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涼了:
蘆忠富雖然心中知道,蕭梓穆定然會為鄭中光洗刷冤屈,可是這貪墨銀兩的罪名,看來蕭梓穆還是沒有打算就此揭過。
是以,他頹然的跪坐在地。
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是保住了鄭中光的命。
而蕭梓穆回了客棧之后,便吩咐蘆緒昌不用在等在此處,又吩咐辛涯收拾了行裝,先行送去殷廣波的宅院。
自己則是去了一趟大牢,將事情原委簡單的交代給了鄭中光,并囑咐他,若是薛修國前來讓他潛逃,務必隨了薛修國的安排,后面的事情他自會處理。
出了大牢后,蕭梓穆徑自回了殷廣波的宅院。
這一夜,他哪兒都沒去。
早早的便上床就寢,雖然連日來讓他身心俱疲,可真躺在了榻上,倒是輾轉反側直到三更才睡了過去。
隔天的一大早,薛修國便來拜見,開門見山的請求去獄中探望一番。
蕭梓穆心中知道,好戲便要開始了。
他自然是爽快的應允了薛修國的請求,在薛修國走后,又安排了池影跟著薛修國,待他殺人滅口之時,救下鄭中光送去蘆緒昌那里。
待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他才讓辛涯備車,去了蘆忠富的四合院,見了潛逃的鄭中光。
蕭梓穆吩咐毛賢春去回稟薛修國,告訴他鄭中光已死的消息。又讓他去信一封給杜翰飛,告知他事情一切順利。
想必京城的杜翰飛收到了毛賢春的信,也會有所動作,必然會將古皖的事情全部推到鄭中光的身上。
而他要的,就是杜翰飛有所動作。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帶上鄭中光盡快啟程回京。
蕭梓穆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后,帶著辛涯回了殷廣波的宅院。
身為蕭梓穆的貼身隨侍,辛涯今晚卻是被自家的主子驚的膽顫。
這幾夜蕭梓穆夜夜出門,連辛涯都是支了開去。
是以,辛涯今晚隨著蕭梓穆去了四合院。
見到了潛逃的鄭中光,驚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直到此刻,他跟著蕭梓穆回了殷廣波的宅院,守在他的屋子外面,卻還是不知道,究竟這幾日發生了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他的殿下,蛻變了……
蕭梓穆五更天才回了屋,薛修國卻是辰時便來拜見。
薛修國對著蕭梓穆請求,去鄭府接了女兒薛樂鶯一起回皖州。
蕭梓穆為了避免薛修國起疑,也不想讓他繼續留在古皖,便爽快的應允,吩咐殷廣波帶著薛修國去接人,將他打發走了。
待殷廣波回來之后,蕭梓穆與他辭行打算盡快回京。
他半道上悄悄接了鄭中光上車,雖然知道杜翰飛派人刺殺,可他動作已經如此迅速,本以為杜翰飛的人沒能那么快反應過來。
誰曾想,杜翰飛真是好大的手筆。
竟然派了支私軍,一早就在回京的路上埋伏,對他進行狙殺。
這件事情牽連太廣,牽涉太大。
是以,他一開始連辛涯都未曾告知,后來也是因為打算帶上鄭中光回京,這才帶著辛涯去了蘆忠富的四合院。
可是,具體的事情連辛涯都是不清楚的。
此刻,當殷廣波眼巴巴的看著他問道:“殿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蕭梓穆卻是一言未發,走到鄭中光的床前坐下,片刻后他對著殷廣波吩咐了一句:“今日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些休息吧。”
殷廣波見他這么說,自然也是明白蕭梓穆并不打算為他解惑。
雖然面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卻仍是恭敬的行了一禮后告退。
“殿下,三日前蘇淺安將古皖的事情,傳信告知了少爺,我剛剛收到少爺加急過來的回信。”邊兆見殷廣波退了下去,這才從懷中抽出了書信遞給了蕭梓穆。
辛涯看著面上喜憂參半的蕭梓穆出聲問道:“殿下,現在回信嗎?”
蕭梓穆起身讓辛涯研磨,嘆了口氣后將夏初的書信燒掉,這方才鋪了宣紙給他寫信。
鄭中光這件事背后的隱情,他并沒有告訴夏初也是不想連累到他。
沒想到,還是讓他憂了心。
既然夏初已經準備盡快下山,蕭梓穆便在信中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了他。
待蕭梓穆將回信遞給了邊兆之后,辛涯對著他勸道:“殿下,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屋歇著吧。”
他看了看邊兆的背影點了點頭,夏初即將回京,他也得盡快回京才是。
然而今夜,除了邊兆收到了夏初的信,京中的侯爺和秉文比邊兆更早收到了夏初的信。
夏初倒是沒有跟秉文說什么,畢竟遠在古皖的事情。
告訴了他,除了徒增他的擔憂,他也委實幫不上什么忙。
夏初信中只是告訴他,讓巫馬華才做的雙刀不用送過來了。
他已經起身回京,若是快的話,下月中旬或許可以抵達。
秉文二更夜里,從邊皓的手中,收到了這個好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
他本想找人分享一下歡呼雀躍的澎湃心潮,可惜蘇淺安不在京中,趙興文也不在京中,解紀明那個臭石頭自然不行,孔長輝嘛,如今也是要上早朝的人吶,就放過他吧。
思來想去,秉文去敲了師忠飛的房門。
師忠飛也是剛剛才應酬完了茗湘苑的事情,將將才拖著一身疲憊躺在了床上。
便被秉文疾風驟雨般的敲門聲,給驚的慌慌張張的起了身開門。
師忠飛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嚇的連鞋都走掉了一只,急急忙忙的一邊開門一邊問道:“怎么了這是?”
待他拉開了門后,這才看見,秉文一張俊俏的小臉蛋,白里透著紅,眉眼帶著喜,嘴角噙著笑,手里提著兩壇藍橋風月,擺了個倜儻的姿勢,對著他風騷的晃了晃。
師忠飛心里直罵娘,有病是不是?
可他自然,是不敢罵出聲的。
但是翻了個白眼的勇氣還是有的,師忠飛朝天翻完了大白眼,順勢便要將門給合上。
秉文豈能如他所愿,早就料到他會這般。
是以,他一只腳卡在了門縫里,對著師忠飛浪蕩一笑道了一句。
“公子,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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