍羽櫻送回了侯府,許溫瀾早就在府里等的急不可耐,還沒等他開口抱怨夏初,夏初便已經帶著渡鴉騎馬去了茗湘苑。
如今孔長輝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也是不得已出去開了府邸,茗湘苑內現在除了師忠飛,也就剩下秉文還住在那了。
夏初去的時候,焦什領著他去了秉文的屋子,師忠飛正在他的屋內感慨著:“當初齊聚一堂,如今只得你我二人。”
夏初倚著門,在旁笑罵一聲:“嘆什么氣,你如今是日日數錢數到手軟,還不讓他們升個高官?”
師忠飛和秉文皆是面色一怔,兩人尋聲看去,只見夏初嘴角彎著笑容,風流倜儻的靠在那里,月光在他身上籠了一層銀輝,平添了兩分出塵的氣質。
師忠飛連忙起身,面帶赧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唏噓如今我們雖是升官發財,卻寂寥了不少。”
秉文在旁失聲笑道:“他逗你的呢,你去前院忙吧,想來是尋我有事。”
師忠飛行了一禮退了出去,秉文挑眉看他:“說吧,這位俊俏的公子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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