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竣聽了夏初的問話,仿若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伸手捏著夏初的下巴一字一句:“放心,現在我還不會讓你死,否則蕭梓穆又怎么會乖乖束手就擒呢。”
夏初上輩子不懂,他真心一片為何最后被他棄若敝屣。
如今方才知曉了,蕭言竣當初挑他手筋腳筋時,說的那些咬牙切齒的話語究竟是何意。
日出的晨光灑滿窗柩,院中已有鳥鳴聲清淺不一的響起,瓦藍色的天空,大朵的白云托著橘色的朝陽,將他從前塵往事的回憶中抽離。
夏初伸手反貼在額上,五指下的陰影,讓他得以仰頭瞇著眼與驕陽直視。
這一世,終究是不一樣了……
許久后,他收回目光,看見桌上的火浣布,喚了墨香進來,寫了蕭慕白的尺寸交給她,叮囑她將火浣布送去華彩坊,務必要在七月十八日之前制好送來侯府。
墨香應了聲是,將寫有尺寸的紙張貼身收好,這才抱著火浣布退了下去。
夏初擱了紙筆,走到床邊躺下,原本還未覺困意,沾了枕頭卻是連眼也睜不開了。這一覺,竟是直接睡到了趙興文前來敲門,他方才悠悠醒轉。夏初起身開了門,趙興文大刀闊斧的邁了進來。
“渡鴉人呢?”夏初蹙眉,語氣不悅。他這個人,但凡吃睡被人擾了,總有想要拿針扎死那人的心。
渡鴉知道他這個怪癖,往日里他睡覺時渡鴉守在外面,別說有人擾了,是個人都會繞著路走,今日怎么會放了趙興文這廝來敲他的房門。
“不是你吩咐他帶著邊定和寒颯過招嗎?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打著了,這都打了一個多時辰還沒完事,我都看膩歪了,眼見著都快用膳了,墨香說你還沒起,我可不就過來親自恭請小侯爺。”
夏初捏了捏眉心,這才想起他昨夜里隨口說的這茬:“那淺安又哪去了?”
“他們三人在那耍,淺安哪里還能移的開眼。”趙興文斜眼瞟他,覺得他這話問的委實有點傻,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便催促著他洗漱。
夏初額上青筋直跳,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從睡夢中擾醒,此刻心中正在琢磨著扎他哪個穴位才好。
趙興文見他紋絲不動坐那發呆,索性從木施上取下他的外套便要往他身上套。
夏初眸底寒光一閃,手里捏了枚針沖著他的癢穴刺了過去。門外卻是忽然響起了蕭慕白低沉的嗓音:“小趙將軍?”
趙興文聞言轉身,將將避過了夏初刺過去的那枚銀針。
他兩手還捏著外袍的肩角,見蕭慕白挑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衣袍,便開口解釋:“我來喚他起床,讓他洗漱他也擱那不動,我便準備將衣袍套在他身上。”
蕭慕白見他身后銀光一閃,隨即沒入了夏初的衣袖中,他將頭往一旁探了探,越過趙興文對著夏初抿唇繃了絲清淺的笑意。
夏初見被他抓了個現行,托著腮嘟著嘴,目光飄向了斜上方。
“墨王殿下?”趙興文見蕭慕白也不搭理他,神情古怪的看向夏初,便是又叫了一聲。
蕭慕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剛剛若是晚了一點出聲,怕是擱這不能動的便是趙興文了:“將衣袍擱那讓他自己穿吧,侯爺找你去廳堂呢。”
趙興文還不知自己剛剛躲了一劫,將衣袍往夏初胳膊上一搭。
“你麻溜些洗漱,明明是你叫我過來吃飯,睡到現在好意思嘛。”趙興文邊走邊抱怨著出了門。
蕭慕白看著他的背影輕咳一聲,方才邁著步子進了屋,走到他的身旁落座:“那可是你表哥,你也下的去手。”
夏初撇了撇嘴:“不過是打算讓他笑上半個時辰,誰讓他擾我清夢。”
“當真是清夢?”蕭慕白兀自湊上前來,鼻尖幾乎相碰,夏初能感覺到嘴唇上有輕輕的觸感,應是蕭慕白的呼吸觸動了她的嘴唇。
夏初慌忙后退起身,搭在他胳膊上的衣服啪嗒一聲掉落下來,他趕緊拾起來往身上套,一邊喚著墨香端水洗漱。
蕭慕白單手撐著額頭,欣賞著他手忙腳亂面紅耳赤的局促模樣。
夏初一邊系著腰帶,眼角的余光瞥見他唇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抬眸對他瞪了一眼:“你笑什么?”
“美人在室,軟玉在塌。”蕭慕白眼眸輕挑,鳳目中的神色便是越發撩人。
他話音剛落,墨香同時舉著面盆進了屋。
夏初連忙過去捂上了他的嘴,怕他后面又說出什么聳人的話來。
蕭慕白順勢在她掌心印上一吻,夏初掌心傳來一陣酥麻連忙收回手來,吩咐墨香退下,這才嬌嗔的一掌拍在蕭慕白的肩上。
蕭慕白倒是未讓,反而在她一掌落下的時候伸手一拉,夏初重心不穩轉了半圈便是坐到了他的腿上。
蕭慕白將她圈在懷中,夏初抬眼看了看門窗都是緊閉,心中稍安。
蕭慕白看著她此刻乖巧的模樣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阿初,我好像知道怎么治你的起床氣了。”
夏初面色一怔,這才發現自從蕭慕白往這一坐,她早就將趙興文方才擾他清夢的事忘的一干二凈,哪里還有什么起床氣要撒。
夏初嘆了口氣,索性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溫聲說著:“我這毛病只有你能治。”
蕭慕白眼底情欲之色漸起,右手搭上夏初的后背,唇上卻被夏初擱了食指,他愣了一愣,夏初趁著他愣神之際輕巧的跳開,隨即立在面架旁狡黠的笑道:“我若在不洗漱,一會人就該都來了。”
蕭慕白咬了咬牙:“你故意的。”
夏初輕咳一聲,一邊擦著臉一邊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蕭慕白知道他又是故意岔開話題,卻還是配合著回了聲:“快申時吧。”
“是不是一來就被我爹叫去對弈了。”夏初語氣篤定。
蕭慕白捏了捏眉心,夏初猜的沒錯。
侯爺見了他便是不管不顧的將他往書房里生拉硬拽,屏退了下人擺好棋盤后的第一句話,便是將蕭慕白雷了個外焦里嫩。
“你想娶我女兒,起碼得讓我三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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