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趙老將軍和霍天修離開御書房之后,皇上允了李公公去將懿柔公主的遺體,暫時送往大理寺的冰窖中保存。
下了早朝后,蕭梓穆相邀蕭慕白去永寧殿用早膳。
畢竟,他們二人皆是一夜未睡還粒米未進,蕭慕白婉拒了好意要回府,蕭梓穆也就沒有多加強留,兩人在太和殿門口分道揚鑣。
蕭梓穆回了永寧殿,辛涯吩咐宮婢去端份早膳,蕭梓穆等候之余去了趟書房,推開了書房的門,他走到里間的椅子上坐下,本還想翻翻書,可眼睛委實有些睜不動了,便是扶額閉目養神,沒多大一會辛涯在外喚道:“殿下,早膳備好了,您是在書房里用還是在外面用?”
困意一旦襲來真是鋪天蓋地,他此刻連早膳都不太想用了,只想上榻就寢。
“端進來用吧。”蕭梓穆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說完勉力睜開了雙眼。
這一睜眼,卻是發現了不妥,蕭梓穆瞬間清醒,盯著案上的那盞燈仔細看著。
辛涯已經在外間的桌上擺好了膳食,見他還沒出來隨即走進了里間,發現他又在看著案上的那盞燈,不由嘆了口氣勸道:“殿下別看了,快過來用些早膳早些歇息吧。”
蕭梓對著他抬眸看了一眼,滿面凝色肅然開口:“這燈不對。”
“呃?”辛涯聞言走的近了些,仔細瞧了瞧那盞青竹燈:“殿下,哪里不一樣了?這不還是那盞青竹燈嗎?”
“我曾在燈面的竹圖下留過一個‘梓’字,這盞沒有。”蕭梓穆蹙著眉,撇開他曾親筆留梓,單是看見這幅竹圖,他便知道不是之前夏初送他的那盞。
那盞青竹燈他曾看過無數次,撫過無數次,上面的竹形、粗細、位置,他如今閉上眼都能繪出一副一模一樣的來。
若不是他對那盞青竹燈太過熟悉,也不會一眼就看出這燈被人換過了。
“屬下這就去查。”辛涯面色也是變了變。
“辛涯。”蕭梓穆對著他的背影喚道:“動靜小些,不要聲張,萬不可打草驚蛇。”
辛涯應了聲是退下,蕭梓穆提起那盞青竹燈沉思,究竟會是誰呢?
目的,又是什么呢……
而與蕭梓穆在太和殿門口分道揚鑣的蕭慕白,出了宮門便是看見寒颯駕著馬車候在了對面。
寒颯看見了蕭慕白,立馬迎了上來。
“是你告狀本王未曾用藥的?”蕭慕白用余光掃了他一眼,邊向著馬車走去邊對著他叱問。
“哪能啊,是少爺主動問的,屬下可不得實話實說嘛。”寒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蕭慕白冷哼一聲:“他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寒颯眼神飄忽:“這……”
蕭慕白在馬車旁駐足,面帶不悅的看著他,語氣帶了絲隱怒:“這什么這,吞吞吐吐的問你什么就說什么。”
“那……”寒颯有些唯唯諾諾。
看的蕭慕白面色越發不悅,語氣當真帶了些怒氣:“什么這那的,你什么時候連話都不會說了。”
寒颯輕咳一聲,伸出食指點了點他身后的方向。
蕭慕白回過頭去,便是看見一位彎著一抹佻達笑容的風流少年郎,他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是星河璀璨的光芒。
襲著一身青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白色云紋的鑲邊,腰系玉帶,頭上簪了一根梅花的羊脂玉簪,那粉色的梅花簪頭在晨光的映射下吐著淺紅色的新蕊,襯的少年本就清麗出塵的臉越發多了一分明媚之感。
蕭慕白輕咳一聲,在寒颯的肩上看似輕輕拍了一拍,扭頭對著他問道:“阿初,你怎么來了。”
寒颯疼的齜牙咧嘴也不敢出聲,這能怪他嗎?
這王爺也沒給他機會說呀……
“來給墨王殿下親自匯報一下,我昨日都做了些什么呀。”夏初挑眉,眉宇間盡是戲謔之意。
“阿初……”蕭慕白輕輕喚了一聲,寒颯忍不住抖了一抖,默默的退了幾步方才轉身走向前面駕車的位置。
夏初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對著他伸出手去。
蕭慕白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伸手搭在他的手上,微微借力便登了上去,兩人隨即先后進了馬車。
“你不讓項承方進宮送藥,我也會記得喝的。”蕭慕白率先解釋,堵住他即將發作的口。
“你可知道這藥一日都不能斷,若是斷了,你身體里的冰蠱對點點心頭血的效用會進行蠶食,那就當真是回天乏術。”白若霏曾經叮囑過他,一旦開始用心頭血入藥,方得持續一月,一日不可間斷。
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這個法子也就再也用不得了。
若是別的事,夏初也不會特意跑來一趟與他置氣。
可今日,若不來宮門口堵這一遭,待蕭慕白回府后睡上一覺起身,人就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蕭慕白見他當真是動了氣,杏眼圓睜,身子還有些微微的顫栗,伸手一撈便是將她攬進了懷里,溫聲哄著:“我記下了。”
夏初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不費那個力氣,索性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管你記不記得,還有半個月,我得每日盯著你用藥。”
蕭慕白聞言唇角彎起一抹笑意,下巴抵在她的額上蹭了蹭:“本王,求之不得。”
夏初白了一眼,想起這個角度他也看不見,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蕭慕白悶哼一聲,松了攬她的手狀似痛苦。
夏初撇了撇嘴嘲諷:“別在一介神醫面前裝模作樣……”
蕭慕白垂下眼瞼,鳳目微微轉動,片刻后抬頭挑眉:“本王是餓了,哪里裝模作樣了。”
夏初眸光一閃,拍了下手:“我倒是忘了。”
她說完從底座取出食盒,遞給了蕭慕白:“許久未曾給你做吃食了。”
蕭慕白沒想到他臨時起意的一句戲言還當真是有,欣喜的從她手中接過食盒打了開來,一股熟悉的梅花清冽香氣四散開來,里面赫然擺放著精雕細琢的糕點和一小壺尚還溫熱的茶。
蕭慕白拾起一塊咬了一口,眸光一亮:“梅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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